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宴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
回营的路上,许军扶着酒气冲天的孙杰,步履蹒跚地往营地走去。
刚到营帐,原本还醉醺醺的孙杰,突然间精神抖擞起来,完全看不出是喝多了酒的模样。
独自坐在营帐中,孙杰仔细地将酒宴上发生的事再次梳理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纰漏,这才放心地躺了下来。不仅是孙杰,此刻,同样没有睡意的还有府尹何平川,长史严昊等人。
“咚!咚!咚!”
第二日,天还没亮,城外临时搭建的中军校场内,沉闷的鼓声如炸雷般骤然响起,惊醒了还沉睡在梦中的将士。所有人听到响起的鼓声,飞快地起身,穿戴好衣服、铠甲;拿起自己的武器;飞快地跑向校场集合。
此时,被突然惊醒的孙杰也是不敢怠慢,赶紧召集营中的将士,往校场赶去。
随着最后一声鼓响结束,各地郡兵盔甲鲜明地列队在校场中。
看着校场上旗帜鲜明,盔甲明亮的将士,高台上的何平川顿感豪气冲天!让亲兵将站在大军前方的孙杰请上点将台。何平川在所有军将面前,高声宣布道:“今日,本府正式任命孙杰为副都尉,各郡兵马皆归其调遣,不得有误。”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台下,随着何平川任命结束,所有将士异口同声地呐喊着,声震云霄。
对于这些普通将士,他们才不管到底是谁发号施令。当兵吃粮,只为有口饭吃,当然,若是有位优秀的将军,他们就更加满意了。所以,对于本就名声在外的孙杰,由他作为主帅,场中的士兵都很乐意接受。至于那些将官,有了昨晚的铺垫,也没人发出反对的声音。
任命结束,何平川再次开口说道:“如今,起义军已至我幽州境内,黄都尉率领幽州府军已先行一步,尔等即刻出发,前往支援!”
“诺!”
一时间,校场内烟尘四起,所有郡兵在各自将官的率领下,纷纷拔营而起。整个校场内,兵器与盔甲的碰撞声响个不停。
“府尹大人,我也该出发了。”看着陆续出发的将士,孙杰向着何平川恭敬一礼,在何平川的目送下,带领着众人,往远方行去。
象山,隶属于太行山脉,在太行山脉的最南端。其地理位置特殊,为幽州府、冀州府、并州府三府的交界之地,常有盗匪集结于此;因为此地山高林密,剿匪困难,三府陆续放任不管,导致此地盗匪更加猖獗。
此次,入侵幽州的起义军,便是看中了此地的特殊性,选择在此地扎根,与官府周旋。
当孙杰率领着各郡郡兵来到此地之时,先一步到来的黄明早已经在离象山五里处立好了营寨。
看着中规中矩的营寨,对于黄明的统兵能力,孙杰还是点头认可。
这边,大军刚进军营,前营便传来阵阵叫骂声,孙杰看向旁边值守的士兵,疑惑地询问道:“前方何事,如此吵闹。”
“将军,今日起义军前来营前挑战,据说,我方不敌,已经折损了两员战将。”
听闻小将之言,孙杰眉头微皱,赶紧将大军安顿好,带着许军、刘文远便往前营匆匆而去。
前营,此时,黄明正带着众将站在寨墙上,看着下方辱骂不断地起义军将领,众将领一个个低头不语。营寨内,守军士气低落,随处可见守城士兵摇头低叹,眼中露出畏惧之色。
看着眼前的一幕,孙杰赶紧来到寨墙,只见远处一员将领,身穿战甲,手握大刀,一脸傲然地骑在马上,在其旁边,还有两具早已凉透的尸体,无主的战马落幕地守在尸体旁。
“黄都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孙杰找到黄明,开口说道。
“哦,原来是副都尉啊,我这不是派了两员战将出去吗,打不过我也没办法啊!”见孙杰前来,黄明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
看到黄明那副嘴脸,孙杰心中怒火中烧,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也不理睬黄明,转身对着身后的刘文远喊道:“刘文远,你去,将敌将的头颅给我取来。”
“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辱使命!”
话音刚落,刘文远便提着手中长枪离开了寨墙。
孙杰见刘文远走下寨墙,转身又朝许军喝道:“许军,你去给刘文远擂鼓助威!”
“诺!”
憨厚的许军朝孙杰恭敬一礼,转身朝战鼓走去。
吩咐完所有的事,孙杰理都没理黄明,再次看向寨墙外。
见孙杰没有理会自己,黄明怒从心起,不过他可不敢去找孙杰的麻烦,只好对着身边的将领骂道:“还不是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害我丢尽了脸。”
此时,刘文远骑上战马,策马而出;与此同时,许军一把抢过擂鼓士兵手中的鼓槌,在士兵诧异的目光中,抡开膀子擂起了战鼓。
一时间,营寨上鼓声大作。随着许军这边的战鼓声起,营寨上其他地方的战鼓也随之响了起来,激昂的战鼓声响彻四方,本来士气低落地守营将士顿时热血沸腾。
下方,刘文远策马来到阵前,此时起义军将领正高坐在马上傲然而立,一脸不屑地看向骑在马上的刘文远,见来人是一位极为年轻的小子,起义军将领轻蔑地说道:“哪里来的小娃娃,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换你家大人前来吧,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他想不明白,官军为什么会派这样年轻的小子前来应战,难道先前死的两个战将还不够吗?
见对方如此看不起自己,刘文远冷哼一声,出声道:“你不过是一乱军将领,怎敢如此嚣张!我乃幽州副都尉帐下部将刘文远,今日奉命,前来取你首级!”
语落,刘文远低喝一声,胯下战马如同离弦之箭,快如闪电,飞速地朝起义军将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