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呼吸一滞,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茫然的看着陆时年宽厚的背影。
四周的气氛因为陆时年的那一枪顿时严峻起来。
“陆时年!”季晏禾面容逐渐扭曲,手下的人给他简单的处理过伤口以后扶着他起身,恶狠狠地盯着陆时年,“今天你们一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江北站在众人后面,搞清楚了情况以后偷偷示意身后的人回去告诉秦明情况。
陆时年漫不经心的脱下鲜血混杂着尘土的外套,扔在身后的人手里,“就凭你?”
“季晏禾,给你这次机会,这次你要是弄不死我……”陆时年语气顿了一下,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面色一变开口道,“季家可就完了。”
季晏禾着实被陆时年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强撑着心里的恐惧,冷哼一声讥讽道,“陆时年,你以为想要你死的只有我?”
“季家哪个不想让你死?”
陆时年听明白了季晏禾的意思,无非是告诉他,季晏礼在他身边不过是为了杀他,心里冷笑,面色却从容不迫道,“你们可以试试看,是你们的枪硬?还是我的命硬?”
季晏禾看陆时年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失笑出声,眼角露出不屑,嘲讽道,“嘴硬罢了!”
季晏禾说完,也不想跟陆时年弯弯绕绕了,不知道对谁喊了一声,“出来吧。”
随后季晏禾身后的车门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里面走了下来,看到陆时年后痞雅一笑,开口道,“陆总,好久不见。”
陆时年装作很诧异,眉色一凛冷声开口道,“秦朝?”
两人明显很满意陆时年的反应,脸上得意起来,“陆总见到我很意外吗?”
秦朝见陆时年脸上神色变幻莫测,越说越起劲,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抖了出来,“我当初求着与陆总合作,不过是为了今天罢了。”
季晏礼在车里能清楚的听到几人的对话,嘴角抽了又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说的没错,这个秦朝跟季晏禾一样蠢。
季晏礼思考了一下,既然秦朝都出现了,那不给他个惊喜也说不过去。
“顾时。”季晏礼小声喊道。
顾时转头疑惑地看了季晏礼一眼,季晏礼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坏笑道,“你去叫秦明过来,两兄弟许久不见,估计有很多话想说。”
顾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喜乐呵呵的去叫秦明了。
“叫我过来做什么?”秦明被顾时推着来到季晏礼旁边,下一秒他顺着季晏礼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跟季晏禾站在一起的秦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怎么在这?”
“来杀陆时年的。”季晏礼把玩着手里的枪支,漫不经心道。
陆时年也还算良心,给了他一把很不错的手枪。
秦明眼色深沉地低着头,冷声失笑道,“那刚好,渔翁得利。”
季晏礼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那份漫不经心的模样,扭头看向秦明意有所指道,“不去跟你那好哥哥聊聊。”
秦明抬头,黝黑明亮的眼眸泛起一丝晦暗的光,“是该聊聊了。”
秦明说完自顾自的推着轮椅来到几人面前。
秦朝见到他的瞬间,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诧异跟愤怒上面,秦明心底泛起寒意,他这个好哥哥是真的想要他死。
“你还活着。”秦朝看向秦明,语气里像是庆幸,又像是诧异。
“我活着你很失望?”秦明面无表情的回望着秦朝,他这好哥哥,真的从来不让他失望。
“呵。”秦朝诧异过后,突然笑了起来,不屑的朝秦明开口道,“苟延残喘罢了。”
秦明失落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目光死死的锁在秦朝身上,久久不语。
陆时年见两兄弟间气氛微妙,双手插兜闲散的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两人的动作,觉得很无趣,又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季晏礼,见他双眼冒着八卦的光,听得津津有味的,不禁失笑。
两人双目对视的瞬间季晏礼欲盖弥彰的低下头。
陆时年觉得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他回过神,想到自己的处境,目光四处张望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
现在四周都是季晏禾跟秦朝的人,打起来的话对他很不利,但是如果顾屿来了,那便不一样了,他当时给顾屿安排的是空降,只要顾屿来了,他们就能反转局势。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虽然打起来他也能保证等待顾屿到来,但是季晏礼在这,他不能保证在枪林弹雨中能保证季晏礼的安全。
“牧哥!”
陆时年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季晏禾惊呼一声,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季晏禾已经拿着枪指着他了。
陆时年不知道季晏禾突然抽什么疯,顺着他担忧的目光看去,才看到地上悠悠转醒的季牧野。
呵,醒的真是时候。
“不想他死就收起你的破枪。”陆时年毫不在意季晏禾的威胁,嫌弃的踢了季牧野一脚,从腰间掏出枪指着季牧野的脑袋。
陆时年那一脚踹得不轻,季牧野闷哼一声,费力地抬头盯着陆时年,脸色扭曲,一双黑瞳能喷出火来,咬着牙嘴硬的朝陆时年吼道,“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放心,那必定是不能的。”陆时年说完,毫不留情的又给了季牧野一脚。
季牧野疼得直冒冷汗,又昏死了过去。
“陆时年!”季晏禾气得脸都绿了,但是为了季牧野的安危,他只能无能狂怒,想动手又怕陆时年伤了季牧野。
陆时年看到季晏禾通红的眼角,他算是看出来了,季晏禾十分在意季牧野的安危,而且只要季牧野在,季晏禾就不敢对他动手。
至于季晏禾为什么这么在乎季牧野,陆时年倒是不感兴趣,在那些豪门世家里,玩得花的人多了,他也没有了解别人性癖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