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王靠后坐着，大手往司碧迟肩上一揽。
他脸上的线条处处透露着一股阴柔的气息，五官精致，眼睛却太过阴冷，整体看起来，有一种吐着蛇信子毒舌一般阴冷狠毒的气息，尤其是左边眼睛下方那道约摸一寸长的伤疤，更是狠毒嗜血。
司碧迟虽是靠在他的身上，讨好地向他笑着，可是眼底分明有一丝害怕！
烨王抬起另一只手，猛的钳着司碧迟的下巴，露出狠毒阴冷的笑容。
就连声音，也透露出丝丝危险，不免让人觉得可怕。
“自然，要玩一些比上次有意思的。”
司碧迟垂下眸子，想到上次，小腿竟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这个男人，比襄王爷还要可怕太多。
可她若是想活命，若是想夺回襄王爷的心，就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想到这里，司碧迟便笑得极其娇媚，讨好地说道：“王爷，你放心吧，一定叫你满意～”
说完，她便朝那些表演歌舞的美人儿使了个眼色。
那些美人儿大多都是提前打点好的，都明白自己今天伺候的人身份极其尊贵，不得怠慢。
况且……那人给的银子……可是她们一年都赚不到的。
所以，她们表演起来格外的卖力。
唱歌的声音愚昧动听到足以把人的魂魄都勾出来，跳舞的，恨不得把柳腰都给扭断了。
歌舞开始之后不久，菜便一道接着一道端了上来。
酒菜上齐之后，司碧迟便坐直了身子，看着那六个等着伺候的丫鬟，居高临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伺候？”
“是。”
丫鬟们齐齐应声，纷纷走到了按照原先分配好的位置去。
夹菜的夹菜，倒酒的倒酒，捏肩捶背的就捏肩捶背。
司妘和烟雨是负责倒酒的。
烟雨负责给司碧迟倒酒，她则是负责给烨王倒酒。
司妘端着酒壶，一边倒酒，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
老妪的易容术极好，即使她就在司碧迟的面前，司碧迟也一点都没有认出她来。
那烨王靠在椅背上，曲着腿，一手搭在腿上打着拍子欣赏歌舞，另一只手则是毫不避讳地从司碧迟的腋下探了过去……
司碧迟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烨王大胆的动作，神情非但没有半点嫌弃，甚至还颇为享受。
这一幕，看得司妘直皱眉头。
而烟雨则是整张脸都红了，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倒酒的时候，竟然没注意到酒杯里的酒早已经满了，顺着桌子往下滴……
“你干什么吃的！”
司碧迟立马坐直了身子，看着染上了一片酒渍的衣裳，怦然大怒。
烟雨这才惊觉酒都倒在了桌子上，还滴湿了司碧迟的衣裳！
她赶紧放下手里的酒壶，连连道歉：“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还拿着手帕就想去擦司碧迟的衣裳。
“放开你的脏手！别用你脏兮兮的手帕碰我衣裳！下贱的贱婢！看我不打死你！”
司碧迟更是愤怒得不行，一巴掌甩在了烟雨的脸上！
“啪”的一声，烟雨被打得撞在了桌子上，嘴里血腥味弥漫。
司妘心一揪，顿时捏紧了手里的酒壶，正想着该怎么帮烟雨解困。
只听烨王阴冷而不耐烦地声音响起：“在本王面前吵什么？本王都不能好好的欣赏歌舞了！真是扫兴！”
烨王一怒，司碧迟立马就赔着笑讨好他，还故意贴上去用自己的身子蹭着他的手臂。
“王爷别气，都怪那个贱婢，没点眼力见的，连好好倒个酒都不会，我这就让人……”
司碧迟欲言又止，把手放到脖子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烨王抬起眼皮子，那双毒蛇般的眼睛盯着烟雨看了一会，随即满是不屑地摆了摆手。
“杀死这样的人，对本王来说就好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但是本王今日心情不错，这些歌姬舞姬都是极美的美人儿，本王不想浪费时间，懂吗？”
“是是是……一切都听王爷的。”
司碧迟连连点头，之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烟雨，“算你幸运！我警告你，接下来你可得给我好好伺候着！”
“是，是，奴婢明白。”
烟雨怕影响了计划，赶紧装出卑微的样子应着。
有了这个教训，烟雨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其余的丫鬟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要沐浴了！”司碧迟站了起来，大声喊了一句。
趁着这个时间，司妘快速和烟雨对了下眼色，示意烟雨不要怕，稳着来。
之后，司妘第一个走到了薄纱帐前，为烨王撩开了薄纱帐。
烟雨吃了一次亏，学聪明了，赶紧跑到第二道薄纱帐旁，学着司妘的模样撩起薄纱帐。
司碧迟跟在烨王身后，走到司妘旁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司妘。
司妘一手撩着薄纱帐，微微垂着眸子，脸上波澜不惊。
来回打量了几遍，司碧迟冷哼了一声：“你这个丫鬟，倒是一个有眼力见的。”
司妘仍旧是垂着脸，没有说话。
司碧迟只当她是一个聪明机灵的丫鬟，没多想，就走了进去。
等到那些歌姬舞姬都走进去之后，丫鬟们便也走了进去，仍旧分成两排在旁边候着。
司妘站在了左边那排的第一个，她离烨王最近。
那些歌姬舞姬几乎是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走进去之后，不等吩咐，就一边跳着诱人的舞蹈，一边缓缓退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烨王看了一眼司碧迟，张开了双手。
司碧迟立马积极主动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为烨王脱衣裳。
司妘看得清楚，虽然司碧迟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但……眼底却深深藏着一抹害怕。
而且，她还敏锐地闻到烨王身上，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一个人得残暴到什么程度，身上才会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很快，司妘就知道了答案。
烨王身上的衣裳，尽数被褪掉，他站在司碧迟的面前，眼神阴冷。
之后，转过了脸，目光幽幽地落在司妘身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司妘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样！
毛骨悚然！
烨王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声音阴冷，“你，去柜子里，给本王取一根鞭子过来。”
“是。”司妘很快就恢复正常，应了一声。
转身要去拿鞭子的时候，余光瞥见司碧迟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