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可以和她耳鬓厮磨,明日就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江兮心头暗道。
江兮无意间表露出的依赖谢砚辞很是受用,摸着她的素手摩擦着,“朕护着你没人伤的了你。”
谢砚辞的这句话江兮甚是认同。
他是帝王,尊贵无双,手中掌握着所有臣民的生死,倘若他想护住一个人,那么,那人往后定会安稳无虞。
反之,他若是想要一个人死,那个人绝活不长。
江兮春风扶柳般趴在他有些硌人的肩膀上,“皇上您快些将奴婢脖子上的物件给取下来。”
鼻息间是突然聚拢的软甜,脖子那敏感处是她喷薄而出的热气。
谢砚辞呼吸加重,当真越来越会勾引他了。
他抬手警告似的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昨日不是同你说了,没有将你视为秦楼楚馆那乌糟之地的风月女子,怎么还执意取掉它。”
感受到后背警告的拍打江兮方从从谢砚辞肩膀推开,往后仰了仰,避免和他之间的肢体接触。
谢砚辞古板又重欲,她要将勾引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能真的拉着他厮混。
“奴婢一动这铃铛就响,要是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奴婢故意使手段勾引您呢,而且奴婢还要去寿康宫,倘若被太后或者皇后听见了,奴婢岂不是要被责罚,您说奴婢是不是要把这东西拿掉?”
江兮不满地嘟嚷着。
江兮长得本就侬艳,眼下故作娇憨更显得琼姿玉貌。
谢砚辞从革带中拿出一个还不足指甲大小的铁块,双手绕到江兮脖梗后。
只听“咔嚓”一声,脖子上的东西落下来。
江兮愕然地拿起掉落的项圈,“这需要钥匙才能解开?”
谢砚辞将钥匙塞在江兮手中,“这是外邦进贡的东西。”他架着江兮的胳膊将人从自己腿上移开,“好了,朕还有奏折要阅。”
换句话说就是让她出去,不要在这打扰他。
江兮看了谢砚辞一眼动作迅速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言笑晏晏,“奴婢先退下了。”
谢砚辞看着那有些慌张逃跑的身影,轻笑一声,喃喃自语一声,“出息!”
珠帘放下的那一瞬间江兮脸上的卖乖顷刻间消失殆尽。
她巡了一圈周围来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苏乐山在旁边站着,本欲向苏子平打听消息的心思歇下来。
苏乐山在这深宫大院待了几十年,心思清明,锐眼犀利,在他面前江兮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被他推测出端倪。
看来她还要另寻机会。
那婢女死得蹊跷,她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背后真凶,可那都是都为了迎合谢砚辞的说法。
她从不是个良善之人,麻烦先一步找上她,那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先一步找到根源然后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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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敬事房的王同山王公公端着玉牌子过来了。
江兮弯腰往后退了半步,目光一直追着进去的王公公。
今儿个是五月十五,皇上是要去皇后的凤仪宫,王公公过来无非是走个过场。
不一会儿谢砚辞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谢砚辞步子在江兮跟前停下,“朕明日去德妃宫里用早膳,不用等朕了。”
江兮晕乎乎地应一声,“是。”
她记得赵晚意自入宫开始因为身子不利落的缘故一直都没上过绿头牌,谢砚辞今日在翻牌子的时候想起赵晚意,是因为她身子好了?
江兮从心头的思绪中剥离出来,抬眼望向已经走远的谢砚辞。
见苏乐山跟着谢砚辞离开,江兮看向对面的苏子平,“小苏公公你可知今日御花园淹死了个宫女?我去看了一下外面的皮肤都被水泡得胀破了。”
江兮不曾向除了谢砚辞以外的人透露那宫女是引她入局之人,苏子平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苏子平点头,“可不是,尸体捞上来的时候都有味道了。”
苏子平心中其实挺喜欢江兮的,他们这等阉人在宫中最是容易被人看轻的,可江兮待他们一直都是和气友善,从未有过轻贱的眼神或者行为。
这也是苏子平愿意和江兮交谈的原因。
江兮眼神一闪,她佯装惋惜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宫女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入水,还是......”
后面未说的话两人心知肚明,这后宫就是个荆棘丛,腌臜的,那些突然死亡的奴婢没几个是不无辜的。
苏子平朝江兮靠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江姑娘我同你说那奴婢我干爹找作仵验过尸,先是被人勒死的,然后抛尸到水池中的。”
“啊?”江兮似被吓到的后退一步,一脸的害怕,“可有查出这幕后凶手?”
江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子平的嘴,生怕自己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苏子平摇头,“我问过干爹,干爹没告诉我,还不让我将这件事说出去,江姑娘你可要为我保密。”
江兮眼底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颔首,“苏公公不告诉你说不定是为了你好,我不是嘴碎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端得清楚。”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但至少她知道谢砚辞并非真的没有管这件事。
这件事只要谢砚辞插手那就简单多了。
“我自然知道江姑娘的为人,不然我也不会说。”苏子平不停地奉承着。
江兮看了眼已经落下去的太阳,“小苏公公,天色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江姑娘慢走。”
江兮缓步回了后院。
她不知道的是,王同山刚出养心殿转角直接去了淑妃孙嘉柠的永安宫。
江兮同迎春一起用过晚膳之后,端着贵妃榻来到窗边躺着,还不忘将冰块往自己身边推了推。
上次谢砚辞说会多赏她一些冰块,只是没想到这一赏每日都有内务府的人过来送冰块。
这些日子谢砚辞对她的不同她自然察觉出来了,可这仅仅不够。
想要达到她心中目的就必须在他心头占有一席之地才勉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