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止住了哭声,突然就想起了往事。
司正冷笑,“你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就替你说!”
“当年,玉芝刚有了司妘,我一心只有玉芝,可是你,卑鄙下流的你!竟然用那些下三滥手段强行让我碰了你!还有了孩子!逼得我得不娶你!玉芝善良,心疼你有了孩子,甚至还劝我对你好一点!
可是你呢?你怎么对玉芝的?你下毒害死了她!你知不知道玉芝到死的时候还让我对你好一点!说以后你就是两个孩子的娘!这些年来,我何曾有亏待过你!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毒妇!你根本就不配跟玉芝比!你太龌龊!太肮脏!太恶毒!令人作呕!”
司正完全被激怒,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指着江氏破口大骂!
甚至有好几次,他拳头捏得死死的,差点就控制不住打死这个女人!
司碧迟蜷缩在一旁,看着完全愤怒到失控的司正,再看着好像疯了一样的江氏。
她害怕极了,她一动不敢动!
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她害怕从此会被抛弃!
可这一切,都是司妘造成的!
想到这里,司碧迟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司妘,眼里淬着五步蛇似的毒!
“啊!!”
江氏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双手抱着头,突然尖叫起来!
“啊!啊!!”
她就像疯了似的,拼命尖叫!叫到喉咙嘶哑!
之后,江氏猛的站了起来,朝着墙就撞了过去!
司正眼疾手快,一脚踢飞江氏!正踢中心口!
江氏捂着心口,吐了一大口血,望着司正,心如死灰。
“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拦着我!”
司正哼了一声,“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你了!怎么对得起玉芝!当初玉芝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要让你尝尝她的痛苦!”
接着,他就下了命令!
“来人!重打江氏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立马冲进来几个侍卫,其中两个还拿着两个木板子!
司碧迟一看到木板子,吓得赶紧跑到司正面前跪着,哭着求饶。
“爹!不要啊!娘浑身都是伤!经不住五十大板啊!大夫人已经死了,难道爹还要打死我娘吗!爹为了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要狠心到打死我娘吗!大夫人都死了!我娘也知道错了!爹,你就放过我娘吧!我娘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司碧迟的求饶,丝毫没能让司正心软。
司正怒喝一声,“来人!把司碧迟拖开!重打江氏!”
“不!爹!不要啊!爹!司妘只是死了个娘,她娘死都死了!可我娘还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娘呀!”
司碧迟哭着喊着,还是被走上来的侍卫架了下去,双手死死地被折到后背,动弹不得!
另外又上来两个侍卫,动作粗鲁地把江氏翻了过来,让她趴在地上。
随后站在两旁拿着板子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抬起板子,重重地打了下去!
“打!给我用力打!狠狠地打!”
司正指着江氏,还嫌侍卫打得不够重!
几板子下去,江氏的后背屁股就被打破了皮,鲜血隐约在衣裳上染了点点的红。
痛得江氏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十几板子,江氏后背屁股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甚至血肉跟衣裳黏在了一起!
又是几板子下去,江氏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眼神无神恍惚。
司妘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江氏被打得越重,她心里就越痛快!
娘,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女儿终于为你洗去了冤屈!女儿终于为你报了仇!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江氏,该死!
眼看着江氏被打得奄奄一息,司碧迟哭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
“爹,别打了!再打下去娘就要死了呀!爹!不能打了呀!我求你了!爹!难道你想打死娘吗!”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夫人,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求情。
“阿正,再打下去,可就要出人命了啊!”
“哼!”司正气在头上,无情地说着:“出人命又如何?她害死了玉芝!为玉芝偿命也是应该的!”
“阿正!咳咳咳!”老夫人一激动,就止不住地咳嗽,“阿正啊!司妘已经没了娘,难道,你想让司碧迟也没有娘吗?这将军府,没有女主人,终究是不行的……咳咳咳!”
即使老夫人咳得难受,低声下气地为江氏求情。
司正仍旧是看也不看老夫人。
在他的心里,唯有玉芝是唯一的真爱!
玉芝走的那天,他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当晚,他就往房梁上扔了绳子,想着一走了之去陪玉芝算了!
就在他把脖子套进去的时候,听到了司妘在门外喊他,他怕他和玉芝的孩子没人照顾,就放弃了自尽的念头。
那晚,他整整哭了一夜!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最爱的玉芝,竟然是被江氏毒死的!
司正指着江氏,怒道:“江氏难道不该死吗?她该死!死了就算了!”
五十大板,必须要打!
“阿正……”老夫人还想再劝上几句。
司妘抬眸,冷冷地看向这个淡漠的祖母,说道:“祖母,杀人偿命,这难道不应该?倘若江氏杀了我娘也不必偿命,那么,我是否也可以杀了江氏不用偿命!”
不管如何!江氏今日不死也得残!
老夫人张了张嘴,重重地叹着气,劝不动司正,她便来劝司妘。
毕竟,司妘是玉芝的女儿,只要司妘开口,司正就能饶了江氏。
“司妘,你看看,咳!这个家,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收手吧,咳咳!”
司妘依旧淡淡地看着老夫人,质问道:“祖母,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娘的性命,还比不上将军府的名誉?对你来说,将军府才是最重要的吧?”
所以,老夫人才会张口闭口就是将军府,从小就告诫她一定要以将军府为重!
可笑!人都死了!要这莫须有的名誉有什么用!
“司妘,你还小,你不懂……过去的,咳!就让它过去吧……咳咳咳!”老夫人仍然苦口婆心地劝着。
司妘藏在衣袖里的手都攥得紧紧的,她甚至能感觉到指甲刺破了掌心!
可是这点痛,还不及娘亲当年万分之一的痛苦!
而事到如今,她的祖母,竟还在偏袒江氏!
她抬头,冷冷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咳嗽更加是忍都忍不住,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司妘冷声质问:“祖母,我问你,江氏毒死我母亲一事,你是早就知道的,可你为何不说?又为何要让叶郎中撒谎?你到底在掩盖着些什么?”
这话一出,司正心一震,目光冷冷沉沉地刺向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