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诏在自己身边没有排查出什么可疑特殊的人,突然想到或许对方不盯着他也可以掌握他的动向,他这段时间被大皇子的人盯着,对方只要盯着大皇子即可。
他又让人查了一下大皇子身边的人,不是刻意盯着,关键节点时在他身边露过面。
这一查就查出来了禾棠。
几次发生变动的节点,禾棠都在周围,但查不到禾棠与其相关,似乎只是巧合。
是巧合吗?
禾诏回想了一下这个堂妹,比起自己的妹妹或者府上其他的妹妹,的确有几分小聪明,又伶牙俐齿,让妹妹跟娘几次吃了亏。
仅此而已。
禾诏觉得禾棠在女子中算是聪明人,但要说她可以左右大皇子根本不可能。
至于应忻收到信的事情,忠勇侯府不是傻子,这么久都没查到信的下落,盯着的那个小乞儿都能突然消失离开京城,说明对方心思和手段都不简单。
怎么可能是一个后宅的弱女子?
禾诏不把禾棠放在眼中,排除禾棠嫌疑,又将目光放在禾越泽与林家身上。
他之前不觉得禾越泽会做出这种事,但他几次想要分家,还让自己跟妹妹回到三房,似乎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至于林家那边,他的人一直在盯着,没有做过这些事。
“让人盯着侯爷,一举一动都不要错过。”
“是。”
禾诏安排好后起身离开,他今日让禾舒帮着给二皇子送了一封信,想看看回信。
这段时间盯着他的人太多,甚至连宫中都有人盯着,他不能跟二皇子见面,所以找了禾舒帮忙送信。
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被一名女子拦住。
“莺莺见过二公子。”
禾诏挑眉,对裴莺莺没有什么印象,瞧着容貌不错,以为是父亲新迎进门的妾室。
裴莺莺见禾诏停了下来,心下一喜,急忙上前两步,“二公子,莺莺晒了一些菊花茶,想给您送一些,您若是喜欢,莺莺每日都给您送一些。”
虽说裴家找人专门教养过裴莺莺,在当地吸引了很多人,可这里是京城。
京城贵女打小学规矩,学琴棋书画,言谈举止大家闺秀风范,裴莺莺都排不上号。
她容貌娇艳,心术不正说话时眼带魅惑,偏还要学端庄贵女的样子,反倒不伦不类。
禾诏蹙起眉头,岂会看不穿裴莺莺的想法,转头看向身边小厮,“将人送回去,若管不好,扔出府。”
他可以不管父亲有多少女人,但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裴莺莺羞红的脸颊瞬间苍白,她怎么都没料到禾诏会如此不近人情,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虽说梅姨娘让她不要打禾诏的主意,可她前些日子远远见上一眼,当即被他迷住。
比起她之前遇到的那些自诩为翩翩公子的男人,禾诏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端方君子。
她知道禾诏已经订婚,不求能做他的妻,做他的妾室也心满意足。
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得知他被退婚后,本想体贴关心一下他抓住这次机会,结果!
“是莺莺的错,莺莺这就离开,今后保证不会出现在二公子面前。”
裴莺莺拿得起放得下,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她能够拿捏的,立刻抽身离开。
梅姨娘没有骗自己,禾诏这边走不通。
禾诏没有计较,只要不烦到他面前便好。
裴莺莺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生怕多停留一会就会被撵出去。她在侯府住的越久,就越想留下来。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房包括二房在内的几个少爷的名字,最后圈住了禾璟。
禾璟行三,禾诏没回来之前,三房这边要交到禾璟手中。
回想起上次禾璟看她的目光,唇角勾了起来。
裴莺莺遇见禾诏被禾诏厌恶的事儿几乎同一时间传到了梅姨娘的耳中,刘氏虽然还是三房夫人,但三房这边已经归梅姨娘打理。
梅姨娘给女儿梳好头发让她出去玩,并没有拘着她留在三房这边,“你五姐新得了小马驹,你可以去看看。”
一听小马驹,小姑娘撒腿就往外跑,自从病好了后,性子越来越活泼。
梅姨娘有意让女儿跟禾棠走得近些,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禾棠或许能成为女儿的依靠。
“姨娘,表姑娘那边要去提醒下吗?”
“不必,总要碰一次钉子才能学乖,她知道该怎么做,替她创造机会。”
裴莺莺真要是继续往禾诏面前凑,留下来也只会拖自己后腿。
“姨娘,老爷来了。”
听了婢女的耳语,梅姨娘没有立即起身应出去,而是换了个表情继续查看手中的账本。
禾越浩进门的时候,就见到梅姨娘坐在窗边,温柔恬静翻看账本的画面。
梅姨娘无疑是美的,如水一般温柔,没有一丝攻击性。刘氏这段时间闹出太多事,他自然不能让刘氏管着三房这边,便让梅姨娘代为管理。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管的,他们还在侯府内,侯府是乔氏掌家,自己这边不过是平衡下各个妾室间的关系。
梅姨娘管的很好,自从梅姨娘接手后,后宅便没闹过,无论是那几个姨娘还是下人,提到梅姨娘都交口称赞,让他少了很多烦心事。
“阿梅。”
“老爷,您来啦。”
梅姨娘像似才得知禾越浩过来一般,满脸欣喜的站起身迎过去,仰慕的看着禾越浩。
禾越浩最喜欢梅姨娘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整个府上,唯有梅姨娘一人觉得他很厉害。哪怕是疼爱他的母亲,也觉得他不成器,担不起侯府。
至于其他人更是如此,认为他比不上禾越泽。
禾越泽不过是占了长,要不然侯爷的位子怎么会轮到他?
“阿梅在看什么?”
梅姨娘拉着禾越浩进门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老爷上次不是交给阿梅一些铺子吗?我看了下账目,发现有些问题。”
“哦?阿梅说说看。”
梅姨娘家中做些小生意,她人很聪明,暗中跟着学了不少,说起账目来头头是道。
她越说,禾越浩越觉得满意,他的妻子就该这般样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