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此起彼伏的枪声,子弹落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划痕,季晏礼看得有些胆战心惊。
“陆时年!”季晏礼透过窗户朝陆时年招了招手,但是陆时年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打开门冲了出去。
旁边陆时年正注意着敌方的情况,眼角突然扫到一个黑影,他一转头,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一把抓过面前的人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确定人没事以后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但是脑子里想到刚才的场景就一阵后怕,抑制不住朝季晏礼吼道,“你疯了!让你在里面别出来!”
季晏礼被陆时年吼得有些委屈,生气地推开他,“我刚才喊你你没听见,我只能自己出来了!”
陆时年动了动嘴,最后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有什么事吗?”
“手机给我。”季晏礼被陆时年一吼都差点忘了正事,他反应过来胡乱摸着陆时年的裤兜,掏出手机给秦明打了电话。
陆时年在旁边看着季晏礼,听到他喊了对方的名字后忍不住皱起眉头,等季晏礼挂了电话以后才开口问道,“秦明?你认识他?”
季晏礼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先回去。”陆时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外面太危险了。”
“好。”季晏礼不想给他添麻烦,点了点头,弯腰转身就准备走,突然又想到什么,动作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自己小心。”
陆时年一愣,随即眼底染上了深深的笑意,他突然又舍不得季晏礼走了,一把把人拉了回来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季晏礼的脑袋上,闷声闷气道,“晏晏这么关心我,我都不想让你走了。”
季晏礼脑袋嗡的一声,失去了思考能力,耳朵尖热的发烫了,反应过来他反手一肘打在陆时年肚子上,引得陆时年闷哼一声。
陆时年闻着季晏礼身上的味道,无比安心,把人抱了一会,话锋一转问道,“晏晏,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季晏礼闻言皱了皱眉,挣扎着从陆时年怀里出来,没好气道,“陆总就这点本事,这么几个人就能把你弄死?”
陆时年失笑,“逗你玩呢,你男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快到屋里去吧。”
季晏礼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弯着腰几步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季晏礼躺倒床上,不断喘息着来平复心底的慌乱。
虽然他已经叫了秦明,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外面的敌人也越来越多了,他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安全离开。
而且……有一点让他很疑惑。
以陆时年的权势,这么久了还没来人救他,季晏礼觉得很奇怪。
难不成,这是陆时年设的局?
季晏礼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不必操心了,陆时年既然敢以身涉险,那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了。
思及此,季晏礼突然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秦明过早暴露,那他们的“伟大事业”可能就会被陆时年发现。
季晏礼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比懊悔地闭上眼睛,他得找个借口忽悠过去才行。
陆时年看着季晏礼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神色暗了又暗。
“陆总!”顾时满头大汗地跑到陆时年面前,“江屿那边有消息了,公司那边已经把人控制住了,秦朝跟季晏禾果然往这边来了。”
陆时年脸色缓和了些,沉声道,“按计划进行。”
“等一下。”顾时刚要离开,就听到陆时年又开口说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跟江屿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季晏礼。”
顾时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点了点。
顾时看着前面不断倒下的人,拿着枪半蹲在陆时年左侧的矮墙后面观察着敌方的动向。
枪声渐渐平息,陆时年看着面前最后一个倒下人手里的枪,趁敌人不注意,快速的把枪捡了过来,他刚收手,他手经过的路径上落下无数颗子弹,碎石飞溅,打在陆时年手上,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血痕。
陆时年身体紧贴着墙靠着,侧过身与屋里的季晏礼交换了个眼神,把刚才捡到的枪扔给季晏礼。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时年最后看了一眼季晏礼,张了张嘴用唇形告诉季晏礼,“关好门。”
陆时年看着季晏礼脸色越来越沉重,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坦然。
闪身解决掉刚露头的敌人,在对面开枪之前,又躲到矮墙后面。
楼梯口本来狭窄,对方每次不过有两人能同时上来,陆时年跟顾时配合着,对面倒是一时半会攻不上来,只是对方在对面楼层上还有人,陆时年一下子没注意,被打中了胳膊。
陆时年看了一眼不断渗出血的胳膊,扯下领带随意的缠绕了几圈,又投入到战斗中。
季晏礼看着受伤的陆时年,一阵心悸,看了一眼外面逐渐逼近的人,拿起枪借着窗台的遮蔽,连开几枪,离着三人最近的几个人逐个倒下。
陆时年向他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季晏礼朝他翻了个白眼,陆续解决掉上前的人。
就在他杀得痛快的时候,电话响了,季晏礼蹲下身接起电话。
“阿晏!”是秦明的声音,“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季晏礼观察了一眼外面的人,平静地开口道,“你让江北带着人先去解决对面楼上的,这边还能撑一下。”
“好。”秦明坐在车里,看了江北一眼,江北会意,带着人上楼。
“你小心季晏禾跟秦朝。”季晏礼突然想起来陆时年跟顾时的对话,“他俩好像也在附近。”
电话那头久久没动静。
季晏礼直接挂了电话,闪躲着来到陆时年身边。
“秦明带着人来了。”季晏礼一枪解决掉靠近的人,低声对着陆时年说道,“等他们解决掉对面的人,直接前后夹击,我们突围出去。”
陆时年看着面前指挥得当的季晏礼,忽然就笑了,“好,都听晏晏的。”
“陆时年!”季晏礼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没来头的生气,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能不能严肃点!”
陆时年还是笑着看着他,答到,“好。”
季晏礼语塞,用力闭了闭眼,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