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桐越说越离谱,两个当事人羞得目光都不知道落哪儿才好,于空中对上一眼,又火速挪开,看得堂姐好笑极了。
她分别拍拍两个人的胳膊,“哎呀,堂姐是过来人,年轻人脸皮别那么薄。”
把二人的手交叠放在一起,“要好好的,在释城有事就给堂姐打电话,别看堂姐就是一平平无奇毛脚大夫,你姐夫家里还是有点人的。”
“好啦,堂姐我知道啦!”江海棠牵着老干部的手,笑盈盈的,“替我跟姐夫问声好。”
“不提你姐夫,他不是对咱们家抓阄取名特好奇么,前段时间,心血来潮想给小金子和小银子改名,就照辈分写了几个字条,结果俩崽子抓了个葱白和辛夷,现在他越想越觉得这俩名儿好听,天天撺掇我去改名,我现在看见他就头大,闹腾。”
江海桐家里有一双龙凤胎,一个叫麦江恬,另一个叫江麦阔,说起此事她简直吐槽满满:“好听是好听,他怎么不连起来读,不是得出一个卖葱白就得出个卖辛夷,怎么听都奇怪。”
作为老江家人,他们是见识过江狗脊同学在名字一事上流过的眼泪的,好在现在这事儿也没那么严格了,抓到个奇葩的名字,取别名也行,取谐音也行。
好歹下一辈不会出特离谱的名儿。
尤其是,老麦自己就叫麦乐骥,麦乐鸡块的苦显然是还没吃够啊!
“晚上住哪儿?住堂姐家去?”
“不啦,我俩回前营村去住。”这也是江海棠跟温久盈商量出来的结果。
老无赖要在局子里几天,她们俩这几天倒是安生的
“那行,久盈应该有驾照了吧?开阿姐的车回去,我蹭小孙的车一道回释城就行,反正你们还得回释城坐大巴,到时候把车开回来就行。”
江海桐把钥匙递了过去,“刮了蹭了都没事,人安全就行,大胆开。”
江海棠眼见温久盈紧张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笑着挽上她的胳膊,“跟我叫,叫阿姐。”
“谢谢阿姐,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温久盈红着脸接过了钥匙。
“久盈这个脸皮,”江海桐笑着摇头,“平时没少被棠棠欺负吧,这个小魔王,打小啊,她高兴了,就有人要遭殃的。”
“三年级,她换了个新同桌,那个小男生啊,手欠,爱掐人,之前跟他同桌的女生没少被他掐哭的,后来换了棠棠,第一天就想掐她。”
事实就是,棠棠在没注意被掐了第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马上反掐回去,不是掐胳膊内侧就是掐大腿内侧。
边掐还边说:“你要去找家长告状吗,快去呀,羞羞羞,十岁的人啦还要找家长告老师。”
那小男生还真犟得谁都没说,棠棠没闲着,下了课就去找小男生之前的同桌。
等到两天后,小男生的奶奶发现了他身上的淤青到学校来告状时,江海棠大大方方在课堂上承认:“老师,是我掐的,但是他掐我好痛,还不让我告诉老师,我怕……”
说着就挽了袖子,比起小男生星星点点的淤青,女孩胳膊上大片大片的伤痕让那奶奶哑口无言。
“老师,李皓之前也掐我,他也不让我告老师!”
“老师,我也是!”
“我也是,我们都不想跟他同桌,他太调皮了!”
好几个女生都站了起来,小学每个学期都换同桌,她们深受其害,可对于恶劣的形容词,也只有“调皮”这一个。
旁的女生的话,没有实质证据,或许可以忽略,但江海棠身上的伤做不了假。
“那时候风风不在靳城,我恰巧在,就过去给棠棠处理了这件事。”
要说江海棠身上的伤,那实在是没多少,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嘬出来的,听说小丫头片子嘬了一天才嘬出来。
反倒是李皓被她整得挺惨,那时候也没处分什么的,家长带回家教育一顿,再道个歉,写个悔过书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皓后面老老实实,一点幺蛾子都不敢犯。
“阿姐……”江海棠噘着嘴,仿佛可以挂油瓶。
“好好好,阿姐不说了,让久盈自己发现,给你们小情侣俩保持神秘感,阿姐懂。”
律师小孙出来,几个人又签了字,走了流程。
负责的警察出来解释,“他交代了,晚上喝多了,白天在村子里见过你,就起了点坏心思。”
“谢谢您呀,但是我们拒绝和解,稍后我的律师会提起民事诉讼。”江海棠对这种“喝多了”的话术一点都不感冒。
态度坚决地让一干人无话可说,丁点可以缓和的缝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