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陆乔乔她们把具体的计划商量出来,院门又被敲响了。
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陆母那洪亮的声音也传入了众人耳中。
“雪梅在家不?你快开下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知道陆母不是好惹的主,李雪梅不希望地瓜粉条的做法被暴露,李便带着陆招娣一块去开门。
院门一开,陆母果然想闯进来。幸好李雪梅眼明手快,反手就将院门给关上,成功地阻止了她的意图。
“招娣她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掩下心底的不耐烦,李雪梅直接问道。
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陆母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听多宝说招娣被你家雇了,所以特意过来跟你打个商量。”
尽管已经从陆多宝口中知道了陆母的打算,但李雪梅还是想亲耳听一下,这个所谓的娘亲有多么的恶劣。
所以她尽可能让自己的神色保持镇定:“说吧,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陆母显然已经提前打好了草稿,所以李雪梅一点头,她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话出来。
“多宝说,招娣和你们签订了什么协议书。在未来的一年内,只要她不在你们这儿干,就得赔钱给你们,这事是不是真的?”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招娣马上就要定亲了。因为我和她爹只提了一嘴,没有把事情放在明面上说,所以她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嫁人。”
“我和她爹是真心希望,她能够继续在你家干活,但我们不清楚她未来婆家是什么意思,不确定那边同不同意她继续留在陆家村。”
“我想问的是,若是招娣不能继续留在你家干活,到时候能不能让盼娣代替她?毕竟盼娣也是个能干的,她虽然比招娣小一岁,但干起活来又快又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上陆母这副笑眯眯的模样,李雪梅除了恶心还是恶心,所以她没有松口。
“不行,招娣比较合我的眼缘,我和乔乔都很中意她。我们已经签订了协议书,若是你们反悔的话,需要赔偿一定的违约金。”
“啥违约金?我家招娣今天才过来你家做事,一个铜板儿都没挣着,你怎么好意思提违约金?”瞬间,陆母的语气便变了。
李雪梅风轻云淡地解释:“关于违约金,跟她干了多久的活,并没有太大的关联。有白纸黑字在,还有村长这个证人在,协议书上的内容是即时生效的。”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招娣继续留下来干活,我每个月付工钱给她。要么赔偿三两银子给我,她随时都可以走人。”
陆母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三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照你这么个算法,你岂不是赚钱赚到饱?”
“招娣干一天的活,只能得到四十文钱。但一年内不干你家的活,却要赔偿三两银子,这一点也不公平。”
李雪梅垂眸,语气微凉:“本来就没人逼着你家招娣按手印,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所以无所谓公平不公平。”
从头到尾,陆母只顾着和李雪梅讨论问题,压根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陆招娣眼眶已然红通通。
早就已经想出了解决方案的陆母,突然故作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并摆了摆手。
“行行行,既然你都把违约金给搬出来了,我也懒得和你争,那就让招娣继续在这里干着吧。”
这话一出,陆招娣不仅没有半分轻松,面色反而变得越发阴沉。隐隐约约,她猜出了爹娘的意思。
但她依然抱着一丝希望,并问陆母她:“娘,要是那边的人不同意,非要我去他家做个贤妻良母,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果然,陆母的回答和陆多宝先前说的一样。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反正盼娣只比你小一岁,和你长得又相似。到时候直接让她代替你嫁过去,正好把问题给解决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其自然,根本不是在讨论自己女儿的婚事,简单得好像在集市里卖大白菜一样。
“娘,你就不能把那桩婚事取消吗?”心痛至极的陆招娣,再度问道。
“不行,我和你爹已经答应了别人,怎么能随随便便食言呢?无论如何,这婚事都不能取消。”陆母的回答很坚决。
“那人年纪是大了一点,但脾气是出了名的好,以后肯定很疼媳妇儿。加上他家的条件不差,不管谁嫁过去之后,都能吃饱穿好,不用为生活发愁。”
憋了一口气,陆招娣大声回道:“娘,我不愿意嫁过去,盼娣也是。你没必要为了区区三两银子,便把我们给卖了。”
陆母竟然笑了:“区区三两银子?招娣,听听你这话,说得好像你很有钱一样。你连三十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你怎么说得出这般好笑的话呢?”
陆招娣哭着乞求道:“娘,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会努力挣钱的,你就放过我和三个妹妹吧。”
但对方却言辞轻蔑:“陆招娣,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让你们嫁谁,你们就必须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