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衣服也没换，就跟着向天华奔向了战场。
每到秋末冬初，就会有别的军阀来犯，妄图抢粮。
向天华也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因此和其他军阀交界的地方总是会防御更重一些。
不过这一次情况不太一样，几个军阀联合起来在一个地方突围，情况不容乐观，因此才急迫地赶往战场。
一旦延误军机，防御被冲破，就不仅仅是抢粮了，百姓们也将遭遇不测。
云渺到的时候向天华已经在车上准备出发了，云渺也直接上了车，坐在了向天华旁边。
“你这次去先跟着我，你还没有上过战场，要小心”
向天华神情疲惫，眼下乌青，这几天他也是整天忙军务，没好好休息过。
今天刚收到消息，也来不及休息，急忙准备赶往战场。
“是，大帅”
“大帅，你先休息吧，到了再叫你”
向天华点点头，就闭眼休息了。
云渺刚训练完也有点累了，“老张，我也先休息一会，到了叫我”
张副官坐在副驾驶，答应了云渺。
张副官让小兵开车，自己闭目养神起来。
这次战争的地方是在最西边的西城，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但是开车也得十个小时。
云渺感觉睡了好久，才被人叫醒，外面也已经蒙蒙亮了。
“渺渺，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快到西城了，到了就可能没时间吃了”
云渺点点头，接过向天华手里递来的东西，拿着就吃了起来。
等吃完，也已经彻底清醒了。
“还有十分钟就到地方了，先检查物品”
向天华提醒众人，并且也认真检查自己的东西，以免有遗漏。
云渺也听话的检查自己的东西，又把枪拆开看看是否有问题。
检查完毕后，便时刻准备着，毕竟这是战场，没有人会等你。
车停在了城门内，士兵训练有素的下车，迅速去支援。
云渺也跟着下了车，站在向天华的身后，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如今已经早上四点多了，城门处还在不停地有枪响声。
周围的一片狼藉，战士们身上都挂了彩，身上脏呼呼的，旁边还有许多已经去世的战士，被安排在安全的位置。
战争真的是残酷的，云渺从来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过战争。
也没有细想，向天华直接带着人去支援。
云渺跟在向天华身后，在看到前方的一个敌人，手里的枪指向对方。
砰～
一声枪响，敌人倒下了。
云渺看着倒下的敌人神情恍惚，这是他第一次杀一个人，尽管已经穿越了两个世界，可从来没有杀过人，这对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来说，真的很难受。
没有等他缓过神，已经有敌人向这边射出子弹。
向天华一把拉下云渺，躲在了战壕里。
“你愣什么？战场上分心？”
向天华大声呵斥云渺，他知道他可能是第一次杀人，心里过不去，但这时候只能把他骂醒，要不然在战场上可能会随时丧命。
云渺回过了神，定了定心神，重新加入了枪战中。
这不是演练，也不是游戏，这是真正的战争。
自己要为百姓负责，要为自己负责。
云渺想明白后，也没有了多余的想法，只是出手更加快速，几乎一枪就能带走一个人。
向天华看到云渺的心态转了过来，也加入了战场，不过还是关心着云渺的情况。
云渺不停的发射子弹，一看到有敌人露头就用枪扫射过去。
不停的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渺已经没有了体力，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战斗。
云渺看着对方已经撤离了部队，松了口气，活动活动已经握枪到麻了的手，靠在战壕里喘气。
看着向天华笑了笑，“大帅，我们胜利了”
向天华摸了摸云渺的头，笑了笑，“是啊，我们胜利了”
众人等敌人完全撤离后开始打扫战场，战场上的尸体堆了很多，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
云渺也上前帮忙抬尸体，只是心里沉甸甸的，他不想停下来，一停下来，心里就难受。
终于在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打扫完成了，伤亡也统计完了。
参谋拿着统计完的结果去找了向天华，云渺站在他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大帅，此次共亡1000人，500重伤，800人轻伤，其中大帅带来的人亡200人，100人重伤，300人轻伤”
“阵亡的抚恤金给两倍，重伤的尽量治好，以后不能上战场的，要多给一些银钱，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所有人月钱翻一倍，轻伤的三倍”
“是，大帅”
参谋也没有因为月钱翻倍而开心，因为这是战士们用命换来的。
参谋内心痛苦，这该死的战争。
参谋出去安顿士兵，和后勤处对接事务。
云渺心情很沉重，自己今天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却无可奈何。
“大帅，今天开车的小陈呢？”
向天华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又轻轻吐出，“去了”
云渺没有反应过来，脸色茫然，但随即明白了过了，脸色沉沉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你不用纠结过去，日后你还会经历很多这样的事，有可能下一次就会是你的亲朋好友”
向天华看他心情不好，试着开解他。
“那大帅呢？既然你已经看开了，为何还会抽烟”
向天华这个习惯还是张副官告诉他的。
向天华抽烟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云渺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了他的动作。
“你看，你都没有习惯”
“是啊，我也没有习惯”
向天华神色不变，眼神无神，呢喃出声。
他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和他父亲一起南征百战，大大小小经历了几十次战争，可是这种事怎么会习惯呢？
可能，他永远也不会习惯。
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向天华接收到敌人已经撤兵了，帮助西城重新设置了防御，就带着云渺等人回去了。
云渺的心情在第二天也恢复了一些，最起码没有再沉痛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又换了一个小兵开车，和来时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