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四个人抬着椅子的四个角,将椅子抬了起来。
而陈疯,悠哉的坐在椅子上。
一行人顺利的通过入口,进入水牢。
刚一进入,哗啦一声,就有海浪拍打礁石,将一股海水给涌进了水牢里。
水浪冲击,白召拒和十多个手下,半截身子都湿了。
不仅如此,海水更是没过了他们的脚脖子。
唯有陈疯,因为被抬着,故而滴水未沾。
而在水牢里,几乎每隔几步,都会在礁石壁上,修筑一个高台。
高台上,会站着一位持枪的守卫。
而时不时的,还会有六人一组的巡逻小队,背着枪,穿着雨鞋巡逻。
如此密集的守卫,称得上是守备森严。
不一会,就看到了第一间牢房。
牢房实则是礁洞天然而成的一处小洞,在洞外安置了纯铁的栅栏。
而第一个牢房,因为离水牢的出入口最近,积水也最深。
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蹲在水坑里,伸出手一个劲的掏着。
不一会嘎嘎一笑,从水下掏出一只长长的红色百足虫。
老者似乎很兴奋,仰起头张开嘴巴,将活生生的百足虫,丢进了嘴巴里。
然后嘎嘣脆的嚼了嚼,脖子上咕噜一下,咽了下去,十分满足的摸了摸肚子,并打了一个饱嗝。
这一幕,让人看得着实有些恶心。
“白老先生,水牢里关了多少人?这些都是什么人?”
心中暗暗奇怪,陈疯坐在椅子上,向白召拒问道。
正在蹚水的白召拒,吸了吸红鼻子,回答道:“天将军这一下可是问对人了,我可是水牢的掌管者,现如今水牢里,一共关押着四十七人,大部分是因为触犯了帝族法令,或者做出了什么损害帝族利益之事,才被关在水牢的!”
“第一个牢房里的,是什么人?”陈疯又是问道。
能关在第一个牢房的,决然非同一般。
而且看此人的行径,就是个怪咖,这也是他好奇的原因。
白召拒一声叹息道:“此人是苗疆蛊术一族的人,原本也是帝族势力的一份子,叫做黑纳阿!后来因为和蛊真人闹出矛盾,被蛊真人打败,关在此处!”
“这个蛊真人又是谁?”
陈疯越听越是好奇,此前就多次听说,姬仁玄身边有个蛊真人。
而当年,将父亲尸体炼成神尸的,似乎就是这个蛊真人。
白召拒压低了声音道:“蛊真人和黑纳阿原本是同宗同源的师兄弟,据传说蛊术十分了得,是整个苗疆首屈一指的蛊师!”
“此人实力深不见底,又有可怕的蛊术加持,是一个神秘又恐怖的存在!”
“而蛊真人原本也是效力姬氏帝族的,却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至尊大人出世之后,就一直跟随在至尊大人左右!”
“据说三十多年前,蛊真人将天帝的哥哥,炼成了传说中的神尸!”
闻言,陈疯神色微变。
这又让他想起了和姬仁玄的亲子鉴定。
大家都说父亲被炼制成了神尸,那为什么,自己和姬仁玄的亲子鉴定结果,却证实自己和姬仁玄是父子关系?
“三十年前,你亲眼看见天帝杀了自己哥哥吗?”
陈疯又问,三十年前的事,越来越奇怪。
他现在只想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
白召拒摇头道:“没有亲眼看见,当初围杀姬远轩的是天帝和黄家之人,虽然没看见,但姬远轩肯定死了,要不然天帝后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登上天帝之位!”
陈疯略显失望,看样子,从白召拒的嘴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黑纳阿,问道:“黑纳阿的实力,应该非同一般吧,这间囚牢也关不住他吧!”
白召拒却是笑道:“要是正常情况下,自然关不住,不仅仅是黑纳阿,水牢里关押了很多战力非同小可的囚犯,都能凭实力打开铁栏杆,可是,姬氏帝族专门发明了一种锁骨弯钩,能卡住人的琵琶骨,而且很难取出来!”
“琵琶骨一旦被卡住,实力压根就发挥不出来,最多只能发挥出高手的威力来!”
“除此之外,牢房的铁栏杆也是特制的,十分的坚硬,高手境界的人,根本别想打开!”
“还有,每一间牢房除了监控之外,还有外面这些守卫二十四小时轮班监视,稍微有点动静,就可能被乱枪打死!”
陈疯这下子终于明白了,估摸着白言和灵感仰,也遭受了如此待遇。
水牢关押的犯人,似乎都非同一般。
而每一个牢房,因为天然洞穴的不一样,导致了牢房也都不太一样。
曲转的又经过多个牢房,见了几个披头散发的囚犯之后,白召拒脚步一停,停在了灵感仰的牢房前。
“灵感仰,醒一醒,放你出去了!”
白召拒高喝一声,拿着钥匙,就去开牢房门了。
牢房里,趴在石壁上睡觉的灵感仰,缓缓的抬起脑袋。
随后,右手拨开眼前湿漉漉的长发,往牢房外瞧了瞧。
看到牢房外,有一个面具人,被人抬着,登时有些纳闷起来。
“咔”的一声,牢房门被打开了。
白召拒走了进去,笑呵呵的说道:“你运气好,曾在地狱之门结下了善缘,这位是天将军,专门还恩来释放你的,你可以自由了!”
“善缘?”灵感仰一脸纳闷的看着陈疯,不记得自己在地狱之门结过什么善缘。
正当纳闷间,陈疯开口说道:“听闻你四年前背叛了天帝,原本有机会逃离,为何明知可能遭受处罚,还要将重伤的姬梦阳带神址帝宫?”
这个问题很重要,能让他看清楚灵感仰的为人,也好让他最后确认,如何对待灵感仰。
灵感仰跳了下来,落入水中。
他缓缓的蹚水走了几步,才说道:“我是帝族的奴仆,自然要效忠帝族!”
“既然效忠帝族,此前又为何反叛?”陈疯又问。
灵感仰答道:“我从未反叛,此前遇见了姬远轩少主的遗孤,心中愧疚,良心过不去,便想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帮助姬远轩少主的遗孤!”
“可是,当姬远轩少主的遗孤被炸死,我心中燃起的信念也就断了!”
“故而,我又重新回到帝族奴仆的身份,毕竟,现如今的天帝,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身为奴仆,自然要救下姬梦阳少主了!”
“这是我身为奴仆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