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幽钦垂眸看着女孩紧张抱歉的模样,怔愣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尹寒希见眼前的人一直没吭声,
此时眼睛也适应了昏暗的灯光,缓慢抬起头想看看那个人是谁,
结果,眼前根本没有人,只有一直随着音乐不断旋转的跳舞的人,走了?
虽然刚才只是一触即离,但人体这么柔软的地方只有一个,加上碰触的时候还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想什么呢?”张少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没什么,刚刚我跳错了”
“没事,我们去旁边休息一下”
另一边,周幽钦黑着脸打开一瓶洋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仰头一饮而尽,
封言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跳了?”
周幽钦轻哼了一声,“她竟然没认出我?”
语气平静却又夹着一股无法让忽视的委屈,
封言怔了一下,“刚刚换搭档的时候?”
随即瞥了一眼一直不停往嘴里灌酒的人,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差不多就行,可别真喝醉,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周幽钦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那天的舞会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尹寒沫跟着周老爷子在疏散宾客,
周幽钦满身酒味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沫沫,回家”
尹寒沫不知为啥心里憋了一晚上的烦闷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用力地把手抽了出来,
负气道:“我今天不回寒园。”
周幽钦静默地盯了她几秒,语气很不好,
“你真不回?”
“不回,我要搬回老宅,寒园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周幽钦气急反笑了,“好,这可是你说的。”
倏然大踏步往外面走,封言不知从哪钻出来,啧啧了几声,
“寒沫真是心狠呀,阿钦今天心情不好,可是喝了很多酒呢?”
他心情不好?
他心情不好能跟美女跳舞这么欢?
我看他心情好得很呢?
“真是可怜呀,今天可是中秋团圆夜,而阿钦今天喝了那么多酒,看来只能醉酒睡在花园了,这天看着也凉了,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最多发个烧吐个血什么的,反正也没人在乎。”
“.....”这么阴阳怪气地在说给谁听呢?
心里有气归心里有气,完了又想到周幽钦的黑暗恐惧症,尹寒沫瞬间不淡定了,连忙往外追。
刚跑到外面,就看见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扶着周幽钦上了他的车,
尹寒沫刚到嘴边的话被吞了下去,垂着手不停地攥紧又松开,
没事,他是男主,迟早会来新的官配的,
封言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背后,啧啧了几声,好像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哎呀,阿钦今天喝醉了,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趁阿钦醉酒把他那个了,那阿钦这亏也吃得太大了...,”
“......"
尹寒沫楞了一下,原主不就是使这个法子么?
”寒沫,你真不回寒园呀“
尹寒沫白了他一眼,准备转身往回走,哼,他吃不吃亏跟她有什么关系。
”啧啧,阿钦不知能不能撑到明天呀,现在的女人太可怕了,这一得手你说会不会把阿钦给吃啊。”
尹寒沫很想把他嘴给缝上,怎么她就碰上一个这么嘴碎的老板,咬着牙,
“我回寒园,不过,我不是担心他有没有被人占便宜,我是怕那女人趁机把寒园搬空了。”
“是是,快去,再不去,我怕阿钦真失身了。”封言一脸我懂,不用跟我解释的表情。
尹寒沫懒得再理他,匆匆忙忙打了辆车直奔寒园。
一进寒园,安静的可怕,尹寒沫心里咯噔了一下,冰块脸不会真失身了吧。
想到这,尹寒沫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走进别墅,厅内一片静寂,尹寒沫的心不自觉地往下沉,
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倏然,周幽钦的房间传来女子的娇嗔声,
“二少,你好重呀”
“二少,我美吗?”
“......”
尹寒沫脑子嗡地响了一下,他真得跟别的女人那个了?
不,冰块脸不是这样的人?
尹寒沫,你耳聋了吗?你没听到吗?
不是,他跟她本来就是协议的,又不是真的?他想要女人也属正常。
不是真的就能这么做吗?他们现在还没取消婚约呢,他就带别的女人来寒园,他就是渣。
可是她好难受,真得好难受,心就像被成千上万根针扎着,痛密密麻麻地从心尖蔓延开来。
原来心真的会痛。
原来她竟这般在意他。
原来她所谓潇洒拎得清,竟是这般的自欺欺人。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跟原主一样,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了。
那她该怎么办?冲进房间质问他?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质问?
转身离开这?从此把他这个彻底从心里抹除。
尹寒沫的脑子一片混乱,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极限拉扯。
从客厅到周幽钦的房间,仿佛变得无限长。
等尹寒沫意识回笼时,她的手已经握在门把琐上,
恍忽之间,她好像听到女人喘息声,她不知道她是带着什么心情推开的门的,
愤怒,委屈,难受,或许都有吧。
本以为会看到一片香艳的画面,
入眸却是周幽钦端着一杯红酒坐在地上,斜靠在床边,旁边己经有一个空的红酒瓶了。
两人四目相对,周幽钦的眼眸像是长了钩子,仿佛能把人勾进去。
放在脚里的手机倏然响起她之前在外面听到的声音,
“二少,我美吗?”
“....”
所以这是假的?尹寒沫震惊地站在门边,彻底石化了
周幽钦挣扎地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向她,直到把她逼到靠在门边,退无可退。
“二..二哥,你喝醉了”
周幽钦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从眉骨开始,眼睛,鼻子,脸庞,再到嘴唇,
最后头缓缓地抵着她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她的脸上,
声音低沉渭叹又带着丝丝委屈,
“沫沫,第九杯”
尹寒沫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第九杯,我喝到第九杯,你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