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的一片繁华地带,凹进去一片单层小院。
小院坐北朝南,面积极大,修饰的很有特色。
油漆的双开大木门,门前还有两个石墩子,甚是复古。
与临街的现代化高楼,显得格格不入。
小院里十分的简单规整,更透着古朴气息。
就像是炎京地带的四合院,方方正正,中间处是一个小花园。
花园里,长着一棵很高很高的银杏树。
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保留这么一片地,小院主人的身份当然不简单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从炎京退休的娄玉阶。
此刻,娄玉阶正坐在正堂里,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汗衫,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时不时的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
他长得十分的胖,坐在那里像是弥勒佛一样的,肚子耷拉着,胸口耷拉着,两个脸蛋也耷拉着。
“越儿,去给你康叔叔也拿条毛巾去!”
看着坐在身前一头虚汗的温雅老人,娄玉阶不禁哈哈一笑。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一些高科技的东西,空调什么的冷气,那可是会损害人自身的阴阳之气,不可取。
人么,属于自然,就要从于自然。
不然的话,就是自毁根基。
所以,他在家里任何一个房间,都没有安装空调。
原本靠在垫子上斜坐的娄越,这才站起了身子,走到旁边的房间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湿毛巾来,递给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老人。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家的家主,康启华。
康启华接过毛巾,道了个谢,然后在满是沟壑的脸上,还有脖子上抹了抹,一下子凉快多了。
秦西的三伏天,那简直能热死人。
他真是佩服娄玉阶的耐性,大胖的身子居然不装空调不用风扇,也不知道晚上是怎么睡觉的。
“爸爸,你到底打算怎么帮我报仇?我可是被人丢进了河里,咱们老娄家差点断了根了!”
娄越拿起一个蒲扇,再次斜靠在垫子上,十分生气的说道。
今天被陈疯丢进河里,并且暴揍一顿,简直是这些年最大的耻辱。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可没法做人了。
“总是让我给你报仇,你多大人了,干什么吃的?自己找人去把陈疯搞死啊?”
娄玉阶脸肉一颤,几分鄙夷的训斥道。
他这个儿子,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除了借助他的势力,什么都不会!
要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真想把这个废物给废了。
娄越对陈疯犹有后怕之意,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那个家伙,是个变态,我打不过他!”
这句话,倒是一句自知之明的大实话。
“打不过?打不过你还去招惹白夕颜那个女人?”
娄玉阶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的凶恶。
他怒喝道:“这个女人是个妖精,把多少男人的魂都给勾走了,想睡这个女人的纨绔,排队能排整整一个长安街!”
“就拿炎京来说,比你谱大的纨绔,多少个曾经打过这个女人的主意,结果呢,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尽丢人了,谁也没成!”
“连那些纨绔都搞不定的女人,你非要往上凑,挨打就是活该,好让你长长记性,什么东西敢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这是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明白的问题,可是他的儿子,压根没脑子。
“可是这个女人真是漂亮啊,我动心不应该吗?”娄越噌一下坐了起来,很不服气的说道:“再说了,以前她白夕颜还有陈疯和陈家做后盾,现在呢?陈疯算个屁,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攀附上陈疯的哥哥,但是陈家现在也算个屁,怎么?我还不能动了?”
在他看来,以前没人能动白夕颜,是因为陈家和陈疯。
现在呢,陈疯和陈家都不值一提,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娄玉阶简直快要气疯了,对着娄越怒骂道:“你就是个猪脑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明白吗?这个女人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真像你所说的那样,炎京惦记她美色的顶级人物多了,他们早就得手了,哪会有你什么事?”
“那些人都不敢对这个女人下手,只是因为这个女人背后有陈家吗?你个二缺,傻愣的往上冲,是找死吗?”
娄越当即愣住了,这才觉得老子说的有道理啊。
这个绝色的女人,没了强大的靠山,那些炎京的流氓纨绔,怎么没人动她呢?
这可不符合那些人的性格!
在炎京多年,那些纨绔的无法无天,那他可是见识过的。
没人动白夕颜,确实有些奇怪。
“算了,以你的猪脑子,想也想不明白,只要记住一点,从此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了,那个女人你玩不起!”
娄玉阶再次警告。
娄越一下子蔫了,再次躺了下来。
他委屈巴巴的说道:“那我被陈疯打了,你就不管了,白夕颜不让碰,难道这个陈疯也碰不得?”
“你闭嘴,这件事我会处理!”
有些事情,娄玉阶无法给儿子言明。
其实,自从陈疯出现在秦西的那一刻起,他和陈疯就注定有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这是本质上的冲突,至于儿子被打,康家的康喻欢死于非命,那都是横生的枝节,并不起决定作用。
只不过这些,却是拉开与陈疯战斗的序幕。
“启华啊,此次血瞳佣兵团战败,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陈疯的实力,实在不行,再加五千万的佣金,我要让陈疯无休止的被暗杀!”
娄玉阶脸肉一横,目光凶狠。
前些日子,康喻欢死了,他就授意康启华在黑金圣地,用一个亿买陈疯的人头。
当然了,康喻欢到底是谁杀死的,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要一个借口,杀陈疯的借口。
只可惜啊,陈疯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居然可以灭杀整个血瞳佣兵团。
如此看来,黑拳塞隆要杀陈疯,也是难。
康启华一边擦汗,一边点头道:“知道了,钱我们康家多的是,五千万不够我还可以再加,直到杀了陈疯为止!”
他不在乎钱,只在乎康家人的性命。
康喻欢是他的亲孙子,被人活活打死,岂有不报仇的道理。
“从明天开始,我会对陈疯秦西的所有势力一同出手,让他好好的知道,谁才是秦西的天!”
娄玉阶擦了擦汗,露出无比凶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