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榆一下清醒过来,“丁香,你说皇上要让我陪他一起上早朝?”
“对呀!皇上现在就在前厅等着您呢!您快起床吧!莫让皇上久等了。”
“不是,他是大央国的皇帝,上朝不应该是他的事吗?干嘛还要拉上我一起?我可不想每天起的比鸡早,不行,我得去问问他。”姜榆跳下床,穿上一双拖鞋就跑去了前厅。
夜孤宴在前厅的一幅字画前负手而立,听到动静扭头看去,就只见姜榆身着雪白色寝衣,披头散发,脚上拖着一双兔头拖鞋朝自己跑来。
他眉峰拧了拧,上前对女子行了一礼,“臣弟见过皇嫂。”
“皇上不必多礼。”姜榆见他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喝醉酒把他扑倒的事,顿时尴尬的脚指头抠地。
“那个,昨晚我喝醉了酒,无意伤了你,还害得你吐血了,你没事吧?”
【虽说酒壮熊人胆,但是姐也没想过要把你扑倒呀!昨晚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你可千万别误会姐是想占你的便宜啊!
你小子虽然长得挺好看,但不是姐的菜。
都说长嫂如母,我就算再饥不择食,也绝对不会对你这个好大儿下手的。】
好个大言不惭的女人,竟敢自称他母亲,简直不知死活。
夜孤宴在心里冷笑,脸上却无波无澜,“多谢皇嫂关心,臣弟无碍,倒是皇嫂,昨晚睡的可好?”
“还行吧!”姜榆言不由衷的道。
【昨晚在梦里跟夜老五打了一架,你说我睡的好不好?】
夜孤宴瞳孔缩了缩,没有作声。
姜榆言归正传,“皇上,本宫听说你要让本宫陪你一起上早朝,这件事儿本宫觉得不妥。”
“皇嫂此话怎讲?”
“呐,我是这么想的,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毕竟是后宫的女子,又是你皇嫂,陪你一起上早朝恐怕会惹人非议,朝臣们肯定也会极力反对,所以这早朝我就不陪你一起参加了哈!”
姜榆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却在腹诽。
【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让我每天起的比鸡早,简直比杀了我还要让我感到痛苦。】
夜孤宴嘴角抽了抽,沉声开口,“皇嫂此言差矣,历朝历代以来,后宫女子参政的比比皆是。
况且,长嫂如母,在朕的心目中,您就是皇太后。
朕初登大宝,对朝堂局势并不了解,文武百官只怕并非真心臣服于朕。
朕的身体也不好,处理朝政只怕也会力不从心,所以朕恳请皇嫂能够垂帘听政,震慑朝堂,助朕一臂之力。”
言罢,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捂住嘴巴,剧烈咳嗽了起来。
姜榆怕他又会咳出血来,连忙答应,“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千万别太激动,小心又吐血了。”
夜孤宴将咳嗽压下,“多谢皇嫂……”
“你先别急着谢我,本宫有言在先。在你及冠之前,本宫可以垂帘听政。等你及冠以后,本宫便退出朝堂,到时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在册封夜孤宴为皇太弟之前,姜榆就已经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
再过三个月,夜孤宴就要及冠。
【就冲你这句“长嫂如母”,姐就牺牲三个月睡懒觉的时间陪你一起上早朝吧!
夜老六,姐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夜孤宴眸色幽深,点点头,“好。”
“既然你答应了,那此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梳洗,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
当姜榆和夜孤宴同时出现在金銮殿,引起了朝堂上不小的骚动。
姜榆对此并不意外,朗声道:“诸位爱卿,本宫知道本宫出现在这里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意见。但是皇上初登大宝,龙体又欠安,本宫实在不忍心让他独自一人操劳国事,所以本宫今日才会前来听政。
不过请诸位爱卿放心,待到皇上及冠之日,龙体有所康复,本宫必定退出朝堂,绝不干政。”
她的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大多数朝臣都表示支持,但也有极少数朝臣提出反对意见。
这些朝臣都是朝中元老,内阁大学士张思年就是其中之一。
他已经年过花甲,是个老古板,当即反驳道:“元荣皇后,自古以来,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况且您还是先皇后,是皇上的寡嫂,与皇上一同上朝实在不妥。所以老臣恳请元荣皇后退居后宫,莫要干涉朝政。”
另几名年迈的朝臣也都纷纷附议。
姜榆在心里逼逼叨叨。
【你们这帮老古董,你们以为姐想干涉朝政吗?要不是夜老六求着我来,姐还不来呢!
姐可是牺牲了睡懒觉的时间陪夜老六来上早朝的,有本事你们说服夜老六,让姐回去睡回笼觉,姐还要感谢你们呢!】
姜望臣听了姜榆的心声颇感意外,他倒是没想到居然是夜孤宴主动要求姜榆垂帘听政。
他原本还担心夜孤宴一旦掌权,会容不下姜榆,现在看来,或许是他多虑了。
他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司空牧,司空牧心领神会,当即站了出来。
“张大学士,元荣皇后虽然是先皇后,但是是她一手扶持皇上登基,由她垂帘听政亦是合乎礼法。
况且皇上的龙体还需要调理,有元荣皇后替皇上一同分担国事,皇上就不用太过操劳,龙体自然也会康复的快一些。
等到皇上及冠,便可以独自亲政,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诸位大人身为朝中元老,理应大力支持才对。”
“国师所言极是。”朝中的年轻官员都赞同司空牧的观点。
但以张思年为首的朝中元老依旧固执己见,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互不相让,吵的不可开交,争的面红耳赤,就差没打起来了。
作为当事人的姜榆却在一旁当起了吃瓜群众。
【吵的好,吵的妙,吵的呱呱叫。原来男人吵架也这么精彩,比女人毫不逊色。
最好再打一架,越激烈越好,这皇宫的日子实在太过无聊,姐正好可以看一出打戏,消磨一下时间。】
夜孤宴原本同样抱着看戏的心态,然而听了姜榆的心声,却没了看戏的兴致,幽幽开口。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请听朕一言。”
原本争论不休的文武百官立马安静了下来。
夜孤宴接着道:“张爱卿,你们误会了,并非是皇嫂想要干涉朝政,而是朕需要皇嫂的扶持,也是朕主动邀请皇嫂垂帘听政的。”
“这……”张思年顿时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刚才就是吵了个寂寞。
他叹息一声,“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老臣便无话可说了。”
另几名老臣也都不再吭声,一番争论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