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水听了冯甲这些话，头疼得按了按脑袋。
这家伙的脑子里是只长了一根神经吗？
“你能随手开启空间通道吗？”
冯甲摇摇头，现今华龙国能做到的屈指可数，至少他们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看冯甲还没反应过来，孟易水没好气道：“你忘了楚宁是怎么过来的了？你能从阳春市瞬移到华芯市？”
啊，他是真的忘了！主要是楚宁太具有欺骗性。
一见真人像个病西施似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以至于他脑子里光想着，“对付个男鬼就成这个样子”，下意识就觉得她不过如此。
孟易水摇了摇头，现在局里的一些年轻人，因为拥有了远高于常人的力量，有点自视甚高。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来她应该跟局长好好说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苗头可要不得！
而且孟易水猜测，楚宁刚刚的态度，也是对她们的试探表示不满。
其实孟易水和冯甲是追踪王雷而来。
有一个女孩子的魂魄，因为受到惊吓生魂离体，她家里人有些能力，找到了特事局的成员。
结果发现这一生魂，竟然被厉鬼吞噬掉了。
为了阻止厉鬼继续作恶，孟易水和冯甲领了任务，顺着它最后出现的地点，一路追了过来。
发现王雷进了陈凡的店里，想起局里刚好正在考察陈凡和楚宁，就没有动手，在门外观望。
结果陈凡和他们想象得完全不一样，面对厉鬼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正当他们想要出手的时候，楚宁正好过来了。
两个考察对象齐聚，他们便暂时按兵不动，观察起楚宁的真正实力。
男鬼被处理好，即使楚宁没有叫破，他们也很快会现身。
孟易水和冯甲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凡就在车后座被动听着。
他此刻真是恨不得自己昏过去，他想说，他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多啊！！！
终于结束了煎熬的行程，陈凡到了一幢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进去之后里面别有洞天，装修得不能说是豪华，却是很舒适。
路过摆满绿植的大厅，陈凡被带到一楼的一间屋子里。
里面并不是陈凡想象中的特事局审讯室，反倒有些像办公室。
一边是长沙发，另一边是满墙的书架，中间靠窗的位置摆了一个大的办公桌，上面还有电脑。
陈凡坐在沙发上，开始从头讲述，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那天我绑定了一个系统，不，现在我知道了，它不是系统，但当时我是那样以为的，然后……”
“男鬼明明被我的祖传护身符克制住了，我感觉马上就能把它消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实力大涨，然后就不怕我的护身符了……”
“男鬼消灭以后，系统就自动跑到了楚大师身体里……”
陈凡可以说是一五一十全盘托出，他现在就一纯纯普通人，可不敢和国家力量作对。
冯甲负责记录，孟易水负责提问。
听完这些，两人面面相觑。
“所以说你根本什么本事都没有？！！”
冯甲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吧，陈凡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就是这样。”
冯甲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唉，那你这……所谓的系统一跑，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你了！”
冯甲摇了摇头。
陈凡看他的态度，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
“冯大师，到底是怎样的烂摊子？我会怎么样？会死吗？”
“那倒也没有，不过是霉运缠身，诸事不顺罢了！”
陈凡两眼失神地靠在沙发上。
这还不如痛快的死呢！或者说，不过就是折磨他一番，最后哪一天倒霉，喝水也能呛死。
孟易水安抚道：“没那么严重，你是因果缠身。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贸然插手别人的命运，那么改变别人命运所带来的后果，就会反馈到你身上，好的坏的都是如此。”
好的转化成灵力，有可能都被那个系统吸收走了，只给陈凡留下了坏的。
现在他们把灵力凝聚在双眼上，就能看到陈凡身上，缠着丝丝的因果线。
对此，他们也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此时的陈凡有很多问题，但他最终只问了一句。
“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孟易水无奈，“做做好事吧，兴许能抵一点。”
失魂落魄的陈凡离开后，二人立刻把情况上报给了局长。
不过局长可能已经休息了，并没有回复。
陈凡回到家看到大平层再乐不起来了。
今天这事一出，他算是完了。
以后贷款拿什么还？卖掉店铺是万万不行的，难道刚到手的大平层还没捂热乎呢？就得再卖出去了？
他拿起手机查了查，直播间被封了，社交账号还能用，就是现在底下一堆骂他的。
被置顶的一条，就是说他害人不浅。
评论里说，楼主的朋友是最后一个被陈凡死亡留言的武壮壮，陈凡说的那个时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反倒是之后，武壮壮发生了危险，为了自保变成了杀人犯。
在这条评论下面，有很多跟评，透露了一些被陈凡死亡留言者的现状。
比如有人得到留言之后买了一份大额保险，他的死亡让家属获得了很大一笔赔偿。
比如有妻子得到留言，她怕出轨的老公在她死后，立刻给孩子找后妈，然后孩子受欺负，干脆把老公一起带走了。
比如有人在家啃老，还殴打父母，陈凡后期留的死因帮他渡过了死劫。本来死了一了百了的人，现在把父母打进了医院，自己进了治安局。
陈凡火的时候，说出来根本没人注意，现在一个个都被扒了出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那个“系统”是不分善恶的，他帮助了坏人，岂不就是助纣为虐。
那他帮助好人就没问题吗？
也不是，他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轨迹，就会引发后续一连串的变化。
这恐怕就是大师们口中的因果。
而他始终就是一普通人，根本没有能力应对这种变化。
什么现实版死亡笔记，纯属是他自己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