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麻醉药,就是怕中途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医生拿着一把很锋利很细小的刀,往傅斯年的血管中刺去。
左边在放血,右边在输血。
原本是没有什么痛觉的。
但是这一个很煎熬的过程,而且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傅斯年感觉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地在放空,脸色已经煞白得像个死人了。
在旁边守着的医生面色已经有些着急了,他绝对不能够睡下去。
如果一旦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家主,你要坚持住,马上就要好了。”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甚至进入到了幻境。
傅斯年回到了前几天,他和慕阮阮两个人最快乐的时光。
他们一起去吃饭,一起去游乐园玩耍,一起去看了他的妈妈。
还有她看向自己,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傅斯年高兴地拥住眼前的女孩,说:“阮阮,我不是在做梦吧,你回来了,你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突然他的胸口感觉到了一股刺痛。
那种感觉很真实。
他低下头来,看到一把剪刀刺进了他的心脏,里面的血在往外面喷。
“傅斯年,你怎么不去死。”慕阮阮充满恨意的眼睛看着他。
傅斯年没有生气,只是在笑。
自嘲地笑。
“对呀,我应该去死的。”他跪在了地上,幻影渐渐地消失不见。
测量仪上,傅斯年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已经接近死亡的边缘了。
嘴里一直在小声地喊着,阮阮这个名字。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成功了。
医生很想要停止,但是傅斯年下过死命令,谁都不可以中断解蛊。
但是人已经马上就要没了,机器上已经快成为一条线了。
“我有办法了。”一个常年在傅斯年身边的手下说道。
那就是找到家主嘴里叫的那个名字,或许可以救他。
“我来吧。”刘管家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
艰难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因为是陌生电话,慕阮阮刚开始以为是诈骗电话。
原来是傅家打来的。
“喂,是慕小姐吗?”
“你是刘管家吗?”她听到了熟悉的老人声音。
“对,是我,慕小姐,请你救救我家少爷吧。”
“他怎么了?”看对面悲伤发颤的声音,似乎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少爷马上就要死了,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往常对于他的冷漠,一时之间,全部都化为了泡沫。
“好,我马上就来。”
此时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慕阮阮早就认清了,她对于他是有感情的。
很快她就到了傅家的别墅。
刘管家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他引着她去了傅斯年的房间。
傅斯年的血还在他体内慢慢地流失,她进来的时候还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他……这是怎么了?”
“慕小姐,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容我以后在跟你说吧。”
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是她知道,就是因为在不断地抽血,所以才导致他这副样子。
“快停下来。”
但是没有一个人动,她知道了这场景,就是傅斯年本人命令的。
“慕小姐,不能够停,不然的话,家主会当场毙命,功亏一篑。”
她也哑口无言了。
慕阮阮走过去,看着他惨白的脸庞,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嘴里依旧还是在说着她的名字,还有说我应该去死的。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试图温暖他冰凉的手。
慕阮阮捏紧了些,说:“我在这里,你别怕。”
上面的数据好像回升了一些。
“慕小姐,这样管用的,你快多说点。”
“傅斯年,我不管你在做什么,但是你千万别死,不然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当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慕阮阮感到自己的手被回握了一下。
后来似乎她说什么话,也唤不起他任何放了。
慕阮阮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在傅斯年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这时候奇迹就出现了,傅斯年的生命体征逐渐回升,而放血也成功了。
情蛊终于解开了。
“太好了,家主醒来了。”大家都放下心来。
慕阮阮见他已经没有事了,她也不宜久留,所以告辞就走了。
并且告诉他们,别跟他说,她来过。
只跟他说,是他做的梦而已。
他们本不该有关系了,这次是个例外。
慕阮阮回到家之后,裴晏清还是在客厅里面等她。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不会再问他,说:“你怎么在这里?”这一类的话。
裴晏清还是温柔地过来,帮她挂好衣服,拿着拖鞋过来。
“你不用这样的。”
她知道他是什么的心思。
“朋友之间也不可以吗?”他抬起头,眼睛神伤。
慕阮阮拿起拖鞋自己就穿上了。
她最近想了很多,觉得傅斯年暂时不会再来找她了。
“裴晏清,明天我就搬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的眼神在暗处变得阴沉可怕,用着很小的声音,说:“你这么快就要离开我了吗?”
但是他面对她的时候,说:“没问题,我到时候去送你。”
他黑暗的一面一定不能够让她看见。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要让她一点一点地忘记傅斯年。
“谢谢你。”看他答应了,那看来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第二天,慕阮阮就搬到了一个小区里面。
本来她是不想要裴晏清过去的,但是他执意要过去,她也就没有办法了。
任凭他怎么办。
其实裴晏清要过去的原因,是害怕她不告诉他去了哪里。
裴晏清陪着慕阮阮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他给自己也买了一套。
“你这是?”慕阮阮她不明白。
裴晏清想了一个理由,说:“现在不是有新闻说,独居女性被残害的例子吗?家里放一些男性用品,可以防患于未然。”
“原来是这样。”
“你是不愿意让我来吗?”
“没有,怎么会。”
其实裴晏清就是想要通过这些,时时刻刻都记住他。
属于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