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毒的失败,让陈疯无比的压抑。
压抑中,更是伴随着自责和心痛。
他问唐帝,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唐帝却是摇头!
陈疯的心,像是被一颗沉重的石头,完全的塞住了。
他看了一眼几分憔悴的张欣妍,心头一紧,又问,张欣妍还能活多久?
唐帝的回答,和上次苍雪老人的说法基本一致。
二十天左右!
这个答案,让陈疯的心,更加的沉重。
短短的二十天,怎么去弥补一辈子的承诺?
“欣妍,对不起!”
陈疯狭长的眸子,完全被愧疚所占满。
他的神色,再没有往日的放荡不羁,像是瞬间成熟了一般,轻轻的将张欣妍揽在怀里。
趴在陈疯的怀里,还是那么的踏实。
张欣妍目光呆呆的,忽然一笑。
“疯子,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认识你的这段时间,我感觉要比我这二十多年活的都有意义,都快乐!”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人生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再过五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原本打算考了驾照,就用我这些年攒的钱,在我生日的那天买一辆蒙迪欧!”
“那时候就可以开着新车,带着歆瑶一起上下学了,你要是去哪里应酬,我也可以帮你开车!”
“远的日子,不敢去奢望,但是这些,都是我想好了的,想好了的......”
张欣妍的手,越抱越紧。
眼泪,也是再一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明明幸福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就在前方了。
可就这么突然的,戛然而止了。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有着普通的梦想,也只想过普通的一生。
可是这该死的命运,真的对她太残酷了。
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过一辈子。
这个要求,难道真的过分到天地不容吗?
陈疯在那一刻,心如刀割。
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狗屁男人?
“欣妍,你想去哪?我陪你去,一场只属于你我的旅程,这二十天,我什么都不干,只陪着你,好吗?”
似乎,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张欣妍窝在陈疯的怀里,拼命的点头......
唐帝心中有愧,也不敢和陈疯过多的说话。
而苍雪老人,则是目光悠远,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欣妍和陈疯商量之后,决定第二天离开昆仑山雪山顶。
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就开着那辆房车,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开下去。
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远方,就是他们的终点......
晚上,陈疯亲自烹饪了鹿肉汤,还烤了一只兔子。
几人吃的满足。
入夜之后,寒气侵袭,火炉不灭。
陈疯也懒得理会唐帝住在哪里,而他和张欣妍躺在帐篷里,温暖许多。
两人头抵着头,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存。
那一刻,一抹温柔似若融化了整个帐篷!
那一刻,更是情绪的水到渠成!
吻,直到身体的热烈!
他们都想要把握最后的时间,似若要把对方的一切,都要深刻的留存在记忆里。
随即封锁,来祭奠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第二天一早,张欣妍率先睁开了眼睛。
然后侧头看着陈疯,满眼的幸福。
好多次这样看着陈疯,说真的,陈疯的侧脸真的很帅,很有轮廓感。
看着看着,时常也会偷偷一笑。
那一笑,羞涩的飘飘然,有一种说不上的自豪感。
“帅吧?”
闭眼的陈疯,忽然嘴角轻扬,睁开了眼睛。
这第一句话,把张欣妍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这一次,她很是自傲的仰着头,自豪的说道:“我看上的男人,当然帅了!”
陈疯一声轻笑。
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目光一聚,猛地坐起了身子。
“欣妍,你......”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万般讶异的盯着张欣妍的脸看。
张欣妍一阵纳闷,摸着自己的脸道:“怎么了?我的脸上有花不成?”
陈疯也不回答,而是伸手,在张欣妍脸上的蜘蛛纹上,轻轻的摸了摸。
原本讶异的脸上,登时一喜,激动的对张欣妍道:“欣妍,快穿衣服!”
张欣妍完全不明白陈疯什么意思,大眼睛眨巴着,这才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和陈疯出了帐篷!
苍雪老人闭目凝神,还未醒来。
而唐帝却是早起,在洞外,和几只猴子耍闹。
“唐帝老先生,快到苍雪老人这来!”
陈疯拉着张欣妍,对着唐帝一声呼喊,来到了苍雪老人身前。
这一声呼喊,不但喊回了唐帝,也喊醒了苍雪老人。
“怎么了?”
唐帝不明所以的走进来。
还不等陈疯回答,他不小心盯了张欣妍一眼,登时惊诧的挪不开眼睛了。
此刻,就连苍雪老人,也是几分诧异的盯着张欣妍看。
被大家这么看,张欣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指着自己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帝看着看着,忽然嘿嘿笑道:“欣妍姑娘,恭喜你啊,你脸上的毒纹,几乎都要看不见了,这说明你身体里的毒,散去大半了,可否让我把把脉?”
没错,几人之所以如此惊讶,就是因为张欣妍脸上的蜘蛛纹,几乎淡到快要看不见了。
“我脸上黑色的蜘蛛纹看不见了?”
张欣妍一阵恍惚,随即也是激动的咬着嘴唇。
她看向陈疯,见陈疯一脸欣喜,对着她点头,这才更加的相信了。
“那就麻烦老先生了!”
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张欣妍伸出右臂。
唐帝三指一探,开始诊脉。
过了不到一分钟,他笑着说道:“真是奇了怪了,仅仅过了一夜,欣妍姑娘七日寒之毒,比之昨天,散去大半,现在身体里,只剩下一些残毒了!”
听到这个结果,张欣妍无比的激动。
难道,自己不用死了?
陈疯更是万般欣喜,却又几分疑惑的说道:“唐帝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你不是说,欣妍的毒,已经无能为力了,怎么今天早上,突然好转了?”
“额......这......也许昨天神鸣草,到今天早上才发挥出效用来!”唐帝编了个谎,说实话,他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七日寒之毒,压根无解。
而昨天所用的药草,就是一根普通的野草,怎么张欣妍的毒,就忽然好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