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陈凡的一切都靠系统，系统从不教他任何技能。
陈凡的脸色随着楚宁的话，变得越来越差，却不觉得意外，或许心中早有猜测。
他半垂着眼睛，避开楚宁咄咄逼人的目光，失落道：
“是我太天真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它凭空出现在我身上，必有所图。”
可即使知道，他舍得拒绝吗？系统会给他拒绝的机会吗？
楚宁一愣，突然心中若有所感，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因果循环，那么她能两次重生，又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晃了晃头，先把这些想法压在心底。
刚刚真是太凶险了！
陈凡体内的根本不是什么系统，而是凌天镜的碎片！
凌天镜本是玄天大陆的神器，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而且变成了碎片。
那是否意味着它的主人也……
希望不是如此吧，否则将是冰蓝星的大劫。
若是在玄天大陆，哪怕只是碎片，楚宁能得到一件神器的碎片，也会很开心。
凌天镜，不仅知过去，晓未来，更具有非凡的战斗能力。
可这里是冰蓝星。
作为神器，凌天镜需要大量的灵气。即使是碎片，需要的灵气也不在少数，这里外界灵气完全无法满足它。
凌天镜破碎，器灵受损。
陈凡体内的这个碎片，智慧并不高。
它只知道通过陈凡吸收灵气，把这些日子，陈凡通过信仰得到的灵气吸得一干二净，也不教他修炼的功法。
在碎片看来，如果陈凡学会了修炼，就会跟它争夺灵气。
至于陈凡要求的升级，碎片更是不情愿。即便只是预测凡人，也是要动用它的能力的。
吸收灵气这么艰难，它哪舍得往外出呢？
所以就给陈凡带来一种残疾系统的假象。
而楚宁的出现，对于碎片而言，这是更好的寄居之地。
于是它飞进楚宁的身体。
一进楚宁的体内，它就开心了，这灵力可多多了。
它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不管不顾将楚宁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积攒的灵力吸得一干二净。
逼得楚宁紧急出手，将它封印在手臂里。
幸亏是进错了地方，要是进入到识海或者是丹田，要想封印它可就难了。
到时，楚宁恐怕得表演个当场变干尸。
得到一个神器碎片，楚宁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养不起！真的养不起！
不仅不敢用，她还得费力地压制碎片。
她充满怨念地瞪了陈凡一眼。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楚宁宁可牵扯因果，都不带管他的！
这下可好，陈凡的催命符，直接扣她头上了！
面对楚宁急转直下的态度，陈凡不知所措，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
在旁边的桌子上，不甘寂寞的水友还在蹦跶呢！
【哎呀，电灯闪了几下，终于又好使了，楚大师跟小凡子呢！】
这些网友可真现实，抛弃你的时候连招呼都不会打。
陈凡一暴露出真面目，立刻从大凡哥跌落成小凡子。
【是鬼消灭了，所以灯亮了吗？】
【我听到了系统两个字，所以之前小凡子那么厉害，都是靠这个系统，他根本什么都不是，还装大师！呸！被鬼撵的跟猴似的！】
【哎呀呀，听楚大师的意思，这系统根本不是好统，真是细思极恐呢！】
【唉，我说各位，系统啊！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吗？多少挣扎一下吧】
【麻了！今天真的麻了！先是恶鬼出击，再是活人瞬移，最后系统跑路，这是怎样的玄幻大戏呀！】
在水友们的讨论中，直播间终于不负众望地被封了，当然被封的只是陈凡的直播间。
没办法，陈凡的直播间元素实在太多了。
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凌天境的事情，楚宁上下打量着陈凡。
少了凌天镜的遮掩，此时陈凡的面相，在楚宁眼里一目了然。
普通，很普通。
陈凡被打量得十分不自在。
楚宁怎么看都觉得，陈凡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就不对了！
都是普通人，为什么碎片不绑别人呢？
她干脆伸出一只手，摸向陈凡。
陈凡立刻双手捂胸，结巴道：“你，你干什么？！！”
刚刚还一副不高兴，像自己欠了她好几亿似的表情，现在又要伸手摸他。
难道终于要对帅气的他下手了吗？
那他到底是从，还是从呢？
楚宁看着陈凡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懒得理他在脑补什么，一只手把他的骨头捏了个遍。
资质很普通啊！
也是，凌天镜又不是想要吸收陈凡修炼转化的灵力，跟他资质好不好也没什么关系。
不同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突然，楚宁的手划过陈凡的衣兜顿了下，这气息……
她立刻将手伸向衣兜，掏出了一条吊坠，刚想仔细观察，手腕却被一把拽住。
之前表现得怂了吧唧的陈凡，此刻双眼坚定地看着楚宁，一字一顿。
“楚大师，这是我家祖传的东西，是我爷爷留给我的，你……”
你如果要夺走，哪怕打不过，我也要拼命的！
楚宁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未竟之语。
手腕只轻轻一动，便挣开了陈凡的手。
“你放心，我只是要拿来看看，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她拿着吊坠下的黑色小圆球，仔细观察，很快发现了问题，这颗小石头虽然是圆形的，却并不光滑。
表面的凹凸不平并不是石头的纹路，而是刻的肉眼难见的阵法。
这阵法，竟然是玄天大陆的一种防御阵法！
只是时间过长，阵法本身的灵气几乎已经消失殆尽，而外界的灵气稀少，它无法吸收，导致现在的功效已经很弱了。
那么凌天镜的碎片进入陈凡体内，大概率是因为这个吊坠了。
因为他有玄天大陆的气息。
楚宁挑挑眉，这可有意思了，又出来了一个玄天大陆的人或物。
“你家有族谱吗？你家祖上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陈凡下意识啊了一声，挠挠头。
“这我哪知道啊？我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到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哪来的族谱？
至于祖上是做什么的，我只知道我太爷爷是开棺材铺的。再往上就不知道了。”
楚宁点点头，掏出一张聚灵符把吊坠包裹起来，递回给陈凡。
“七日后再取下，到时候你这吊坠污染的阴气会消除，还能继续当护身符用。”
陈凡不妨还有这好事，感激地接过，连带之前的救命之恩，他深深向楚宁鞠了一躬。
“楚大师，是我小人之心了。”
楚宁摆摆手表示不用，然后注视着店铺大门的方向，高声道：
“看了这么久热闹，还不准备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