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拿捏男人,还跟自己认识——这不是现成的戏本吗?
“刚才她还想上来找您,我担心她会对您不利,所以没让她靠近。”
“是吗?”易北天点了一支烟,缓缓抽了一口,“这么说她现在就在附近?”
爱写戏本的人,对戏剧化的故事都很感兴趣。
“对,您……要见吗?”
易北天没有立即回答,指间的香烟在海风轻拂下蜿蜒出白色的轨迹,袅袅绕绕。
哪怕这个年纪,哪怕常年在海上,他的长相还是那么俊美。
不像年轻小伙的意气风发,反而有种岁月赋予的成熟魅力。
对于南烟那种女人来说,易北天就是妥妥的香饽饽……见到了,就不会放过,想方设法地勾到手。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女人靠近父亲,更不会给她们生孩子的机会。
所以此刻,易思静多么希望易北天能像平时拒绝那些求上门来的人一样,拒绝和南烟见面。
易思静抱着易北天的胳膊,撒娇道,“爹地,那种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就不见了吧?
然而不等她说完,易北天:“那就见见吧。”
易思静:“……”
“爹地,可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诶。您性子淡,平时甚少与人交往,近几年您又陆续将生意交了出去,可以说是半隐退的状态。这个女人能打听到您的船靠岸,又掐着时间找上门来,要说没有其他目的,我是打死也不信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见她,自寻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易思静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她——
不能让父亲见到南烟!
绝对不能!
强烈的直觉让她阻止这一切。
但她忘了,易北天不是她一个小小养女所能掌握的。
“你说找上门?那看来人已经在码头了。走吧,过去看看。”说完,径直往另一边甲板走去。
易思静不敢再劝,只能咬咬牙,赶紧跟上去。
既然不能阻止父亲见南烟,那目前能做的,就只有不让两人单独相处了。
“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易北天随口问道。
“好像叫什么……南什么……”易思静顿了顿,说得很囫囵。
但只需要一个字,便足以令易北天失控。
“南?!你确定吗?!”
“啊?好、好像是姓这个……”
“是南静吗?”他突然失控般抓住易思静的肩膀,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是不是叫南静?”
呃!
“我……我不太清……”
“算了,见了就知道了。”说完,加快脚步,直接把易思静丢在了后头。
“爹地……”易思静怔愣在原地。
然而就在易北天即将踏足另一侧甲板时,他突然收回脚步。
“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太随意了?思静,你先下去,把人请上来好好招待,我要去换身衣服!”
说完,丢下一脸懵逼的易思静返回船舱。
如果……如果真的是南静,时隔这么多年,他已经老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
易北天既想快点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
码头上,溟沼已经等着急了。
“夫人,我们要不要直接动手?我看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告诉易北天我们过来,这样下去会耽误手术的。”
南烟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游轮,不置可否。
“夫人?”溟沼又试探地叫了声。
“邮件发过去了?”
“嗯,发了,加了密,短时间内打不开,警告的目的想来已经达到。”
但易思静那边还没动静。
只能说明,她已经不受威胁了。
南烟一侧眉梢微微沉了几分,她的本意并不是让易北天知道易思静的真面目,只是想拿回药品而已。
易思静的人品如何她并不关心,也不想介入她和易北天父女间的事。
达成目的才是关键。
“再等等。”南烟垂眸看了眼手表,“五分钟后还没人出来,我们直接进去。”
凭他们两个人想杀进去绰绰有余,只是这么做的话无疑会得罪易北天。
江湖规矩,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一个敌人少一堵墙。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得罪任何一个潜在的朋友。
但必须得罪的时候,她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嗯。”溟沼应声,低头站在一旁等待。
没一会儿,易思静带着人过来了。
溟沼抿了抿唇,看来夫人的判断没错,是自己心急了!
他以为易思静根本不会告诉易北天,没想到居然来了……
易思静盯着南烟,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戳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而且!
看父亲的反应,他跟南烟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至少,南这个姓在他那里都是特别的存在。
“父亲让我带你上去。”易思静深吸口气,脸上带了笑,上前就要去挽南烟的胳膊。
结果被南烟不动声色抬手躲了过去。
易思静也没生气,保持微笑做了个请的动作,“南小姐先随我来,父亲那边有点忙,他一会就下来见你。”
溟沼眉头微微皱起,这女人是会变脸吗?
刚才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转脸就有说有笑了?
感觉精神不太正常……
按下心头的思绪,溟沼静静跟在南烟身后,很快来到游轮上。
佣人们知道易思静私底下脾气并不好,因此看到她来了全都小心翼翼做事。
南烟在易思静的笑容中坐了下来。
后者转头看向佣人,冷声道:“没看到有客人吗?赶紧给我上茶水!”
“不用了。”南烟打量周围。
这是另一间房,之前在船上的时候没见过,想来是小的会客厅?
溟沼则提起精神站在南烟身后,时刻戒备着,如果有人想对南烟下手,得先过他这一关!
易思静转身拿酒水,不动声色看了溟沼一眼,但对方的眼睛像是长了定位器一样,倏然转头盯住她!
四目相对,易思静赶紧挪开视线。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以及她身边的男人都不是一般人。
如果平时见到这两人,她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现在不行。
她不能任由这个女人接近父亲。
仅仅只是听到她的名字,父亲就情绪失控,如果见到,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