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心态为你找到第一个受害者。你不仅要为你们的爱夜写了张小卡片还杀了她把她的手掌砍来下来放进展柜,说这张手掌给自己带来了温柔,再之后就是睡一个人肢解一个人然后把他们都杀了。
事实上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我就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我不介意你是个变态毕竟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怎么可以忽略我的独特性,我和你说过那么多次了只有我是爱你的,只有我是独一无二的。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压着嫉妒帮你寻找目标,忍着恶心替你处理尸体,昧着良心帮你处理后续……我都快吐了我还要告诉自己这是我对于你独一无二的意义可你居然和我说这些没意义谁都可以那我不是太可笑了吗?是你害了我,所以我们一起死吧。
法官大人,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威廉.加西亚伯爵已经残忍杀害了数十人,证据您可以去我的房子里找,我没收拾过全是线索。还不信也可以去上次西街发生爆炸的地方挖一挖应该会有不少精彩的东西”
法官不敢说话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伯爵倒是开始了他的表演
垂下眼眸一副伤心的样子“其实你对我而言一直是独一无二的,但又是无比厌恶的。”
久川奈香当然是不信无所谓的笑着,想看看伯爵还能说出什么。
“我最先派你出去管理生意其实是想保护你,老伯爵当时是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好活了但是他的精神却变得极度暴躁无论是我的侍卫还是他的侍卫都被他罚了不少。好不容易回光返照几天还总是反反复复的讲他当时是怎么杀死我母亲的甚至还说我也该死个重要的人才能成长。
于是我就把你送了出去,当然不止你还有当时我最喜欢的厨师之类的,我不知道什么算重要的人所以基本上死亡会给我带来烦恼的人我都送出去了,没有你和厨师烤的小饼干我的生活会变得很麻烦。不过最后老头死的那个时候我找的是你,所以你应当是死亡会给我带来最大烦恼的人——对我而言你是重要的,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本来都忘了的,忘了那个死掉的女人,忘了我的妈妈。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和我讲……,甚至拉出床下隔层里我妈的骨头找了个软塌塌的假人重现了一次,我不该忘记的……”
伯爵低下头十分痛苦的样子似乎是真情流露连久川奈香的表情都严肃了不少,“我妈妈是那个男人在我面前一刀一刀刺死在我面前的。我受不了,我告诉自己妈妈是在生我的时候死的,我看不见老头卧室里堂而皇之的双人用品和我卧室里那些甜蜜的亲子痕迹。
我和自己说,
我的妈妈死了,出意外死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老头觉得我在装一直在反复的试探我配合我,经常叫我和他一起睡,不是什么动人父子之情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翻出他床底的尸体,床底的烂肉,床底的蛆虫,床底的骨头。后来他终于确认了我忘记了妈妈便索然无味的把我丢弃在一边当作了未来继承人培养,可能在他眼里一个连亲生母亲的死亡都能忘记的儿子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吧。
不过他身体越来越差后不知道哪个没发育的细胞又苏醒了自己对妻子恶心的感情,总觉得我该想起妈妈。一遍一遍的折磨我,一遍又一遍前言不搭后语的复述,特别是我当上伯爵后他用软塌塌的假人重现了好几次,只是他真的老了没有力量的凌虐上气不接下气,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但依旧想不起分毫妈妈的哭喊直到我受不了了自己把手掐上了老头的脖子,
记忆重合。
红色裙子的女人浑身血红被掐住脖子抵在红木家具上,脸色似乎是因为血液不流通显得惨白不过眼里的红血丝呼之欲出,而对面的丈夫似乎眼泛红光,红色,红色,全是红色等我清醒过来不止回忆连眼前都是红色,我很害怕,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我就更害怕了,原来会陪着我的妈妈的魂魄也终于得到安息。
然后我就去找了你本来想叫你来陪我但是,你会害怕我吧,一个杀人犯,所以我让你去给我找点人来,不过我不相信他们所以杀了几个人,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伯爵掩面哭了起来也可能没有哭,久川奈香的表情在犹豫要不要相信不过这点动摇也已经决定了他的结局。
伯爵继续说,“很感激你替我解决了我下不去手的那些人,不过你总说我害了你其实你才是把我拉下了深渊。你纵容我所有无法原谅的罪行,甚至可能希望我能做得再过一点,所以我如你所愿虽然是我自己存在这些方面的诉求事情也是我自己做的不过我就是要把所有要怪到你头上,不然我最后那点仅剩的良知会受不了。
你也求之不得吧?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我的心里当背锅侠吧。
我把所有罪责推给你,心安理得折磨你,和你分享我的恶我的秘密和你进行最亲密的接触又抛弃你,反反复复不过你似乎还有些乐在其中给自己按了给悲情的人设,一遍又一遍的和我说只有你爱我,只有你是我的唯一,或许事实是这样吧不过无所谓,我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可是你死了,我先是感觉结束了随后又觉得什么都结束了。你已经成为了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是爱你的!我无法失去你,我爱你,如果你死了我就会变得不再完整,我爱你!久川奈香!”
久川奈香先是轻蔑的笑笑随即哈哈大笑“威廉,你还是不会说谎。不过故事讲得很好,说吧,你到底是想要什么?”
伯爵抬起头也不演了好不容易弄红的眼眶眼神逐渐狂热“我想要收藏你,你的全部和我一起泡在福尔马林里,我要用最漂亮的展示柜把你,把我全部放在一个大的展示柜里防腐的溶液你可以加些金色的亮片像流星雨,你会喜欢吧?这个展柜会是我的棺材也会是我最后最好最有意义的收藏——我,全部的我。我的肉体我灵魂和承载着我的恶与情感的你。”
久川奈香没什么表情或许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很动人的提议。不过你先去死吧,放心吧,我的好伯爵,你死了我也绝对会替你完成这些。”
“当然可以,东西我已经准备好放在老伯爵的卧室了。”伯爵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眼睛定定的看向久川奈香最后几个字尤其大声,“记住,久川奈香我这一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爱你!”
随即刀尖划破了伯爵的脖颈,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