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时苏懒的状态十分好,下笔如有神,笔沾匀了墨水后便快速的写起来,最后竟得了第三名。
苏懒顺利通过县试和府试,自此便是一名童生了。
童生没有特权,没有入县学、州学和府学学习的权力,只是相当于入了学籍,确认了学生身份,获得了进一步参加院试,考取功名的资格。
同时作为读书人,地位高于寻常百姓。
童生试也可以当做科举的第一关,但就这一关也拦掉了不少学子。
程先生私塾中今年只有苏懒和另一名叫郭文的少年下场考试,两人也双双考中童生。
消息传回的当天,程秀才高兴的饮了几杯酒。
对苏懒来说,修行多年让她不仅身体更加健康,精神也更加充沛,所记的东西基本上不会忘,十分有助于科举学习。
在封建社会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想让老刘氏和老陈氏有个好生活,所获得的身份不过于拔尖打眼,也不让人看低的只有读书一条路。
返程路上,苏懒并未看到黄老四和其他人,据特意留下的一个小黄鼠狼说,黄老四修为更进一步,隐隐约约的可以嗅到人类的亲缘者,不愿意再麻烦苏懒,于是带着人下山了。
只能等待来日有缘得见了。
六月麦熟,玉米种播下。
这玉米是番邦之物,因多产而被推广,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苏懒家有二十亩地,有十亩是天佑国初建时分配的荒地,被老刘氏和老陈氏打理的很好。
因为苏懒家壮丁少,老刘氏又不愿意雇佣人,所以每次只种五亩地,四亩种粮食,一亩种蔬菜。
种地费力,在苏懒的坚持下,老刘氏最终还是找了人租种自家的土地。
安西村和环水镇隔着一江水,这个时节有不少人下水捞鱼。
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老陈氏闲得慌,拿着渔网就去打渔了,顺便炫耀一下自己的孙女。
快到傍晚了,老陈氏还不见回来,于是苏懒得奶奶的令便去喊人。
“陈觅,转眼不见都这么大了啊,婶子都听说你考上童生了,在咱们村,你是这个”路上苏懒遇到了毛叶洁的母亲王氏,王氏见到她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谢谢婶子”苏懒谦虚道,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脾气爽朗的婶婶。
不对啊,王婶的子女宫怎么显示的是独子相?
不应该是一子一女吗?
王婶嫁给毛叔后又生了一个儿子,但是对毛姐姐也不曾冷落,虽然毛姐姐与她长得不太相似,但没有人怀疑过毛姐姐非她亲生。
刚得《苍仙诀》那几年苏懒还不能通过面相看命运,搬到镇上后又少与村里人相见。
这下一察觉,倒是有些惊讶。
苏懒心思瞬间万变,但面没露什么,还是笑着招呼了这位长辈。
没多久,这一困扰被解答了。
有京城的人找来,说毛叶洁乃定西候的嫡亲孙女,本名孙婵琳,幼时不慎被人拐走,不久前定西候的人才知道侯府小姐的踪迹。
于是派人来寻。
定西侯孙福林是开国时候陪同先帝打江山的那一批人,他与大多数人一样,乍富后纳了妾。
但最后决定还是由原配所生的嫡亲长子孙钊承爵做世子,而次子孙超是庶子,资质平庸,早已外放做官。
原来的孙婵琳身为侯府掌家者之一的世子夫人大郭氏郭盼的大女儿,自然受她万千宠爱。
但二房夫人小郭氏郭姣不久前醉酒吐诉出一切,说自己趁着郭盼和她一同生产时做了手脚。
郭盼猛一得知郭姣偷换了两方的女儿,于是这下怒火中烧。
看假的孙婵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把人遣返给小郭氏郭姣了。
郭姣是成国公郭兵的庶女,是郭盼同父异母的姊妹,两人关系并不好。
及笄后郭姣使手段嫁给了定西候庶子,就是想跟嫡姐相争,而定西候宠妾灭妻又不是一天两天,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自然也给了郭姣不少野心。
但最后定西候为了弥补在朝野中的声誉,还是决定由嫡长子继爵。
郭姣和她丈夫孙超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时郭姣气怒攻心之下和嫡姐在同一日生产,于是又耍了坏心思偷偷把两人的女儿换了。
后面郭姣跟着丈夫一起外放了出去,在半路上碰见拐子后默许地让人把嫡姐的女儿带走了,之后她又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于是渐渐忘却这件事。
但前不久孙超升官回京,郭姣去了侯府,看见自己亲身女儿被郭盼娇惯着长大,甚至有可能为妃,而郭盼的女儿不知道在哪里,也许做了最下贱的船坊女支女,于是郭姣饮酒后心绪波动下忍不住吐诉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