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想容捏着手中的手帕继续说道:“本宫虽然容不下那个孩子,但绝不会失了分寸,至于那个勾搭皇上的贱婢……”宋想容沉吟片刻,“本宫记得还有五日就是端午节了,这是本宫办的第一个宫宴可要仔细些。”
兰莺有些跟不上宋想容思维的跳跃,只呆愣地应了声,“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
次日。
江兮刚醒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刘嬷嬷,她困顿的意识瞬间清醒,从榻上坐起来,“刘嬷嬷您怎么来了?可是太后找奴婢?”
刘嬷嬷冷眼盯着江兮脖子上的红痕,态度却和蔼,“太后说你现在是皇上的人,做错了事她不方便责罚,那就给后院的那个丫头的药停几日。”
见江兮小脸一白,刘嬷嬷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以为你说过话了,也就只停今儿一天的药。”
江兮憋会眼眶打转的泪水,握上刘嬷嬷的手,“谢谢嬷嬷,嬷嬷对奴婢的照顾奴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刘嬷嬷安慰地拍了拍江兮的手,“我也知你难处,你放心能说得上话我会说的,话带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见江兮起身送她,她出声阻止,“不用送我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去养心殿伺候。”
“谢嬷嬷体恤。”
见刘嬷嬷离开,江兮眼中的泪水顷刻隐去,脸上情绪寡淡,抱着膝盖坐在床边。
太后这是警告她不要勾着皇上不放,她的目的是监视皇上,而不是想着有一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江兮握紧双手,不过幸好前几次她每次去见知知都会偷偷给她留些药。
她心中也清楚,刘嬷嬷对她这般殷勤不过是因为谢砚辞宠她罢了。
这些在宫里的老嬷嬷和老太监最是见风使舵之人,今日留下个恩惠改日就有可能是救命的机遇。
迎春见刘嬷嬷出来,忙推门进来,刚掀开珠帘,江兮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的场景落入眼中。
周身透露着无助的彷徨,迎春看了忍不住的心疼。
今日这事她定会一五一十地禀报皇上。
迎春假装没看见江兮眼眶中还没来得及遮挡泪意。
“姑娘,温水我放在净室了,你起来洗漱后就可以用早膳了。”
“好。”
-----
养心殿。
江兮用完早膳就匆匆赶过来了。
昨晚她伺候好谢砚辞,他特意允许她今早可以晚些去。
正要进去请安却被苏乐山拦住了,“皇后娘娘在里面。”见江兮面露不解,苏乐山多说了句,“过几日就是端午宫宴了,皇后来和皇上商量宫宴的事。”
江兮来到一边站立,“谢苏公公提醒。”
江兮在外面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紧闭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挑开。
江兮跟着苏乐山一起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宋想容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杏黄色影子,脚下步子突然停了下来。
“江兮?”
听到宋想容喊自己的名字,江兮眉头不着痕迹的拧了下。
恭敬上前,“奴婢在。”
宋想容高傲的乜了江兮一眼,视线却被她腰间的系带吸引住,眼中突然迸发出怒火,“你自己做的?”
上面的绣法和皇上戴身上的香囊一模一样,脑中又想起那日谢砚辞摸着香囊的情形。
宋想容到底是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嫡女,对刺绣自然也有自己的了解。
江兮不知宋想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她的腰带,但她知道准没好事。
“是。”江兮应道。
宋想容讥笑一声,“本宫觉得绣工很是精湛,本宫寝殿刚好缺几个香包,你明日送几个过来吧!”
几个?明日?宋想容在故意为难她。
不过每晚回去后她习惯做一些绣活,明日送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
宋想容瞪了眼江兮才离开。
刚出养心殿,兰莺有些担心,“娘娘,您这般为难那贱婢,皇上会不会对您产生隔阂?”
宋想容心中冷哼,“你也说了她只是个贱婢,皇上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因为一个贱婢和本宫生分。”
虽然宋想容这般说来,但兰莺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只希望皇上没有被那贱婢迷的太深。
-----
江兮见宋想容离开,撩开帷幔进了屋内。
江兮进来的那瞬间脸上就堆起了笑,“奴婢给皇上请安。”
谢砚辞抬眼看了眼被为难还笑嘻嘻的人,一时不知道是该说她不在乎还是心太大。
“睡好了?”
江兮迈着小步子来到谢砚辞身后,识趣地给他捏肩,“皇上给奴婢送了冰,奴婢睡得可舒服了呢!”
后面几个字被她咬重,夸张意味更明显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江兮一直拿捏得很有分寸,长期地久居高位早就养成了谢砚辞骄傲的性子,若只一味地和后宫那些人一般,害怕他,恐惧他,尊敬他,只会让他更快地厌恶她。
她想要好好的,畅意的活下去又怎么能让谢砚辞失了对她的兴趣呢!
谢砚辞不出所料被她取悦到了。
“一些冰你就这么高兴?”
江兮嗔了他一眼,“这不仅仅是一块冰,这关乎奴婢晚上能不能睡好。”
谢砚辞心情大好,“朕晚上再让苏乐山给你送些过去。”
江兮手中力道加快,“谢皇上。”
谢砚辞被江兮哄得开心,又想到刚才门口处发生的事,“这么开心难道你忘了被皇后责罚的事了?”
江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幸亏奴婢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做些东西,奴婢房间有几个做好的香包。”
江兮长相侬艳,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疯狂往他鼻子钻,此刻胳膊柔若无骨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抬眼看了眼被自己压在胳膊下的奏折,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荒淫误政,非明君所为。
谢砚辞打开肩膀上的柔夷,“出去,朕要批阅奏折。”
“是。”
江兮乐呵呵的踩着欢快的步子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