洛邑城是大城,杀人并不罕见,但像这种极其残忍的杀人手法可不常见。究竟有多大的仇怨,要让人以这种方式死亡?
禾棠几个人听了一耳朵并未过多关注,她们不是衙门的人,案子自有官府出面调查。
“吃好了,你们要不要再买些东西带回去?”
禾棠她们买了不少当地特产带回去,林池跟禾瑾什么都没买。
俩人不在意的摆摆手,“路上的时候顺手买一些,走吧。”
几个人刚要起身离开,就听到旁边的人说:“据说死者是京城来的学子,到白马寺祈福,谁知被人杀了。”
京城学子,祈福,不会那么巧吧?
正在这时,一群官差闯了进来,迅速将客栈围了起来。
“在这里,就是他,抓起来。”
一群人直奔禾棠她们这一桌来,禾棠她们身边带着侍卫,起身挡在她们面前。
客栈是林家的,林家掌柜立刻上前,“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
衙门领头的人走出来,指着其中的禾瑾,“他涉嫌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客栈内还有很多人,齐齐看向禾瑾,他们刚刚还在讨论这次的杀人事件,没想到杀人凶手就在他们身边。
禾瑾拧着眉头,“你们找错人了,我并未杀人。”
“死者叫李黟,有很多人见到你与他发生矛盾。昨夜,你从酒楼出来遇见了李黟,便悄悄尾随在他身后将其残忍杀害,有人目睹你行凶,还在现场发现了你掉落的玉佩,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禾棠几个人也看向禾瑾,“四哥,昨天晚上跟你一起吃饭的人能作证吗?”
她们自然相信禾瑾不会杀人,一个李黟不值得犯罪。
禾瑾眉头拧得更紧,“昨晚我回来的路上的确见到了李黟,跟了他两条巷子后就跟丢了,然后去吃了一碗面,里面的伙计能为我作证。
对了,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巡街的人,他们还叮嘱了我几句,都可以作证。”
他那个时候回来身上没有血,回来后就睡觉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人。
“你的玉佩呢?”
“丢了,不知道丢哪去了。”
男子都有戴玉佩的习惯,就系在腰上,禾瑾早上的时候发现玉佩不见了,还以为是昨天喝酒时候丢的没在意,他时常丢一些东西。
禾棠几人还想询问些什么,衙门的人不给她们时间,直接过去拿人。
她们不好阻拦,暂且让禾瑾跟着去衙门,以禾瑾的身份衙门的人不敢为难他。
只要尽快找到证据证明禾瑾的清白,就能让他放出来。
禾瑾没有反抗,他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到衙门说明情况很快就能洗脱嫌疑。
在禾瑾被带走后,客栈里的食客看她们的表情都透着惊恐,放下银子纷纷离开,眨眼间客栈内的人走得一干二净。
“六舅,麻烦你跟着去一趟衙门,我们去找四哥说的证人。”
几个人决定分头行动,各自散开。
林池带人去找昨夜巡街的衙役,禾棠几人则去禾瑾说的那家食肆,等她们到了食肆后,得知伙计已经被衙门的人带走作证,她们又往衙门赶。
衙门口聚集了许多人,昨夜的命案凶手实在太残暴,都想看衙门审案。
她们挤进去后,就见到那伙计说,昨晚的确见到了禾瑾,不过禾瑾并未进他们食肆吃东西,而是尾随着一青衫男子从他们铺子门口走过。
“小的当时正准备关门,在门口看到了他,他当时喝得醉醺醺的,见小的看过去还骂了小的几句,所以小得看得很清楚,就是他。”
伙计所言,跟禾瑾说的大相径庭。
禾瑾立刻反驳,“大人,我昨日的确喝了不少酒,却没有醉。当时我跟丢了人,想到食肆里面等,我就坐在二楼窗边往下看,他还给我上了一碗面。”
“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假话。”
到了这个时候,禾瑾岂会看不出他是被人算计了,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杀人。
禾瑾跟李黟发生过矛盾,当时还惊动了衙门,都知道他与李黟结了仇。
昨天晚上他又尾随李黟两条巷子,现在又有食肆伙计的证词,加上现场发现的玉佩,一切对他都很不利。
衙门的人又找来昨晚巡夜的衙役,他们都一口否认没见过禾瑾。
因为禾瑾的身份,知县没有当堂宣判,而是先将禾瑾关押起来,准备将案子移交到京城处理。
案子审理结束后,禾棠几人在衙门旁边寻了一家茶楼坐下。
“四哥是被人算计了。”
几个人点头,禾瑾不会杀人,他说出来的证人全部反口,明显是有人安排好的,一切对他都很不利。
禾棠看向禾馡,“四哥平日里有什么仇人吗?”
禾馡拧着眉头想了一会,“他经常打架,仇人怕是不少,但那些人要是能有这样的心思与能力,在京城的时候就动手了,没必要来洛邑城动手。”
大家都想不通这一点,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禾棠努力回想前世,她与四哥接触并不多,嫁人后更是断了来往。
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在深夜里被人杀死在巷子中,她听身边的小喜说,禾瑾是去青楼喝酒跟人打了起来,然后回去路上被人残忍杀害,死状极惨。
前世里禾瑾死在一年后花灯节夜里,她原本打算到了那年的花灯节,给禾瑾下些迷药让他在家中睡一觉。
没曾想到,会出现这事。
前世,禾瑾并未来洛邑城,更未卷入命案中。
她之前也想过,算计害死禾瑾的人极有可能是三房,唯有二房也没了,他们才能真正掌控永宁侯府。
会是禾诏吗?
“这件事有些不太对,我先写一封信给爹传回去,让爹来一趟。”
禾棠总觉得不太对劲,禾瑾没有杀人,只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便可洗脱嫌疑,那么他们这些陷害就没有意义。尽管这样,还是将禾瑾关进大牢,目的是什么?
“阿棠说的没错,我也给爹写一封信。”
禾棠跟禾馡各自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