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将军府的大门重新关上,王氏原本卑顺的脸才露出一抹凶狠的神情。
“原以为今日能从司妘身上捞点好处,再不济也能教训她一顿,没想到胤王爷来的这么及时……”
梅素芝也狠狠地盯着紧闭的大门,憎恨不已。
“司妘就是个狐媚子!就是个贱人!她抢走了我的胤王爷!我恨死她了!我要她去死!”
“嘘,小声点,娘自有办法,你仔细听娘说,娘有办法托人把你带进宫里,你等下就进宫去,然后……”
王氏把手拢在梅素芝的耳旁,仔细地说着。
不一会儿,梅素芝便露出了阴狠的笑容。
……
将军府。
司妘心情高兴,非要自己亲自下厨,叫祁玄胤尝尝自己的手艺。
然而祁玄胤心疼她,秉着宠妻的原则,一手包揽,说司妘只要看着就好了,不需要动手。
于是结果就是祁玄胤进了厨房,司妘倚在厨房门旁,静静地看着他挽起袖子,然后熟练地挑选食材,动作麻利地洗洗切切。
司妘挑了挑眉,她还以为他下厨会是一种灾难,没想到他居然像模像样的。
一好奇,就问了出来:“玄胤,你以前进过厨房?”
“进过,我会做很多菜。”祁玄胤微微抿了抿唇角。
他没有告诉她,他的厨艺,都是为她学的。
司妘更惊讶,情不自禁地走了进去。
只见他抓起一条鱼,动作麻利地去了鱼鳞,除了内脏,她还没有看清楚他手里的动作,一条干干净净改了精美的花刀的鱼就躺在了案板上。
就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比起卖鱼的小贩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得司妘都惊呆了。
之后,更是在短短的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做好了八菜一汤。
司妘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几乎佩服到五体投地。
她以为,他那常年练武满是厚茧的手,当真就只会握兵器,不曾想,居然还能够烧一手好菜。
甚至,这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还细心到为她准备了辣椒酱。
连她爱吃汤泡饭的细节都不曾忘记。
这哪里是一桌子菜,这明明是一桌子的爱!
就连烟雨都忍不住感叹:“王爷当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王爷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听到烟雨的话,夜风顿时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那可不!我家王爷上战场是杀敌保家卫国,下战场是惟愿护心上人周全!上得战场,进得厨房!绝对的绝世好男人!”
看着夜风那骄傲的样子,烟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往夜风手臂上拍了一巴掌。
“看你这傲娇劲,说的好像好男人是你自己一样……”
夜风看着烟雨,憋红了脸,最后极其小声地嘀咕了句:“我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烟雨没有听到,她只顾着眼前的烧鸭腿。
司妘红着眼眶,看着桌子上的菜,突然想起来一些往事。
这些菜式,她在前世就见过。
前世,她还是胤王妃的时候,每天吃的菜,几乎都是变着花样做的。
一个月里,几乎不带重复。
眼前这些菜是她吃的最多,也最爱吃的。
一模一样的菜。
司妘拿起筷子,轻轻地夹了眼前的鱼肉,放进嘴里,仔细品尝。
吃完鱼肉,又吃下一道菜。
一直到,尝完桌子上所有的菜。
眼泪“吧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她明白了。
明白了祁玄胤说的那句“我会做很多菜”是从何而来!
他之所以会做那么多的菜,是因为在前世的时候,每天都做给她吃啊!
每天!
她前世只当那些菜是祁玄胤吩咐厨房迎合她的喜好做的,却从来都不知道是他亲手做的。
难怪,难怪他做这些菜的时候那么熟练,好像做了上百次似的。
难怪,他清楚地记得她所有的口味,记得每一个细节。
他的爱,早就已经浓郁到融进了生活里。
而她前世在这样的生活里,竟然浑然不知!
她甚至,还被司碧迟利用,毁了胤王府!
现在想来,她实在是该死!
“司妘,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看见她掉眼泪,祁玄胤有些不知所措地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那泪水好像是滚烫的铁汁似的,落在他的手上,疼了他的心。
“小姐,你怎么了……”
烟雨也被吓了一跳,刚才拿出手帕去为司妘擦眼泪。
结果就被一旁的夜风给拽了过去。
烟雨刚想瞪夜风,夜风就小小声地说道:“你没看到吗?你家小姐是开心才哭的!估计是被我家王爷感动到了……我看,我们两个还是别在这里煞风景……走,我带你去吃烧鸭……”
不等烟雨答应,夜风就已经扯着她往外走。
走到外面,还不忘记数落烟雨。
“平常你总是说我木头脑袋,你看你,还不是一样?连你家小姐是开心到哭的都看不出来……”
夜风絮絮叨叨的,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拉着烟雨的手。
而身后的烟雨,脸已经红得像是扑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夜风和烟雨一走,饭厅里就只剩下祁玄胤和司妘两人。
正当祁玄胤不知所措的时候,司妘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问道:“玄胤,为我这般,你可有后悔过?”
祁玄胤不知所措的黑眸一下子变得坚定,“从未后悔过。”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从未后悔过。”
豆大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漾开了司妘娇美如花似的笑容。
“得夫如此,妻愿誓死相随,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司妘说完,转身就去抱来了两壶酒。
拔开酒塞,就往嘴里灌。
“司妘,别喝这么多酒。”
祁玄胤怕她喝得太多,想伸手去拿酒壶,却被她躲开。
“我今天高兴!”司妘笑看着祁玄胤,“高兴的时候,就该喝酒庆祝!”
祁玄胤无奈,只得随她,“你想喝,我陪你喝便是,只是,举杯对酌才有趣味。”
借着“趣味”这个名头,他成功的拿走了她手里的酒壶。
司妘坐了下来,拿着酒杯,仰头就一饮而尽。
一杯接着一杯,任他拦,任他劝,都不管用。
她今日,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想醉一场。
为前世,为今生。
酒过三巡,她就已然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司妘,你喝醉了。”祁玄胤拧着眉头,试图再一次从她手里夺走酒杯。
岂止她仰着微醺的脸,抬着微醺的眸子望着他,嘴角挂着醉人的笑意。
伸出他的手指,挑逗似的问他:“夫君……你可愿意,与臣妾共醉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