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神宗院,是整个神宗的领袖之地。
这里由神宗宗主主持,统领整个神宗。
神宗院的结构又分为前院同灵院、中院朝奉院和后院教化场。
因为神宗的最高信仰国常立尊,传说最开始的样子,像是苇芽,生于天地之初。
苇芽像是破土而出的植物,故而神宗实则是精灵崇拜,视自然界为万物之本。
神宗所倡导的,就是万物自然始性通灵。
同灵院就是一片杂乱的草场,信众从中穿过,瞻仰其灵性。
朝奉院所朝奉的,是一株传说七千年之久的树,绳文杉!
所谓的教化场,则是信众聆听宗主教诲的地方。
神宗院在京都市中心地带,占地面积极广,却建筑稀疏,林木茂密。
像是在繁华的都市里,用笔点缀的一抹绿。
陈疯跟随森田大空和神宫寺寂雷一起,进入神宗院。
即便已经是傍晚了,里面参拜的信众还很多,特别是那一棵绳文杉前,跪满了人。
三人直奔教化场,那里是一座木质的大堂,挂满了白色的灯笼。
正有一排身穿倭国传统白色祭祀服饰之人,手里拿着奇怪的器具,嘴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
身后跟着很多信众,双手合十,也在虔诚的说着什么。
三人从侧门而入,顿时豁然开朗。
密林之中,一座三层高的木质阁楼映立眼前。
这座阁楼,正是神宗宗主神宫寺长空居住之地。
其下一层,便是会议堂。
三人来的显然不是最早,已经有多人站在阁楼门前,等待召唤。
倭国男人似乎很喜欢留长发,一个长发遮耳小眼文弱的男子,见到神宫寺寂雷后,走上前来,笑迎道:“大哥,你来了!”
说话间,那人更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疯一眼。
那敌意的眼神,陈疯顿时明了,这个小眼纤瘦的男人,正是神宫寺晴海。
名字很清秀,听起来像是个帅哥。
但实则却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猥琐至极的人。
神宫寺寂雷很显然并不待见这个弟弟,只是点了点头,便从对方的身前走过了。
这样的行径,很明显是蔑视。
阁楼的大门紧闭,另外几个男子,也迎了上来。
“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你再不来我们可是要无聊死了!”
“先办正事,喝酒的事大公子不会亏待我们的!”
这几个男子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和神宫寺寂雷很熟悉,一个劲的开玩笑。
而见到他们,神宫寺惊雷的雷公眼,也和善起来,不再像是面对神宫寺晴海时的冷漠。
“大家都来了,来,给大家介绍一位重要的客人!”
神宫寺寂雷将陈疯拉上前来,十分郑重的对那几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山本耀司临终前的托付之人,哑巴先生!这可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年轻人,刚一来到倭国,就从秋道丁次那个白痴手里,将尊贵的护法令牌给赢了过来!”
这几个人,正是支持神宫寺寂雷的护法。
他们听到此言,皆是哈哈大笑。
站在角落的秋道丁次,还有神宫寺晴海等人,则是无比的恼怒。
神宫寺寂雷的话,不单单是嘲讽秋道丁次,实则是嘲讽整个神宫寺晴海一派。
可是他们都知道神宫寺寂雷的火爆脾气,即便被嘲讽,也没人敢言语反击。
神宫寺寂雷得意的冷哼一声,随即向陈疯逐一介绍起这几位护法来。
“这位是松本润先生,垂钓高手,九大护法之一!”
“你好!”
一个方脸的中年男子,主动和陈疯握了握手。
陈疯心中暗忖,这位就是原本支持神宫寺永夜的那位护法。
神宫寺寂雷又指着一位笑眯眯的大嘴男子道:“这位是小池彻平,是一位美食家,开了很多家倭国料理店,也是九大护法之一!”
“好样的,年轻人!”
小池彻平笑呵呵的拍了拍陈疯的肩膀。
陈疯目光微转,这就是神宫寺美砂所说的贪财好色之徒。
就这副猥琐的脸,简直是把贪财好色刻在脸上一样。
最后一位圆脸之人,还不等神宫寺寂雷介绍,便主动拉着陈疯的手道:“我是山本耀司的哥哥,也就是华夏那位娄玉阶的哥哥,我叫山本耀光,十分感谢你能带着我弟弟的托付,来到倭国支持大公子,真是十分的感谢!”
陈疯不禁细细的打量着山本耀光,还别说,和娄玉阶那个死胖子真挺像。
都是圆脸一副骄横的样子,或者说是一副欠打的样子。
他正想说话,却“吱”的一声,阁楼的大门开了。
一个黑衣白胡子的长者传话道:“宗主有令,请所有护法进入会议堂!”
众人纷纷走入阁楼,神宫寺寂雷对陈疯道:“哑巴先生,你可以进去了,森田大空还有这几位护法陪着你,不用担心什么!”
陈疯点头,才和森田大空一起,进入会议堂。
会议堂里,有些阴暗,漆黑一片。
没有灯光,只有墙壁上挂着些许烛火,用以照明。
里面的构造,倒是和西方的教堂有些像,顶是三角尖尖的样子。
再往前,是一排砖瓦灯火走廊。
在尽头处,左右各自摆着一排凳子。
其中一排,坐满了人,全都是其他分院的院长。
他们已经来了许久,更是和宗主谈过话了。
另一排,自然是给九大护法坐的。
可是九个人却没人敢坐,都站子啊凳子旁边,似乎在等什么。
这时,尽头处的高台之上,暗格一转,走出一个黑色长袍拖地之人。
他模样阴沉,身材纤瘦,满头银发,不停咳嗽。
整个人在昏暗的烛光之下,隐隐呼呼有一股阴鸷的气息流出,似乎融入了那黑暗里。
他的身子显然有些虚弱,坐到高坐之上都显得很费劲。
可是一坐上去,却有了难以言表的尊贵之感。
此人正是神宗宗主,神宫寺长空!
“各位护法,大家坐吧!”
神宫寺长空一挥手,当即右手撑着脑袋,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瘫坐在高贵的座椅之上。
他看起来很虚弱,像是孱弱的烛火,随时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