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道一直走啊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终于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因为在某节河段里,竟然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断层。这一边的螺蛳屈指可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另一边的螺蛳却呈一小堆或一小片,一动不动地躺在河床上。
如同老鼠掉进了米缸,欢欣雀跃的何翠娥三人,不约而同地卷起裤腿、脱掉鞋袜,下水捡起了螺蛳。
这成堆成片的螺蛳看着就是爽,一抓就是一大把,几乎不用花力气。
人多力量大,加上三人满脑子都是钱,干活的效率相当之高。不过才一会儿,便捡了十多斤螺蛳。
虽然需要泡在水里,并弯腰驼背,可她们完全不觉得累,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气一样。
三人捡螺蛳的时候,自然不忘问候李雪梅一家人。那些最恶毒、最恶心的话,都被用在了李雪梅的身上。
幸好这里距离陆家村不是特别远,加上她们又是三个人,就算箩筐和篓子都装满了螺蛳,她们也能运回家。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何翠娥她们带来的两个箩筐和一个篓子,都被装满了。目测她们捡的这些螺蛳,就算没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
在目标一致的前提下,三人没有相互推脱,而且每人挑着走一段路,确保谁也不吃亏。
由于何翠娥家有两口大缸,水桶若干个,所以这些螺蛳都被送到了她家。
考虑到数量太多了,三人商定好半夜便起床开工。那样一来,可以赶在明早天亮后将螺蛳处理完毕。
昨天便听陆元宝详细说了李雪梅卖螺蛳挣钱的事,陆金贵和陆大有也有个发财梦。这会儿见着这么多的螺蛳,他们自然乐呵呵。
就连向来不爱干活的陆宝珠,也难得地帮着挑水,协助何翠娥她们把螺蛳放入缸中泡着。
待这些螺蛳被放入两口大缸,并被清水浸泡着,何翠娥三人商定好一些细节问题,这才各回各家。
“没错,祥来酒楼管河螺叫螺蛳,十五文钱才那么一小盘子,可值钱了。为了把本钱吃回来,我愣是就着汤汁吃了两碗饭,还喝了两大碗他们家的茶水。”
“还别说,那大酒楼的茶水就是香,就是比凉水好喝。还有,我们下午沿着河道走了大几百米,发现河里所有的螺蛳,都被李雪梅她们给捡完了。”
“不过我们没有放弃,继续向前走,终于发现了一大片的螺蛳。我和俊才娘她们商量好了,我们以后得勤快点,争取多挣点钱。”
虽然她很怕吃苦,恨不得天天在家坐着。但这钱实在是太容易挣了,她当然有的是劲。
毕竟她不是干农活的好料,种的庄稼难以见人。估计除了自家吃之外,没有闲余的粮食可以拿去卖。
当然,何翠娥也是懂针线活的,但那活儿枯燥无味、又伤眼睛。最重要的是,也卖不了多少钱,不是很适合她这种生性浮躁的人。
“对了,李雪梅之前购买了大量的地瓜,也不知道拿去做什么。那地瓜的收购价是一文一斤,便宜得很。若是摸清了她的赚钱路子,我们也可以学了去。”陆大有突然提到这事。
陆大有提到李雪梅的名字时,语气相当的不客气,甚至透着几分厌恶,完全不像提及自己的儿媳妇一样,
瞬间,本来就很激动的何翠娥,变得更加兴奋了。对呀,她怎么能把地瓜那事给忘了呢?
她估摸着,李雪梅至少收购了上万斤的地瓜。若是不赚钱,李雪梅不可能大费周章,甚至特意去其它村收购。
不行,她后边得想办法把地瓜的事也搞明白。她也想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
这一晚,陆金贵家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气氛甚是和谐。
此时此刻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的感受。
而王红杏和牛桂香,在回到李雪梅家之后,也不忘把先前的经历说了出来。
说到何翠娥三人气急败坏的时候,王红杏的表情惟妙惟肖,直接把那三人的神色模仿了个七八成,把大家给逗乐了。
陆乔乔分析道:“既然她们顺着河道走,且看到你们时那般愤怒,并提到了螺蛳,足以说明她们也想靠炒螺蛳卖钱。”
“就是不知道,她们的本事有多大,煮出来的螺蛳有没有人要。就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她们又该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