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是奴婢真的有了孩子奴婢愿意入后宫,奴婢相信您可以保护好奴婢和孩子的。”
江兮话音刚落,苏乐山焦灼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皇上,不好了,淑妃娘娘晕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江兮从谢砚辞肩膀上起来,“皇上,您快去看看吧。”
谢砚辞拉着她的手腕,将人从榻上拽起来,“同朕一起去看看,朕没想到皇后如此沉不住气。”
江兮亦是没想到那几句话对宋想容刺激如此大,今天直接失了理智找孙嘉柠的麻烦。
“好。”江兮点头答应。
江兮跟着谢砚辞一块去了孙嘉柠所在的行宫。
路上从苏乐山的口中江兮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孙嘉柠和宋想容是在莲花池撞见的,孙嘉柠没给宋想容行礼,宋想容直接给孙嘉柠扣上一个僭越的帽子,并责罚孙嘉柠抄十遍宫规。
孙嘉柠搬出谢砚辞,说谢砚辞之前免了她的行礼,谁知激怒了宋想容,她直接按着人在地上跪了一个多时辰。
加上天气炎热,时间刚过去一半谁知孙嘉柠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谢砚辞带着人一行人刚到孙嘉柠行宫的时候围了一群人。
两人对视一眼跨过牌匾进入院子中。
“臣妾给皇上请安。”
宋想容见谢砚辞过来,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头上插着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晃晃,有种下一刻就要掉下来的既视感。
虽然她知晓孙嘉柠多半无事,但谢砚辞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她看得出来,她心中惶恐的是皇上因此厌恶了她。
她入宫还没满一年,余生漫漫看的就是谢砚辞的宠爱,哪怕是相敬如宾也比惹皇上厌弃好上千万倍。
她心中惶惶,唇瓣哆嗦着发颤,低着脑袋不敢不看谢砚辞的脸色。
谢砚辞睨着跪在地上的宋想容,纵使面无表情可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讥笑一声,“中宫该有的大度,朕没在你身上看到一丝一毫。”
说完,直接拂袖离开,朝屋内走去。
她猛地转身去拽谢砚辞的衣袍,明明是日头最烈的伏暑,她全身发冷如坠冰窖,“皇上...皇上不是你看到的这般,是...是孙嘉柠那个贱人,是她......”
话还没说完,谢砚辞无情地将自己的衣袂拽了回去,“皇后,你身为一国之母,言语粗俗,现在竟然还妄想推脱自己的罪责,朕对你是很失望。”
他转身疾步离开。
宋想容被谢砚辞的力道带地摔在地上,发髻上的金步摇应声落地。
兰莺见状忙去扶她,宋想容直接甩开兰莺伸来的手,撑在地上的手死死攥紧,尖锐的护甲陷入掌心,鲜血沾染在地板上,恶狠狠地说道:“孙嘉柠。既然你非要拿肚子中的孩子来设计陷害本宫,那本宫就让你如愿。”
殿内。
三四个太医聚集在堂内。
瞧见谢砚辞过来,纷纷行礼。
谢砚辞点头示意众人起来,“淑妃情况如何了?”
站在旁边的太医上前一步开口,“情况不太乐观,有小产的趋势,但臣已经将情况稳住了,接下来几日需在床上好好静养,安胎药日日都要服。”
听着太医的话,江兮不禁陷入沉思,淑妃肚中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可以说这一胎已经很稳了,仅仅只跪了半个时辰就险些小产?
淑妃的身子也很健朗,平日里看着红光满面的,直觉告诉她其中有猫腻。
谢砚辞额宇间的眉头锁起,“淑妃和她肚子中的孩子朕就交给你们了,朕要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安全降生。”
“是。”几人一起应道。
“皇上...”孙嘉柠的声音气若游丝地从帐内传出来。
谢砚辞来到床边坐下,看着那苍白的脸,内心毫无波澜,故作担心地开口,“没事,太医说了孩子保住了。”
孙嘉柠看到谢砚辞眼泪止不住的掉,身下的枕头很快洇湿一大片,原本摸着肚子的手换到谢砚辞身上,“皇上...您...您要为我们的孩儿做主...嫔妾冤啊。”
一字一句,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一般。
谢砚辞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手帕给孙嘉柠擦着脸上的泪痕,“你放心,朕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有罪的人。”
“皇上...呜呜呜...”孙嘉柠扒着兮额砚辞的手腕哽咽着。
江兮忽视谢砚辞转头看向外面,宋想容已经被兰莺扶着走去院子了。
刚走出去宋鹤鸿就过来了,父女两人一起离开了行宫。
她又想起来昨天宋想容和她说的那些话。
她小时候和宋想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爹爹和宋鹤鸿在朝廷一直是对立的存在,两家是死敌,她没想到宋想容对她敌意这么强。
小时候的她不知道隐藏锋芒,当时在上京,她可谓是世家小姐的典范,即便当时才十岁求亲的人已经络绎不绝了。
父母不得不搬出和将军府的婚约将那些人都拒绝了,自此家中也安生不少。
宋想容的嫉妒心当真是强,她不免在心里感慨一句。
直到谢砚辞停在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
她跟着谢砚辞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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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阳瑞宫的路上。
江兮跟在谢砚辞身后一步远的距离。
谢砚辞脚上步子放小,直到和江兮变成并排走才开口,“不问问朕为什么让太医保住淑妃的腹中的孩子?”
“奴婢知道原因。”
今日即便淑妃肚中的孩子真的没了,最后在宋太后和宋丞相的袒护下也只会归于争风吃醋,对宋家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谢砚辞故意装作因为孙嘉柠迁怒宋想容为的就是完全击溃她的理智,谢砚辞的最终目的是抓住宋想容杀害皇子的证据,然后直接将宋家女拉下皇后之位。
想要解决宋家,宋太后,宋皇后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留。
谢砚辞低眉一笑,“朕倒是忘了,你聪明着呢。”
“奴婢要是连这都看不明,当初皇上也不会选择策反奴婢。”
谢砚辞点头,“幼幼说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