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也就算了,香嫔居然还不是拔一个,而是把她头上所有的珠花钗子都拔了下来!
动作看似轻柔,却刻意乱拔乱动,拔完钗子,良妃的头发也就乱糟糟的。
香嫔若无其事地拿着钗子,一脸天真无辜地递给元景帝。
“皇上,妾身觉得妾身戴这个钗子一定好看,皇上帮妾身戴好不好?”
元景帝也不觉得香嫔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这是香嫔与其他妃子不同难能可贵的地方。
还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黛儿果然就是年轻啊,一股孩子气!好,朕这就帮你戴上!”
良妃颤抖着双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珠花钗子被元景帝亲手戴在了香嫔的头上。
她就连声音都在颤抖,“皇上……这可是你前年送给妾身的生辰礼物啊!这、这皇上也不管吗?”
元景帝瞥了良妃一眼,脸上很是不悦,“不就是一珠花钗子吗?库房里多的是,非要跟香嫔抢干什么?你怎么说也是宫里的老人,岂能如此小气!”
“妾身小气?”
良妃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皇上送给她的珠花钗子,她当宝贝似的,几乎天天戴在头上。
这香嫔二话不说,就直接上手抢了去,皇上居然不管香嫔,反而说她小气?
顿时,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元景帝懒得再看良妃,转过脸去笑看着香嫔在他面前转圈圈。
香嫔一边转一边调皮的问:“皇上,妾身戴上这个珠花钗子好看吗?”
不得不说,香嫔确实年轻,不过才二八芳华,脸上稚气未褪尽,又长得清纯素净,眼里带着少女般的娇羞。
元景帝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好,黛儿当真好看极了!黛儿若是喜欢珍珠,朕,便让人给你送珍珠!你要多少,朕便送你多少!”
“谢皇上!”
香嫔娇笑着,微微朝元景帝福身。
元景帝一脸爱惜地扶起香嫔,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良妃。
若仅仅是这样,良妃也还不至于气出病来。
让她气出病来的,是香嫔的一再得寸进尺。
良妃原本想着头发散乱了不得体,要回宫里重新梳妆打扮。
香嫔一看她要走,就拉住了她,“良妃姐姐,你去哪里啊?留下来再陪妹妹赏一赏花吧!”
元景帝也出言,“良妃,你就留下吧。”
圣命难违,良妃只得留下。
谁知,香嫔竟嚣张到看到哪朵花好看就摘了哪朵花,拿不了的就让良妃拿着。
一开始只是拿花,到后来就发展到香嫔看上哪一朵花,就叫良妃去摘哪一朵。
花不小心弄掉了,叫良妃捡。
走路走累了,叫良妃扶着。
赏花赏得渴了,叫良妃端着茶在身后跟着。
良妃稍微有一点意见,元景帝就呵斥她。
总之,只要香嫔开心就行。
赏花赏了一个时辰,香嫔乏了,就在后花园的亭子里面休息。
休息吧,又说想吃柑橘,于是宫女端来了一大盆柑橘。
香嫔素手一指,就要良妃剥皮伺候她吃。
良妃不想惹元景帝不快,就一一忍了下来,把柑橘剥好皮,掰成小瓣,送到香嫔嘴旁。
香嫔小嘴一张,吃了进去,吐果核的时候,还用眼神示意良妃用手接着。
良妃震惊,愤怒,瞪着眼睛问:“你还想要本宫用手接你吐出来的果核?”
香嫔笑着点了点头,娇声道:“怎么了?良妃姐姐为妹妹做这点事都不愿意吗?”
“你这分明就是把本宫当宫女使!”良妃指着香嫔,气得不行,“你、你这叫以下犯上!”
叫她端茶倒水都忍了!可这种侮辱人的事谁能忍啊!
香嫔无辜地眨了下眼睛,突然一把抓过良妃的手,就把果核吐在了她手里。
“你、你过分!”
!。
良妃恶心地把果核扔掉,一个没忍住扇了香嫔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香嫔当即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皇上,妾身不过就是……不过就是调皮了点,想逗逗良妃姐姐,良妃姐姐就这样打我……”
元景帝勃然大怒,一巴掌甩在良妃脸上,打得良妃牙齿磕破了嘴角,血丝弥漫。
“良妃!你怎么如此野蛮!竟动手打香嫔,你这是善妒!”
一巴掌犹觉得不解气,元景帝不等良妃缓过来,又打了她一巴掌。
就打在原来的位置上,良妃的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良妃!你给朕滚回去!禁足三日!滚!”
元景帝一手指着花园门口,一手揽着香嫔以示安慰。
就是这两巴掌,打得良妃硬生生气出了病来。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本宫与皇上,二十几年的情分,竟比不过香嫔半个月的露水情缘!”
良妃痛心地说着,直到现在,她的心口都在揪痛!
司妘抬手为良妃顺着气,道:“香嫔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了点,良妃娘娘,你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良妃摆了摆手,叹了口气,“今日,皇上是彻底厌恶本宫了,若香嫔仅仅是针对本宫,本宫今日,也不会叫你们进宫了,本宫……”
话未说完——
“林德全公公到!”
良妃立马闭上了嘴。
林德全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几十年都不变的笑容。
“奴才见过良妃娘娘,见过胤王爷。”
“可是皇上有什么事?”
良妃眼睛一亮,还以为是元景帝想着弥补她来了。
林德全看了一眼良妃,又看向了祁玄胤,笑道:“胤王爷,皇上请你过去御书房。”
祁玄胤点头,又交代司妘要照顾好自己。
随后才跟着林德全出去。
从林德全进来,再到出去,都没有提半个跟良妃有关的事情。
“唉,是本宫痴心妄想了,皇上如此厌恶本宫,又怎么会让林德全来看本宫呢?”
良妃拦着司妘的手,左边脸上还印着五个折叠的鲜红指印,眼睛湿润。
“良妃娘娘,你别难过,等皇上气过了就好了……”司妘安慰着。
良妃摇摇头,眼泪就掉了下来,“司妘,你不必安慰本宫,本宫跟了皇上二十几年,难道还不了解皇上吗?皇上这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好了,不说这个。”良妃一抹眼泪,呼了一口气。
“你可知,香嫔昨日才刚为难了淑妃,气得淑妃一天不吃饭,今日,香嫔便为难了本宫,也是本宫心急,想着去看看香嫔有多大本事,这才着了香嫔的道,本宫看啊,香嫔如此为难本宫,怕也是……对你不利!”
司妘心下有了猜测,但不肯定,于是又问:“良妃娘娘为何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