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的话,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听风儿惨白着小脸说道:“奴婢……奴婢想起二小姐诈尸的时候,嘴唇是红的,可是今日早晨,奴婢分明记得二小姐的嘴唇是灰白灰白的!”
“难道司碧迟是假的?”烟雨问。
毕竟一个死了三天的人,嘴唇是不可能会有血色的。
风儿被问住了,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然而,除了嘴巴,她实在是找不出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是……可是奴婢一直在这里守着,二小姐的尸体也一直在那里没有动过呀!二小姐前两年摔到的手背处的疤都还在呢!”
风儿说得信誓旦旦的,又极其肯定,她没有说谎。
司妘正因为知道风儿没有说谎,才更加觉得这件事奇怪。
一个尸体,嘴唇会变得有血色,还能跑了!
且还是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之下!
“所以,从头到尾你们都没有看到有奇怪的人?”司妘再问。
那些丫鬟和侍卫纷纷点头,极其肯定自己没有看到别的人。
“大小姐,你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连一个耗子小的们也没有看到!”
“是啊!这、这守灵堂本来就已经很吓人了,谁还会有事没事往这儿跑……”
“反正,奴婢守在这里的时候,连奇怪的声音都没有听到过。”
“对啊,一整天都安静得可怕,安静到吓人!”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个个都在说不可能会有别人。
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几个人又受了惊,司妘便让他们都下去了。
夜风已经在这个院子里面查看了一遍,之后折返回来。
“我把这里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别人的脚印,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这司碧迟的脚印,从床前,一直走,最后走到了这里。”
夜风说着,指着脚印一路来到了西面的院墙底下,“脚印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消失了。”
司妘眸子一沉,“这院墙后面,是竹林,这么说,那司碧迟翻过了院墙,从竹林逃了出去。”
至少目前的情况看来就是这样。
烟雨讶异地捂住了嘴巴,仍是觉得震惊。
“可是,那司碧迟已经死了三天啊!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有可能。”祁玄胤突然沉声说了句。
他抬起漆黑的眸子,望向司妘,果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司妘默契地接着祁玄胤的话,说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司碧迟根本就没有死,这三天,她是假死!”
“假、假死?”烟雨更疑惑了。
“没错,就是假死,我以前就听说过,有一种药,人吃下去之后,就会跟死了一样,不过,通常药效都不会维持太久,最多也就是十二个时辰。”司妘解释着。
“但,也不排除有人研制出能够假死三天的药,尤其是西辽国的巫族!”
一言激起千层浪!
烟雨嘴巴都惊讶得张大了!
惊讶过后,她又问:“那尸斑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不等司妘回答,烟雨就挨了一个脑瓜崩。
“笨啊你!”夜风白了烟雨一眼,“那可是巫族!巫族的人什么药没有?别说是尸斑!我听说那巫族族长,甚至还能做出一种让人全身溃烂只剩下白骨的药,而服用了解药之后,即使变成了白骨,也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就是巫族的可怕之处。
司妘点头,“不错,如果是巫族族长出手,确实能做到。”
“看来,巫族的爪牙,伸到东瀛城来了。”
祁玄胤眸子暗了暗,似乎瞬息之间,便乌云聚集,狠狠地压了下来。
司妘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原本以为司碧迟死了,她终于为自己报了仇,没想到,司碧迟居然来了一招瞒天过海。
一个假死,就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她和祁玄胤。
谁能想得到司碧迟当时死得那么惨,居然是假的呢?
或者,当时的痛苦确实是真的,所以才骗过了所有人。
总之,司碧迟活过来了。—
是夜。
司妘在灵堂前守着。
明日,便是改将祖母下葬。
只可惜,爹爹尚且还在天牢,无法为祖母送终。
而皇上又将祁玄胤召唤进宫,连同夜风一起。
她只能和烟雨两人在这里守着,府上其他人,说什么都是不愿意在这里面守着的。
“小姐,奴婢不甘心!那个司碧迟,凭什么没有死?她早就该死了才对!”
“有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但,我绝对不会放过司碧迟,她活一次,我便杀她一次,直到她永远活不过来为止。”
司妘淡淡地说着。
烛光映照她白皙的脸,如同寒冰,没有一点温度。
清澈的眸子杀意滚滚。
她是真的,恨透了司碧迟。
与此同时。
皇宫之中。
元景帝将百官联名书扔在了桌子上,另外,一同被扔在桌子上的,还有那个假的账本,以及几本奏折。
龙颜愠怒,如同雷电将降。
“玄胤,你看看,这账本上的字迹,像是谁的!”
夜风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得到回应之后,立马上去捧了假账本奏折以及百官联名书下来。
祁玄胤先是打开了假账本,之后又翻开了奏折。
一一对比之后,手点在了百官联名书上一个文臣的名字。
薄唇微启:“言官——伍灿。”
虽然假账本将司正的字模仿得足够以假乱真,但笔力是难以复刻的。
“司大将军一生习武,手上的劲又岂是这言官能模仿得来的。”
元景帝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不错,这正是伍灿的手笔!哼!这群人真是好大胆子!真当朕不在了吗!”
元景帝愠怒,“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一旁的林德全公公及时出言劝道:“皇上!千万要小心龙体呀!龙体要紧!龙体要紧!”
元景帝瞥了一眼林德全公公,心里总算是没有那么气了。
又重新坐了下来。
“玄胤,此事,你认为应当如何?”
“团伙作乱,企图蒙蔽天子之眼,乃是重罪!我认为,应当把带头作乱的人抓起来,重罚!杀鸡儆猴,以震慑朝廷!”
元景帝连连点头,“就依你说的办!”
祁玄胤当即就让夜风去把言官伍灿抓了过来。
夜风事情办得很好,几乎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就把还在睡梦之中的伍灿抓到了宫里。
那伍灿跪在宫里的时候,还一脸懵,没有反应过来。
只小心谨慎地问:“皇、皇上……这是……”
“伍灿!你可知罪!”
元景帝猛的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