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碧迟这一喊,祁承天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变得冷漠阴沉,看司妘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而看司碧迟,就深情得好像在看一个心爱的人。
“王爷,你和司妘在说什么呢?”
司碧迟走了过来,有些狐疑地看着祁承天。
而祁承天则是伸手揽过她的腰,实话实说。
“她来质问本王,问本王为何要说她是妖物,本王说她本就是个妖女。”
司碧迟仿佛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
颇有些得意地看向司妘,“原来是有些人听到百姓说她是妖物,急了呢,居然跑过来对质,不过王爷说得对,你本来就是妖女。”
“这么说,这件事情确实是你授意的。”
司妘慵懒地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哪怕祁承天中了子母情蛊,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而且,她发现,祁承天做的事几乎都是在司碧迟的授意下做的。
司碧迟夺过司妘手里的酒杯,有些醋意地看了眼祁承天。
道:“王爷,以后不许你和司妘一起喝酒,知道了吗?”
“是,本王都听你的。”
祁承天顺从地应着,甚至拿过司妘喝过酒的酒杯,一松手,就把酒杯摔了个粉碎。
仿佛那是什么脏物一样。
司碧迟这才满意地笑了下,挑衅地对司妘道:“看到了吗?安王爷如今只听我的话,就好像我让他散播你是妖物的消息一样,只一夜之间,他就完成了任务呢。”
“你怎敢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我……”
“怕?我怕什么?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毕竟没有人像你一样,居然能和动物沟通,甚至让它们乖乖听话,这不是妖女才能做到的事吗?”
司妘还没说完,就被司碧迟打断了话。
不管司妘澄清多少遍都好,她始终认为司妘就是一个妖女。
而且,还是一个害得她失去了一切的妖女。
“司妘,你来这里,怕不是想要让王爷亲自澄清此事吧?”司碧迟问。
司妘微抿着唇,没有答话。
她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她现在不这么想了。
“司碧迟,你既然让王爷散布了这样的谣言,自然不会让王爷澄清此事,不过,我奉劝你,我们来恩平县是来赈灾的,你若是让私人的恩怨影响了我赈灾一事,我定不会饶了你!”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饶不了我,毕竟,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司碧迟哼笑了一声,那双细长眼无比轻蔑。
看着司妘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司妘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祁承天一眼。
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烟雨,夜风,我们回去。”
“好!小姐我们走!司碧迟这种人作恶多端人,迟早有一天,天要收了她!”
烟雨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司碧迟。
司碧迟站在凉亭里,望着司妘的背景,露出了个阴毒的笑容。
小声地说了句:“司妘,你就等着死吧,你没几天可活了。”
司妘出了宅子,刚迈下门口的台阶,突然头一晕,那种溺水般的困感一闪而过。
她以为是出现了错觉,便也就没有理会。
“姑娘。”
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些熟悉。
司妘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站出来指证的老妪。
“老婆婆,你有什么事吗?”
“姑娘啊,我实在是肚子疼得厉害,你能不能送我去看看郎中啊?”
老妪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走过来。
司妘看她脸色确实是痛苦,又想着送老妪去看郎中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便答应了。
“好,我知道有一个老郎中,我送你过去。”
“不行哪。”
老妪摇了摇头,“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都是老毛病了,看过了许多郎中都看不好……但是有个郎中,他的药倒是很有用,就是住得远了些,我实在是走路去不到,要不,也不会让姑娘你帮我,姑娘,趁现在天还没黑,你送我过去看看吧?”
“那郎中在哪?”司妘问。
老妪抬手,指向了西边,答道:“就在这里往西三十里处,不过,路有些难走,就算是坐马车,也得两个时辰,还有段路,须得步行,这一行,得有一个时辰。”
“那不就天黑才能到?”夜风本就觉得这个老妪不简单,此刻更是充满了警惕心。
烟雨也附和,“是啊,路途这么远,你挺得住吗?要不先去看看别的郎中吧?”
司妘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且那老妪的神情,确实挺痛苦。
再说,三个时辰的路,对她来说都有些累,那老妪上了年纪,又不舒服,估计也是挺不住。
便耐心道:“老婆婆,这路是在远了些,我知道的那个郎中,医术不错,我先送你去看看,不行再送你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可好?”
“是啊是啊!”烟雨又附和。
三个人都在劝老妪。
那老妪一叹气一皱眉。
“唉!你们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都说了那些郎中治不好我,姑娘,你要是现在送我去,还能少遭点罪,再晚点,我天黑都到不了,那我岂不是得多难受一天?”
司妘见老妪坚持,一时间也有些为难。
这一去,恐怕得明日下午时分才能回来,到那时,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谣言一日不澄清,她和祁玄胤的声誉,就得多受损一天。
搞不好时间一长,那些百姓会对谣言深信不疑。
但老妪是个好人,又找到了她,不能不帮。
于是她看向了夜风。
夜风立马明白,道:“老婆婆,我送你去吧。”
“对,夜风武功高强,他能够保护好你。”
司妘微微一笑,让老妪放心。
原以为老妪会点头,没想到老妪还是摇头。
指着司妘,说道:“他还不如你呢!武功高强又如何?到底是个男的,不方便照顾我,你就不同,你是胤王妃,没人敢动你,你又是个女的,方便照顾我这个老婆子!”
不管怎么说,那老妪就是要司妘送她去。
夜风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索性直截了当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为什么一定要司妘姑娘陪你去?”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你好奇怪!”烟雨抱臂,同样一脸狐疑地盯着老妪。
那老妪看着两人,又见司妘起了疑心。
捂着肚子突然就躺在了地上。
“哎呀!痛死我啦!你们怎么能怀疑我这个老婆子……我都痛成这个样子了……”
老妪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脸色痛苦无比。
司妘刚蹲下来想看看情况。
那老妪就猛的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