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惊雷之后,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
陈疯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眼睛顿时眯起,脸色深沉下来。
难道这次看走眼了?
康盛泽这个家伙,不想和自己合作?
或者说,出现了什么差池?
要是这张牌握不住,那将来决战的时候,可就少了一把利器。
“疯子,你是不是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
张欣妍忽然问道,从刚才陈疯的电话,就听出陈疯今夜有事情要忙。
陈疯从阳台走回客厅,微笑道:“我马上得出去了,你和歆瑶吃吧,对了,去外面吃吧,不管吃什么,我报销!”
“火锅火锅,难得舅舅这么抠门的人请客,一定吃顿好的!”
王歆瑶一下子激动起来,从沙发角一下子蹦了下来。
下雨天和火锅最配了。
“你这个丫头,舅舅什么时候抠门了?”陈疯无奈摇头,叹息的说道:“你们去吃火锅吧,我只能委屈的去钟楼饭店吃饭了!”
说着,吹着口哨从张欣妍身旁走过。
“钟楼饭店?”
原本还兴奋的王歆瑶,当即幽怨的看着陈疯。
她嘟着嘴埋怨道:“舅舅,你去钟楼饭店不带我们?”
钟楼饭店可是秦西市最好的酒楼,而且是一般人想进都进不去的酒楼。
那里面,很多时候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迎宾!
迎的呢,自然是各界大佬。
所以里面的菜,十分的上档次,堪称国宴之尊。
“吃火锅去吧你!”
陈疯得意一笑,换上鞋子,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王歆瑶满眼哀怨的眼神......
钟楼饭店就在秦西市的地标钟楼的西南角,当属中心地带。
饭店只有三层,建的比较古风,却并不显得奢华。
只是门口身穿红色的旗袍迎宾小姐,一个个长得貌若天仙身姿高挑,一下子将其他所有酒店都比了下去。
陈疯和李泉、柳奉年三人,同乘一辆奥迪轿车,缓缓驶向钟楼饭店。
柳奉年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陈疯啊,你当真要去砸场子吗?这会不会......”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全,但陈疯明白其中的意思。
还是担心,说白了就是惧怕。
怕的呢,自然是花雨楼了。
能称得上炎京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比起地方性的所谓家族,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京城为官,自然也比地方性官吏,也高出不少档次。
夸张一点说,以花家的地位,很大程度上能决定很多地方性家族的生死。
对于李泉和柳奉年来讲,压力有些大,花雨楼是他们完全得罪不起的存在。
再说了,他们现在是拼尽了全力和娄玉阶为敌,和花家也算是没有什么恩怨。
率先去挑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陈疯坐在副驾驶位,转过头来嘿嘿笑道:“你们两个老家伙,也算是叱咤风云的老江湖了,居然被一个不到四十岁的毛头小子,吓的不轻!来都来了,能不能别这么怂,出了什么事,我顶着呢,还压不到你们身上!”
李泉板正着脸,说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光脚的肯定不怕,再说了,你原本就是疯子,算了,事已至此,只能跟你疯到底了。”
既然选择了陈疯,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把老骨头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就对了!”
陈疯嘿嘿一笑,伸了个腰。
而柳奉年和李泉互看一眼,皆是充满了无奈。
车子缓缓的停到了饭店大门口,三个女迎宾员赶忙上前,很礼貌的打开了车门。
她们见过的大人物也多了,知道这是李泉的车,故而不敢怠慢。
陈疯三人被女迎宾员迎进大厅,一个西装革领的工作人员,立马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
“柳老、李老,今天是要和朋友一起吃饭吗?”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陈疯。
他们这些人,练就了一双好眼睛,极具眼力价。
看陈疯走在柳奉年和李泉中间,身子还靠前。
当即明白,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娄玉阶在哪个包间?”陈疯直接问道。
那人忙是点头哈腰的说道:“在三楼的秦王厅!”
“带我们去!”
陈疯也不拐弯抹角,直奔目的地。
此刻的秦王厅可谓是热闹异常,里面坐着的人,随便一个拉出来跺一脚,整个秦西都要抖三抖。
主座之位,坐着的正是娄玉阶。
他肥胖的身子瘫坐在座位上,撩起上衣,一脚踩在凳子上,十分的霸道。
右侧挨着的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老人,秦西的绝对大佬,齐老。
再往后便是尤奇了。
而娄玉阶的左侧挨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坐的很直,留着短发,看起来十分的精神。
皮肤很白,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让人觉得很亲近。
而且很儒雅很帅气,像是翩翩风度的君子,每一个微笑,都很让女人着迷。
那些在房间里服务的女服务员,虽然都是姿色绝佳的佳丽,在看到此人时,都忍不住的心生好感。
这个人便是炎京大家族花家的花雨楼,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这一张巨大的实木圆桌,足可坐下二十个人。
其他人也都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包括了康家的康启华。
要说地位最卑微的,当属李同洲了。
堂堂一个副厅首,完全排不上号!
他坐在那里,战战兢兢,连话都插不上一句。
只能看着娄玉阶和各大佬在谈笑风生。
在场最让人意外的,便是娄越了。
陷入杀人案的他,时不时的充当服务员,给各位大佬倒酒。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娄玉阶忽地脸肉一抖,十分恼怒的喝道:“真是翻了天了,竟然敢来我家抓我儿子,在秦西,还没有人敢踏进我的家门!”
“我就是要让所有秦西的人都知道,在秦西,我娄玉阶就是法,就是天,更能只手遮天!”
此话一出,当真是霸道无比!
当然了,在秦西敢如此说的,也只有娄玉阶一人。
其他人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完全被娄玉阶的强大气势给压住了。
“只手遮天?简直笑死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悠悠的从大门处传来。
声音很轻蔑,带着淡淡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