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宁气笑了，
“呵，那挺好，下官愿望很简单，下官心仪陛下，既然不能有名分，那就做见不得光的外室呗！”
戚如宁觉得自己有病，说出这样的气话，这么贬低自己，简直是对自己无耻，耍流氓！
楚翊南居然也没有反驳，眼神惊愕，只是讶异的望着她，像是在消化她所说的话。
可能连楚翊南也觉得她很倔，跟倔驴似的，油盐不进，根本找不到什么能打发她的法子，所以陷入了沉默。
良久，楚翊南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玩的这么刺激？没有肌肤之亲的外室，你也愿意？你的喜好如此独特？嘶～难怪世人都说妾不如偷。”
戚如宁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翊南脑子犯轴，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怜悯她，听到她口口声声说心仪他，就满足她的‘奢望’。
还是故意用话刺激她，调侃她。
而且他没有一口否决，还真想答应她，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她愤怒至极，
呸呸呸！还当是莫大的施舍呢，渣男行为，谁稀罕，明明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居然气的要抽搐过去。
说楚翊南榆木脑袋不懂风情，他对昭阳却深情不移，
她都这样子了，居然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他却没有一点动情的意思，
她生气，闹别扭，他都看不出来。
戚如宁都觉得要吃自己的醋了。
他越深情，她就越难受，难受都呼吸不过来，楚翊南不爱她，她都没告白，楚翊南就已经提前给她打好了预防针，话里话外提醒着她，别沾边。
戚如宁气势冲冲的夺过包袱，一言不发的往前走去。
楚翊南有些意外，看着戚如宁怒气冲冲的背影，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难道他说错什么，让她生气了？
这倒是戚如宁第一次发脾气，当初杖责都敢怒不敢言，这会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给孤站住！”
楚翊南的口气阴冷，
碍于身份，她不得不站在原地不敢动，
光顾着生气，都忘了楚翊南现在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帝王，她现在是给脸不要脸，万一哪天回宫了，敢给陛下撂挑子，楚翊南秋后算账，她都没法子为自己争辩。
戚如宁不搀扶他，他只能在身后一瘸一拐的走的很慢。
良久楚翊南在身后阴恻恻的问道，
“你为何生气？”
他明明已经妥协了，昭阳在他心底永远无可取代，可是他发现戚如宁也占据了重要位置，他开始难以取决，
他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但是戚如宁一生气，他就忍不住一退再退，
“你若想当外室，虽然对孤没影响，但还是太委屈了。其实你想要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孤可以退让一步，明媒正娶，除了皇后，你想当什么任你选，但前提是，孤心中有人，不可能跟你有夫妻之实，”
楚翊南一本正经，一再强调夫妻之实，还真以为她馋他身子吗？
戚如宁更生气了，甚至一脚踹开了街道上的踏脚石泄愤，火气直冲天灵盖，
戚如宁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胖头鱼，
楚翊南面色渐暗，难不成戚如宁想当皇后？
他为昭阳病入膏肓，甚至一死了之，
但是戚如宁给了他活下去的欲望，她就像调味剂，改变了平平无奇的生活，甚至卸下他心底的包袱，割除了缠绕半生的心结，赋予了他第二次的生命，
她的善良，她的聪慧，她的一切，她的舍命相救，就像是另一个昭阳，填补了她的空缺。
那天雪崩时，她背着他逃命，已经铭记在心，刻入骨血，但他不能对不起昭阳，这是他的底线。
“陛下多虑了，下官卑贱，配不上陛下，从未想过。”
戚如宁感觉自己气炸了，当她是什么人，真以为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倒贴吗？
楚翊南又不是黄金，凭什么认为她会放弃底线倒贴，
她现在虽然好感，但也不是舔狗吧，她安慰自己，要不是为了任务，她就踹他了。
想想她当初虽然没谈恋爱，但追她的人一大摞，她居然让这么低声下气的当见不得光的外室。
想来想去，戚如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她好像是醋了，
居然吃自己的醋，她突然气自己，脑子也不清白了。
本来气冲冲的戚如宁跟楚翊南并排走着，楚翊南走的很慢，又不得不放慢了步子。
“孤何时说你卑贱过？”
楚翊南见戚如宁还是不理他，不明白戚如宁怎么了，他已经满足她想要的了，家财万贯，封侯拜相，她想做外室这么无理要求，他都可以答应，
为什么还要生气，她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一路沉默不语，到达约定的地点，乔吉言见两人返回，似乎在预料之中，
“听闻县里这段时间一直很安静，所以你们一定没找到随从吧？”
戚如宁点了点头，
“又得麻烦乔姑娘几日了，”
戚如宁自顾自的爬上牛车，又不管腿脚不便的楚翊南，
乔吉言这才看出两人的氛围不太对劲，
“你们夫妻吵架了？”
“我跟他才不是夫妻，我是没名没分的妾，不对，妾都还有名分！我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乔吉言一愣，
“南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戚姑娘陪你吃苦，你却吊着别人不给名分。”
楚翊南眼皮轻跳了一下，戚如宁大约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说可以答应戚如宁任何愿望和要求，
戚如宁想做外室，他以为戚如宁喜欢新鲜刺激，再者他也不会亏待她，他的外室，就相当于他的人，没有名分也有名声，荣华富贵自然不在话下，
他也有想过，甚至是皇后之位，如果戚如宁想要的话，他都可以应允了她，权当是报酬，
毕竟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职位。
但是戚如宁似乎认为他在轻蔑她，让她成为身边做低伏小的女人，
他虽然没有往男女私情方面想，甚至也忽略了戚如宁的感受。
他突然看清楚了戚如宁的一身傲骨，他一开始以为戚如宁口中的钦慕，是想入主后宫，成为独宠的女人，拥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一开始就想错了，戚如宁在太医院凭借着自己往上攀爬，她如男子般矗立朝堂，不是会拘泥于后宫宅院的女人。
他默不作声，双手撑着牛车，单脚跳上了牛车。
“若她想要名分，自然是要给的，她大约也是不愿意的，况且，我不需要外室，她更不会成为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