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布整整昏迷一晚。
妙妙只好和招娣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招娣睡觉极为老实,夜间除了给诺布换吊瓶和拔吊瓶针各起来一次,便再无动静。
妙妙抱着招娣,头扎在她温暖柔软的胸前,一宿睡的不亦乐乎。
招娣闻着香香的妙妙睡的也很舒服。
早晨,妙妙赖床。招娣看了看下面的诺布还在昏睡,便起床准备早餐。
不一会儿,麦片粥的香气便飘了起来。
招娣又做了面包,用空间中的苹果做了果酱。
妙妙终于抵不住香气的诱惑,起了床。梳洗完毕,便和招娣坐在一起吃起了早餐。
此时,昏睡了将近一天的诺布似乎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醒了过来。
香香的床被,干燥温暖的房间。
在餐桌边说笑吃饭的两个漂亮姐姐,还有充斥整个房间的早餐的麦香味。
这一切让诺布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
而自己只是在两位姐姐的房车中洗了个澡,然后小睡了一下。
现在醒来,梦中的一切便已不存在。
可腿上伤口的疼痛一下又把她拉回了现实。
诺布不禁哼了一声。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听到声音的招娣走了过来,手摸诺布的额头轻声问道。
“疼....”
“别动啊,我看看。”
招娣为她检查了一遍伤口,发现愈合情况还不错,又为她的伤口换了一遍药。
“没事了,小诺布。过几天伤口长好就不疼喽。”
招娣将温度计塞入诺布的腋下,为她量过体温,发现已经退烧,遂放下心来。
“关关姐,真的是你们吗?”
诺布害怕这一切只是她濒死前的幻觉。
“真的啊!还用说!”
妙妙在餐桌边笑道。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说!”
招娣将诺布抱到餐桌旁,让她坐下。给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麦片粥。
“先喝点这个,中午咱们再吃大餐啊。”
诺布慢慢的拿起勺子,盛了满满一勺的粥迅速放进嘴里。
麦片的清香和一股甜甜的味道充斥了味蕾,然后暖暖的流进了她的胃里。
这时,诺布似乎才相信这一切并不是幻觉,飞快的吃了起来。
一碗稠稠的热粥下肚,诺布似乎终于活过来一般,脸上也有了光彩,把空碗一递,还要!
但招娣怕她之前饿了很久,也不敢一下就给她多吃。
“你饿了几天了?”
“很久了吧...不记得了...一直喝水来着。”
“那现在先别吃了,等会管够!”
招娣说道,拿过了空碗。
“哦...”
诺布知道招娣为她好,也没有再要。
招娣去收拾餐具。
妙妙看着瘦弱苍白的诺布,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团。
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诺布看着招娣洗完碗,又烧水冲了一壶果茶,端着过来坐在了诺布身边。
招娣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果茶放到了诺布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诺布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嘬着。同时大眼睛转着,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别看了,还是原来的那辆车。”
妙妙开口说道。
既然有缘再次遇到,她也不准备再隐瞒什么。
“哦...它、它能变成船吗?”诺布问道。
“不能!”
“那你们怎么把它开上来的?我到这里很久了,山下四周都是洪水...”
“装进船里运过来的。”
“啊?那船呢?”
“外面停着呢...”
“好了,小诺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招娣打断二人的对话。
“不疼了。谢谢关关姐...还有妙妙姐救了我。”
“小意思!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妙妙听到诺布感谢她,高兴的说道。
“我爬上来的...”
“你爸爸和哥哥呢?”
“哥哥被水冲走了,爸爸把我扔上这个山坡,又把干粮扔上来时,也被水冲走了。”
诺布面无表情的说道。
招娣和妙妙虽然早已隐约料到,但此时竟也不知说些什么?
“你放心,你爸爸他们....”
“我想他们已经死了...爸爸说这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没有人能躲过的。”
“说爸爸如果死了,不要悲伤,爸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你而已。”
妙妙出言刚要安慰,诺布便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爸爸还说,让我努力活下去,坦然面对自己的命运就好。”
“如果真的到了我要死的时候,也不要害怕,因为死亡会让我融化在音乐中,不知不觉间就会忘记一切痛苦。”
诺布的爸爸是一个精明的人,他恐怕早已料到不会在这暴雨中活下去了。
天罚之下,凡人除了顺应天意和命运,还能够做什么呢?只能从命!
教女儿能坦然的面对死亡,是对她最深沉的爱,也绝对是人间清醒。
妙妙看着似乎突然间长大的诺布,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从你看到你关关姐的那一刻,你就死不了了!就是老天特意让你死,都不行!”
“这山洞里还有其他人吗?”
招娣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
“原来有?”
“两个跟我们一起转山磕长头的叔叔和阿姨,爬上来时受了重伤,已经死了。”
“我就是吃他们的干粮,活到现在的。”
“几天前我不小心划伤了腿,后来就一直难受的要死,头也昏昏沉沉的。”
“再后来动也动不了,我知道我要死了。可忽然闻到饭菜的香气,就用最后的力气,顺着味道爬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这辆车。”
“我当时以为我已经死了,这车是来接我走的,所以才过来敲门的。”
“看到关关姐开门,我还心想这下好了,是美女姐姐来接我,总比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好些。”
“所以你就放心的晕过去了?”
招娣挂了一下诺布的小鼻子。
“嗯....那关关姐,你现在能帮我洗洗澡吗?”
“洗澡可不行,你全身都有伤口。可不能沾水。”
“那怎么办?我都臭死了!”
诺布抓过自己的头发闻了闻,嫌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