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每人各自买了三套衣服还不够,李雪梅和陆乔乔竟然还去了隔壁的鞋铺,按照三人的尺码大小,各自买了两对新鞋子。
买完鞋子之后,她们又嚷着要买洗脸的毛巾、盆子,甚至还要再买一对水桶。
这可把陆福生可逼急了,看他娘亲和妹妹的架势,似乎不把今天挣的钱都花光,就吃不下饭一样。
但事实远比陆福生想的严重,因为今天卖螺蛳差不多得了两百七十个铜板,而林林总总加起来,李雪梅和陆乔乔竟然花了差不多六百个铜板。
也就是说,除了今天挣的那两百七十多个铜板,她们甚至还动用了之前卖菜地的那一两银子。
这么掰着手指一算,他们家的余钱大概只剩下六百五十多个铜板了。呜呜,那么大的一两银子呀,只剩下这么点儿了!
“娘,乔乔,求求你们别买了。你们再买下去的话,我们家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在陆乔乔购买了大量香料,并买了一大块五花肉后,无可奈何的陆福生,急得都快要哭出声了!
“哎呀,我们又没有乱花钱,买的都是有用的东西,你心疼什么?再说了,咱们家有了挣钱的生计,以后不愁没钱花。”陆乔乔并不觉得她们是在乱花钱。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家的螺蛳要是卖不出去了,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陆福生未雨绸缪,很是担心以后的生活。
“卖不了螺蛳便卖别的呗,我们又不是没有其他赚钱的路子。”在挣钱这一块,陆乔乔信心满满。
“啊?还有其它挣钱的路子呀?”闻言,陆福生转忧为喜,语气也变得欢快了不少。
点了点头,陆乔乔淡定地回话:“嗯嗯,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在,绝对饿不死你的。说句不夸张的话,估计再过不久,我们家便能成为陆家村首富了。”
陆乔乔的语气十分平和,全然不像在说吹牛。陆福生本想问下具体是什么路子,但感觉陆乔乔不会现在就说出来,干脆识相地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追问。
不过,上一刻还在为钱担忧的陆福生,下一刻听到李雪梅说想煮什么冬瓜鸭子煲时,又急急开口了。
“娘,鸭子太腥了,我不想吃,要不咱们还是买只鸡吧?今天不行的话,就明天再买呗。”
好吧,这人还真是够现实的,先前还不停地唠唠叨叨,提醒她们不要乱花钱、不要那么多五花肉。
结果呢?知道家里未来能挣更多的钱后,立马态度大变,甚至还点起了菜。
啧啧,过去连鸡蛋都吃不上的可怜虫,这会儿居然敢嫌弃鸭子腥。果然,“由俭入奢易”这句话并没有说错呀!
本就不担心没钱花的李雪梅,果断去买了只活蹦乱跳的大肥鸡,准备加个菜。
考虑到陆乔乔准备把那块五花肉做成卤肉,李雪梅又去买了好些新鲜的小鸟蛋,也就是鹌鹑蛋。
这时代的生态环境好,别说荒山野岭了,就连房前屋后也有不少飞鸟。所以集市上挺多人售卖鹌鹑蛋,还有野鸡蛋。
回家的时候,因为东西太多了,按照惯例,她们得多付两文钱。对于来钱容易的陆乔乔来说,这都不是事。
打坐上牛车之后,陆乔乔和李雪梅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鸡毛蒜皮小事,以打发时间。
而陆福生则傻呆呆地坐着,一整个人都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车后,陆福生让李雪梅挑着装有两口锅的箩筐,自己则负责挑那对新买的水桶。
水桶不是特别大,但里头装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挑着走一长段路的话,其实也挺重的。
至于陆乔乔,则揪着那只大肥鸡的翅膀,慢悠悠地走着。
尽管她的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岁了,但这副身体的年纪只有十四岁。那瘦弱的小身板儿,看着就像放大的豆芽菜一样。
陆福生这个好哥哥,心疼陆乔乔的身子差,总会抢着干活,防止她会累着。
不可避免地,陆乔乔她们回家的时候,要经过陆金贵的家。
幸好此刻院门紧闭,没人在门口,不然看到她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肯定又会吧啦吧啦几句,各种阴阳怪气,各种羡慕嫉妒恨。
因为出行有牛车代步,加上最近伙食好身体棒,陆福生根本不觉得累。
放下东西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挑着新买的水桶,去河边挑水。
考虑到等下要杀鸡,勤快的陆福生一刻也不停歇,又忙着生火烧水,准备一会儿用。
火生好之后,李雪梅又把刚买的鹌鹑蛋也放进去。它们体积小小的,等水烧开之后,也差不多熟了。
陆乔乔和李雪梅把买来的东西一一分类整理好后,便把剩下的钱藏在了犄角旮旯处。
将两口锅和其他东西洗干净之后,母女二人便开始做饭啦。
先前在镇上的时候,因为太兴奋了,所以不觉着饿。现在一坐下来,几人都觉得饥肠辘辘。
李雪梅负责杀鸡,陆乔乔负责卤五花肉。至于陆福生,则忙着干杂活,打打下手。
利索地将五花肉洗净,切成大小合适的小方块,陆乔乔又切成点姜片,并取了一些香料。
卤五花肉的做法有很多种,但难度都不大。对于这道菜,陆乔乔可谓是信手拈来。
这时候的李雪梅,正左手掐着鸡脖子,右手握着把旧菜刀,凶猛地开干。
只可惜,这把旧菜刀太钝了,一刀割下去,这鸡脖子里的血液虽然在狂飙,但没有完全割透。
左手揪着两只鸡翅膀、右手紧抓着一对鸡爪,陆福生神情紧绷,就像盯着敌人一样,死死地盯着这只还在扭来扭去的大肥鸡。
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李雪梅身子微蹲,叉开双脚而站。右手再度握着菜刀,就像锯柴一样,来回地割着鸡脖子。
这只鸡的生命力很是顽强,明明鸡血在狂飙,还在奋力挣扎着。好一会儿,这只鸡才死于李雪梅的刀下。
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鸡脖子,再看看在淡定洗手的李雪梅,陆福生突然联想到了一些事情,瞬间变得心惊肉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