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全程的苏懒听得十分激动，恨不得自己快快长大帮忙。
大人们事情谈完后，就看见梳着小揪揪的乖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们，仿佛能听懂她们的话。
没有孩子的林菲上去就跟苏懒亲香。
“我们巧婉真可爱”
“姨姨也好漂亮”苏懒带着小奶音说。
苏懒没说错，林菲身着喇叭裤和紧身T恤，脑袋顶着蛤蟆镜，涂着艳丽口红，一身港城打扮，十分时髦又漂亮妩媚。
“那是姨姨漂亮还是妈妈漂亮啊？”受南边开放的风气影响，林菲现在都不说“娘”而是“妈妈”了。
“妈妈漂亮”苏懒毫不迟疑。
周月如虽然因为生活憔悴了些，但底子还是很好的，笑起来有一对深深的梨涡，可甜美了，就算穿着朴素的白衬衫和黑裤子也能在大街上招来回头率。
而且苏懒也遗传到了梨涡，她还是第一次有梨涡呢，所以这辈子她特别喜欢笑。
“果然，女儿就是妈妈的小棉袄，给你的小棉袄”林菲打趣着把苏懒递给周月如。
“真是妈妈的乖女儿”亲妈听了很感动，抱起她来，重重的在她侧脸处亲了一下。
苏懒不好意思的躲在周月如的怀里。
......
周月如拿到货后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和一块小黑板就去人流量多的地方摆摊了。
林菲定价是成本的四倍，为了快速累积资金，周月如打算定价为成本的三倍。
挣钱并不羞耻，因此周月如特别积极的吆喝，倒是引来了不少人。
国营百货商贸的服装一件大多都是十五块到二十块左右，布料很好但利润一般。
而林菲的店布料档次与之相同的定价相比较而言十分便宜。
因为这个时候信息并不灵通，很多人对政策持保留态度，一直等以后九二谈话后做生意的人才多起来。
在八几年这会儿，也有不少人专门从南方进成本十分便宜的新颖服装，然后在内地成本翻几倍售卖，利润十分高。
周月如卖的是童装，一件卖五六块，还搞了一个买多件限时八折优惠以促进人们的消费心理。
卖了不到一天，当天带来的卖出了一大半，家里还有五分之四没卖出去。
主要是自行车空间有限，周月如又不放心孩子在家，走哪都要把女儿带上。
就这样卖了一星期才卖完，刨去成本则有四五百的利润。
这年头的个体工商户交税有档次，月营业收入达到3000元以上才需要交税，税费大概在几十块钱左右。
周月如作为流动商贩还达不到这样的标准，而且因为流动性强，收入不好评估，基本上税费算是免掉的。
而林菲据说早已经达到纳税的标准了。
听说周月如的生意很顺利，林菲也很高兴。
“我下一月打算坐火车去南方一趟，现在南方那变化特别大，简直是一天一变，像咱们觉得新颖的服装，在人家那都已经成落时的旧款式了，你要不要带着巧婉跟着我一起去看看？放心吧，我到时候会找两个退伍的军人保护咱们”
周月如心动了。
“好，我去”
林菲显然在铁路局有人，提前几天就拿到了火车卧铺票，几人的票都是连在一起的。
上了火车后周月如就把钱放在内兜里，也把苏懒捆在胸前。
苏懒知道这时候火车上的小偷和拐子还是挺猖狂的，也不反对，顶多不舒服了一些。
不过当火车上臭味混着各种饭菜味飘来的时候，苏懒精神十分恹恹，这太折磨人了。
下火车后，苏懒才精神了些，眼前的城市面貌显然比内地繁华多了，人们的衣着打扮和精气神也不一样。
这边很多人讲话速度非常快，有种赶分夺秒的感觉，搞得周月如心里紧张起来了。
“我们直接去这边的服装厂里面看看吧，也是经常跟我合作的”林菲说。
S城有不少服装厂，有很多都是私人的，不少大型服装厂的设计师都是从港城挖过来的，有的据说出国留过学。
不过现如今对版权的保护力度并不大，很多服装款式卖一会儿就有相同的款式做出来了。
与林菲合作的服装厂在S城这边属于中型程度的服装厂，机器都十分先进，进货成本也非常低廉。
衣服分档次分别有几毛到几块一件。
二十件起批，大量起批会更加优惠。
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很多赶量做出来的衣服质量连内地的都不如。
但就胜在款式新，这年头人们的消费水平都不高，自然喜欢便宜更好看的。
穿出门也有面子。
林菲进货量大，经商几年手中有不少人脉关系，直接让长途货运司机拉过来的。
这次出门之前林菲和周月如就商量好了，周月如带着孩子不方便，此行只是看一眼南方到底啥情况，进货还是从林菲这里进。
虽然林菲坚持原价卖给周月如，但周月如已经决定算好大概的运费和损耗费等各种费用后加到价钱里面，总不能让自己人光吃亏吧。
时间长了林菲心里肯定不舒服。
周月如花了几天时间才把南方这边的情况理清。
这边可以说是遍地商机，跟机械手表差不多的塑料电子手表进货价五块钱一个，要知道机械手表在内地一两百块钱一个。
但是电子产品之类的有不少人抢，周月如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风险，只看了几眼就走了。
不过周月如观察几天后基本能确定在未来的几十年里电子产品必定会很火爆，她对内地的市场以及消费力是非常有信心的。
周月如很爱看报，她知道国家领导在前年曾说过一句话：电脑要从娃娃抓起。
电脑是一种电子产品，她没有见过电脑，并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但上头人都重视的东西，无疑是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