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不想跟你吵!没必要。”馥萱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火药味充斥着整个大厅。
阎苍爵沉默了几秒钟,倏然笑了,“很好。”
“我当然很好,离开战旗后哪里都好,用不着你说。”馥萱讥讽道。
“我很好奇。”阎苍爵抬步靠近馥萱,语气很轻,但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如果是其他人面对这样的阎苍爵肯定早就吓得抖成筛子,但馥萱例外。
天身反骨,遇强则强。
“你好奇什么?”馥萱挑挑眉梢,“这么多问题想问,不如我帮你买本书?《十万个为什么》,需要吗?”
“噗——”
祁桑站在旁边原本想装空气,但听到馥萱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阎苍爵侧首,冷冷盯了他一眼。
祁桑赶紧捂住嘴巴,一脸无辜。
如果不是馥萱,祁桑在离开战旗的下一秒就得从世界上消失!
但阎苍爵既然给了祁桑活命的机会,自然不会再追究什么。
他又转头看向馥萱,“我很好奇你离开战旗,是因为你所说的没有自由,还是单纯的想离我远点?”
“有区别吗?”馥萱耸耸肩,不管哪个理由,结果都是离开他。
“当然。”阎苍爵坐了下来,脸正对馥萱,“若是想自由,我也可以给你。”
“需要人给的自由,还算自由吗?”馥萱不想再跟他吵,起身去冰箱里拿饮料。
阎苍爵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沉,深潭般的蓝色眼睛一片平静和清冷。
整个战旗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也只有馥萱了。
祁桑小心翼翼溜到角落里,坐下,想继续当空气。
但坐下来的时候,阎苍爵那边的沙发也跟着稍微陷进去了一些。
蓝色眸光像刀一样朝他扫过来。
祁桑赶忙起身,如同触电一般跳出去至少两米远!
乖乖,阎王今天真的很可怕,也不知道馥萱面对他的时候怎么那么勇,佩服佩服。
“给。”这时,馥萱给了祁桑一瓶冰镇香槟,“你怕他?”
祁桑呆呆点头。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没什么好怕的。”馥萱扫过阎苍爵。
希望他可以立马滚出傅家,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阎苍爵双腿交叠,眸光紧紧锁住祁桑手中的香槟。
不知道是不是祁桑的错觉,他总感觉阎王那个眼神好像在说——
你要是敢喝就死定了!
祁桑深深叹了口气,挪动着脚步上前,飞快将香槟塞进阎苍爵手中,而后又连忙跳出去老远。
馥萱:“?”有必要这么怕他?
祁桑:“??”没必要吗?
馥萱:“……”不懂。
祁桑:“……”你不懂,我懂。
馥萱无奈,忍不住开口维护道,“你不要对他这么凶。”
“这是你对我的要求?”阎苍爵好整以暇地挑眉。
“这是你作为人该有的基本素质!”
馥萱冷笑一声,“你刚才也说了,这里是正常社会不是战旗,那你是不是应该遵守社会该有的准则呢?”
比如待人接物要有礼貌。
阎苍爵看着馥萱气恼的样子,像某种小动物。
他忍不住勾唇,“好,我接受你的建议。”
他抬手示意祁桑来跟前。
祁桑:“?”
不刚刚才答应馥萱要有基本素质的吗,怎么还来?
但祁桑还是小心翼翼朝他走过去,还没靠近就被馥萱拽到身后,她拧眉道,“能不能做个人?吓他很好玩?”
“可以。不好玩。”两个问题阎苍爵都认真答了。
祁桑眨巴眨巴眼,他很想问阎苍爵一句,答应得这么快真能做到吗?
但肯定是不能问出口的,他还不想找死……
傅老爷子跟老太太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三人分别坐在一个沙发上,一副互相不理会对方的样子。
祁桑好几次想跟馥萱搭话,但担心顾忌阎苍爵,最终什么都没敢说。
“这是怎么了?”老爷子疑惑道,“怎么感觉大家都不太高兴?”
福叔刚才一直在外面安排佣人打理花园,因此也不知道客厅发生了什么,见老爷子转头看自己,只好摇摇头。
“萱萱,怎么了?”老太太好像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坐在馥萱跟前闻到。
“女孩子少喝点饮料,尤其还是冰镇的,对身体不好。”老太太拿过馥萱手中的香槟。
“我看冰箱里有,就拿来喝了。”
“嗯?冰箱里有吗?我没让人放啊……”
“咳!”只听阎苍爵轻咳一声,“我放的。”
馥萱:“……”
阎苍爵看向老太太,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会把东西处理干净的。”
不好意思?
祁桑抠了抠耳朵,又看了看阎苍爵,不确定道歉的话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啧啧,没想到啊……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到阎王道歉!
好样的!
他暗暗冲着馥萱竖起大拇指。
“对了,您刚才是去看暖暖了吗,她情况怎么样,身上的伤口好了没?”祁桑忍不住问道。
老太太:“我们没见到暖暖,但她已经醒了,想来没什么大碍。你们也不用担心,她在顾家不会有事的。”
“也就是说您没亲眼看到暖暖?”
祁桑有点着急,他直接站起来,“她那么小,一定很痛!说不定还哭了!我想去看看她,不行……我一定要去看她。”
一想到那个爱笑的洋娃娃此时浑身是伤,祁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立马飞到顾家去。
馥萱也很担心暖暖。
“这样吧,我跟祁去顾家看看。”
“我也一起。”阎苍爵起身。
“?”祁桑回眸,满脸疑惑。
“?”馥萱:他可能是想报复我。
阎苍爵:“有问题吗?”
不等馥萱拒绝,老太太发话:
“既然如此,那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拍一张暖暖的照片?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好了。”
“没问题。”祁桑比了个OK的手势。
三人出门,福叔将他们送上车,交代司机去顾家,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福叔一走,阎苍爵径直从副驾驶下来。
长腿三两步绕到祁桑那边,拉开车门,淡淡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