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皎月的要求,黎声鹤向来效率很高,在她提出要去海里玩后,当即决定出发。
但是,林皎月没有那么急。
她刚刚想到苏华义的时候,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个人——花玉名。
这个二五仔,还待在反派大本营呢。
平时的话也没什么,反正他都待着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天时间。
但是现在不行。
别忘了苏华义这个倒霉蛋还待在地牢里呢。
林皎月担心他会趁着黎声鹤不在的时候把苏华义放出来。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毕竟都是主受池塘里的鱼,少不了修罗场这个必点环节。
但是涉及到何阮利益这件事,他们还是有合作的可能的。
她记得她手上的这块界石,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在明面上会送给何阮。
而苏华义这次又是为界石而来,只要他扯出何阮这张大旗,花玉名还是会和他合作的。
苏华义不能逃,也不能杀,或者说还不到时候。
苏华义是重生的。
在小矮子林皎月的记忆里,她在林术海身边看到过苏华义。
林术海为了唤醒界石,祭献了整个上玄宗,而苏华义就是死在那次大献祭中。
之后他的魂魄没有消散。
被献祭的人是无法再夺舍的,也无法转生,苏华义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机缘,没有在大献祭中魂飞魄散。
但是却无法离开林术海太远的距离。
这些小矮子林皎月都看着,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她就这么一直观察着这一人一魂魄。
她看见了苏华义知道真相后的气急败坏,听到了他不甘的诅咒,她觉得他们同病相怜。
所以最后在林皎月控制界石自爆,没有把他也给炸死,而是捞了他一把,把他放在了界石里。
当然,他因为爆炸的余波受了点损伤,之后就一直沉睡在界石碎片里。
在界石带着林皎月回到过去的时候,顺便也把他给捎上了,谁知道他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抢界石,还要干掉林皎月。
不过,就算如此,林皎月也不打算杀他。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他恨何阮。
具体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前世他被困在林术海身边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叨叨。
骂林术海,骂何阮,骂何阮身边的那些人。
什么*人,什么*货,什么*子,各种烂口的话,他都说过,成天咒他们不得好死。
林皎月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矮子林皎月不知道,穿书者林皎月也不知道。
这本书有好几册,林皎月只看到了第一册,后面的几册都被禁了,据说是写得太少儿不宜了,不给看,她这一本还是从某个二手网站里收来的。
而这一册的大结局只到了杀死黎声鹤那里,这个时候,林术海还是那个明面上的正道大能,私底下跟徒弟搞禁忌恋的畜牲。
有一次还在林皎月的母亲,他过世的妻子的牌位前搞。
还没发展到祭献全宗门的那一步。
但无论苏华义为什么恨何阮,这都不重要,只要他有恨,有不甘,那他对她来说就有用。
所以林皎月得想办法,支开花玉名,严加看管苏华义,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第一个事情简单。
林皎月依恋地蹭了蹭黎声鹤的胸脯,听到了他发出几声低喘。
只要有黎声鹤这个恋爱脑教主在,想支开花玉名,那就是撒个娇的事情。
“鹤鹤……”
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像小熊挨妈妈。
“鹤鹤我想送封信,你找个人帮我送好不好。”
林皎月脸埋在他的胸口间,头微微仰着,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黎声鹤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此时她就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给她摘下来。
他揉了揉林皎月毛茸茸的脑袋,将她往更深处压。
“好……”
林皎月的肩膀被黎声鹤的衣袍给裹住,现在,她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那鹤鹤,我想要让花玉名来送。”
林皎月被裹在了衣袍下,那双手不安分了起来,她顺着衣袍的缝隙往里摸,抓到了一个软软的鼓鼓的东西。
像一个包子,像一块橡皮泥,林皎月很喜欢。
她像捡到了好玩的玩具的小孩,好奇的,兴奋地,一直捏捏,那双圆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黎声鹤没有出声,或者说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强烈的刺激感传来,激得他立刻抱紧了林皎月。
这下,林皎月连那颗小小的脑袋也看不到了。
只见得到黎声鹤弓着腰,低着头,好像抱住了个什么东西,看不清,只留他的身子在耸动颤抖着。
林皎月兴奋了。
林皎月变态了。
林皎月张开了嘴。
随着一声急促短暂的呻吟声,林皎月高兴了。
林皎月像一个在长乳牙的小孩子,牙齿发痒,总想咬点什么。
她被温暖裹得紧紧,像睡在了摇篮里,摇啊摇,还有黏糊糊的摇篮曲听,弄得她困困的快睡着了。
——不不不,本体,不能睡!
——本体要找息壤,本体要长手手!
——不许睡不许睡!本体我要手手!
听到长手,林皎月一个激灵,清醒了,但还没清醒多久,又被黎声鹤给弄困了。
好困,好想睡觉。
——本体!不许睡!
延伸神识在她的识海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延伸神识在她的识海里阴暗爬行。
延伸神识的尖叫此起彼伏,叫得林皎月脑壳子疼,想睡也睡不着,但是黎声鹤还在摇啊摇啊摇,她想清醒也清醒不得。
最后就一直在这种迷迷瞪瞪的状态中,像极了她在上学听课时,困得睁不开眼,突然睡着,快要倒下时又被惊醒。
很痛苦。
林皎月难受得皱起了眉头。
——本体别睡别睡,本体快醒快醒!
延伸神识好有活力。
林皎月皱着眉头想着。
看来得尽早弄出那些手,给延伸神识一具身体,让它们自己去玩,别来烦她。
这样想着,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操控义身将她拎起。
脱离了黎声鹤的怀抱,林皎月瞬间清醒多了。
她揉了揉脸,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鹤鹤,我们去找花玉名吧!”
怀里突然空了下来,黎声鹤的心好像也空了一块。
他低着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看不起他的神情,只听到温柔的声音传来。
“好……”
“那太好了,我们走吧!”
林皎月高兴得眼角都扬起来了,原本梳好的头发在刚刚的蹭蹭揉揉中已经乱掉了,头发炸开,像一只高兴到炸毛的小猫猫。
“好……”
黎声鹤颤着腿站了起来,身体好像还没从之前的状态中走出来。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哭,只是温柔地看着高兴的林皎月。
“走喽走喽!”
林皎月高兴地举起了手,仰着头,在羊首义身的代步下朝邪教走去。
黎声鹤安静地跟在她后面。
在她转过头的那一刻,温柔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毒,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露出了尖锐的毒牙。
花玉名是吧……
得想个办法弄死他。
黎声鹤跟在羊首义身的后面,林皎月还在高兴地扑着空气,只要她不回头,就永远也看不到他这副表情。
黎声鹤又低下了头。
延伸神识开始尖叫。
——本体本体,你看他!
——好恶毒,好阴狠,好反派!
——坏蛋鹤鹤,爱了爱了!
——本体你走快点,我想要手手,没有受手手,我好难受,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好想在鹤鹤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突然哔——他,好想好想!
——咦~好变态!
——本体求求了,我好想……
林皎月:“……”我也想。
在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林皎月突然震惊住了。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变态?
林皎月突然想起了她刚穿过来的时候,那时的她,还是个呆呆的小冬瓜,现在的她,变成了个大大的小变态。
林皎月开始思考原因。
林皎月想起了变态小矮子林皎月。
林皎月恍然大悟。
哦~是她!
那没事了,不是她的错,错的是小矮子林皎月!
林皎月心里舒坦了。
——本体你……
——我为小矮子发声。
——发声无效。
——……讨厌!
林皎月和黎声鹤之前出来的时候没走多远,所以回去的时候,也没有花多长的时间。
但是这段路的功夫,也够林皎月写完一封信,把墨水吹干了。
她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里,在信的封面写下‘何阮收’这几个字。
一封信,谁都可以送,花玉名如果在送的过程中发现有问题,完全可以选择不送或者换个人来送。
但是收信人是何阮就不一样了。
舔狗嘛,就要舔得彻彻底底,让旁人沾手可不行。
林皎月收好信封,叫停了跟在她身后的黎声鹤。
“鹤鹤,我自己去就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吧!”
黎声鹤顿住了脚步,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又很快恢复,挂上了那张温柔的脸。
“好,那我在这里等着月月。”
“那一会儿见!”
林皎月朝他摆摆手,然后在义身的代步下走向了花玉名所在的那间屋子。
“……嗯,一会儿见。”
黎声鹤温柔地应着她,下一瞬,林皎月转头,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花、玉、名!
他表情扭曲,恨得牙根几乎都要咬碎。
林皎月来到了花玉名门前,让义身敲了敲门。
花玉名打开门,见到这尊三米高的义身的时候,还惊诧了一下,不过片刻,又收敛了情绪,摆出一张笑脸来招待她。
“林道友……”
“嘘!”
没等他说完,林皎月就出声制止了他。
“没时间了,先进去!”
羊首义身推着花玉名进屋子,另一只手把坐在它肩膀上的林皎月拎了下来,弯腰挤进了花玉名的那间屋子。
花玉名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地上怪异的东西,一时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林皎月也没等他说什么,就立刻掏出了一张脸盆大的纸,一打开,一个成型的阵法瞬间笼罩了这片地方。
这下,他是彻彻底底震惊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花玉名调动神识,确实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个阵法的存在。
但是在上一刻,花玉名确定以及肯定,这个房间里没有这个阵法!
也就是说,这个阵法是瞬间筑成的!
这是个什么概念?
花玉名知道何阮身边有个追求者,他是个阵道天才,而且是以快速筑阵成名。
最快的时候,仅一刻,便筑成了一个完整的阵法,虽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品阵法,但速度快到这种地步,它就不普通了。
而那个阵修天才,也凭借着这一手,名动天下,被封为万古第一阵道天才。
但是眼前这个人……瞬间筑阵……
不,不对!
花玉名看向她手中的那张纸,好像是她打开了那张纸后,有光芒闪过,然后这阵法才出现的。
所以……阵不是她筑的,而是用某个秘宝弄成的?
花玉名盯着她手上的那张纸。
怎么看,都是一张普通的画符纸,唯一的区别,就是它大了点,其它的,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但是……有些秘宝,就是长得平平无奇,他也不敢轻视。
“这秘宝……”
“花道友……”
两人同时出声,然后同时停止。
林皎月:“……”
秘宝,什么秘宝?
林皎月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突然出现的词语。
她还以为是她听错了,但她的延伸神识告诉她,就是‘秘宝’这两个字。
当然,不排除延伸神识和她都听错了,毕竟延伸神识也是她的一部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没有听错,就是秘宝!
花玉名也停住了,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他问了就能得到回答的问题。
毕竟这种东西从未在修真界出现过,可能是上玄宗的压箱底牌,就算林皎月好骗,但修真界还有个叫禁言咒的东西。
有些秘辛,不是知情人想说,就能说得出来的。
所以花玉名识趣地闭上了嘴。
但是,他心底又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林皎月会这么大大咧咧地拿出来。
他想不通,最后只能归到林皎月蠢笨如猪,毫无防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