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疯很聪明,看出来了秦明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战员。
这样的战员,绝对不会看着重伤的大勇而不管。
况且大勇和王雨还有战友的情谊,会让秦明的怒火更大!
司徒敬华心中恼怒,这个陈疯,当真是个聪明之人。
本来问题的关键,在于能不能证明王歆瑶是被司徒家之人所伤。
要是对方没证据,他也可以顺势强硬起来。
可被陈疯这么一引导,秦明的怒火迁移,要替魏勇打抱不平。
魏勇被司徒家拷问受伤,这件事可是没有争议的,毕竟当事人魏勇还活着。
将一件不能定性的事情先撇开,然后扯出一件可以定性的事来。
再把不能定性之事的怒火,迁移到可以定性的事情上来。
这一波操作下来,现在秦明的怒火不减,反而更大,也无关乎王歆瑶是不是被司徒家所伤。
反正,秦明可定是要对司徒家发难了。
心中有气,但司徒敬华却不能明面上的去发泄。
他只能扛着老脸,对秦明客气的说道:“秦偏将,魏勇的身份我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他是一位一等功的功臣,我们自是打心底里尊敬和佩服,这代表着我们对战员的尊敬!”
“但是错误已经犯下了,我们必须道歉,魏勇先生所有的补偿请求,我们都可以满足!”
现在也只能放低姿态,消消秦明的怒火。
“你说的怎么这么轻松,把人打了道歉补偿就完了?”
可秦明的怒火依旧升腾,他最看不起司徒敬华这样子的虚伪之人。
眼看秦明不依不挠,司徒敬华有些急了。
可还不等他说话,司徒无上开口道:“刚才打魏勇的,就是这两个黑衣人,我们司徒家愿意将这两个人交给有关部门法办,以魏勇的受伤程度,赔些钱,这两人在关上个半把月,应该差不多了!”
“我想秦偏将不会刑上加刑吧?那可就是动私刑了,对了,你们的上司只是让你们来处理王歆瑶之事的吧,为了魏勇动用武装力量,这可是违背了你们上司的命令!”
此语一出,当即把秦明说的无言以对了,脸色难看下来。
司徒敬华脸色舒展,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他心里暗暗称赞,果然还是这个孙儿聪明,一下子戳中了要害。
秦明得的命令是帮王歆瑶讨回公道,魏勇之事只能算是碰巧遇上了。
那么既然魏勇之事不是他们的任务,这件事也不大,可就不能拿此事当借口闹下去了。
现在司徒家也愿意道歉,并严惩打伤魏勇的凶手,就更不能以此为由对司徒家发难了。
那样一来,就如司徒无上所说,成了动用私刑了。
“你们倒是推了个干净,欺负一个为龙国立过功勋的忠诚战员,你们不觉得愧疚吗?”
秦明不再提替魏勇出头的话,只是大道理压人了。
因为确实上级领导,只下了给王雨讨回公道的命令!
当然了,大道理是大道理,很多时候就是一句无用的空话而已,完全没有杀伤力。
“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此次我们来,是为了王雨的妹妹王歆瑶,这个女孩子可是中了两枪,你们司徒家难道不该给一个说法吗?”
眼看魏勇之事管不下去了,陆子涛将话题拉回到王歆瑶身上。
这也是他们此次来的唯一目的。
司徒敬华暗忖,现在唯一的风险,就是孙付义!
只要孙付义没有招供,不牵扯出司徒家之人,那就无事。
现在孙付义就在陈疯手上无疑,这也是他们此前抓魏勇的原因。
可是孙付义有没有招供,就不好判断了。
但从刚才陈疯的行径来看,想把魏勇受伤之事拉进来,那很有可能他们并没有得到孙付义的口供。
不然的话,刚才牵染魏勇,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想明白这一点,司徒敬华也是放松了。
他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陆主任,凡是都得讲证据,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王雨的妹妹被人打了两枪,敢问可否抓住了凶手?凶手可指认是我们司徒家命令他们干的?”
“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就认定你们是在栽赃了,我这马上七十的人了,要是被吓出个好歹来,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司徒敬华的话倒是把陆子涛给将住了,倚老卖老的碰瓷手段都用上了。
看着司徒敬华几分得意的样子,陈疯忽然眯着眼说道:“那要是抓住了一个凶手,并且凶手也指认了呢?”
看着陈疯自信的表情,司徒敬华一下子不淡定了。
心中忖度,难道孙付义真的招供了?
想来想去,他冷哼一声道:“有证人就拿出来,不要说那些废话!”
“把人给我押上来!”
秦明忽然一声高喝。
只见两个战员,从最后一辆绿色卡车之上,押下来一个人。
此人不是孙付义是谁!
孙付义被陈疯打的半死,但不愧是练家子,恢复的倒是很快。
单从外表看,和常人无异。
他被两个战员用枪顶着,亦步亦趋的走到了秦明跟前。
陈疯指着孙付义道:“这个孙付义,就是当日暗杀王歆瑶的其中一个,此人身份可不简单,是黑帮道北联盟的金牌打手!”
“他当时被我俘获,交由大勇,然后交给了总厅属的李厅首!”
“李厅首将他秘密关押审讯,已经问出了幕后指使之人,有讯问视频和签字的笔录为证!”
“就在不久前,我已经让李厅首把孙付义和相关的证据,都交给了秦偏将和陆主任!”
“司徒敬华,你现在还有什么狡辩的吗?”
要没做好这些准备,他即便再疯,也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来司徒家闹事。
当然保护王歆瑶时,故意没杀了孙付义,也是为今天做准备。
而此前拿大勇说事,并不是迁移秦明的怒火,而是为此后替大勇报仇打下伏笔。
大勇这一身伤血,可不会让司徒家用两个替死鬼了事这么简单!
司徒敬华有些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和自己分析的完全不一样。
既然有这些证据,这个陈疯先前还做那些无用之事干什么。
“这个人,我们不认识!”
事已至此,他倒是耍起无赖了。
“不认识?你们司徒家养的狗自己都不认识了?”
陈疯哈哈一笑,拍了拍孙付义的肩膀,冷嘲热讽的说道:“你看你多可怜,给人家卖命这么多年,人家连你认都不认!”
原本还有愧疚之意的孙付义,仰起头来,用手抹了抹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