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桑把绿豆汤倒出盆里留着晾凉,然后就开始炒鸭子了。
切好的鸭子焯水后,捞出留用。锅里倒油,等油热了,再把鸭子倒进去翻炒,炒干水分后,加些花雕酒和花椒增炒出香味,再加姜末蒜末和泡红椒,豆瓣酱,炒出红油。
再加盐,鸡精,白糖和青红还有仔姜片一起翻炒入味,闷煮半刻钟,再加入少许青红辣椒圈一起炒至断生,就可以出锅了。
仔姜炒鸭炒好了,又用半盏茶时间再炒了个蒜蓉油麦菜。
蒜蓉油麦菜也炒好后,大丫的米饭和馒头也都蒸好了。
此时,厨房外已经渐渐昏暗,太阳落山了。
两人赶紧把该分的饭菜都分出来后,就准备把大盆的饭菜都抬出去。
士兵们都饿急了,有些忙完的士兵已经在厨房门外候着了,看到她们要抬起大锅饭,都赶紧进厨房帮忙。
三两下就把饭菜,馒头和绿豆汤都抬出去了,然后都自觉的排着队打饭吃了。
“诸位今日都辛苦了,只可惜今日时间来不及了,只简单做了两道菜,等明日一定多做些,犒劳大家!”宋时桑站在厨房门前,愧疚地说道。
“宋姑娘才是最辛苦的,又运了药材回来,还得赶着给我们做饭!”
“是啊,宋姑娘的简单两个菜,也非常美味呢,这个鸭子看着就下饭!”
“嗯嗯,就冲这个鸭子,我得吃五个馒头才行!”
“宋姑娘也快去用饭吧!不必跟我们一群糙汉子客气,我们不会饿了自己的!”
“大丫也多吃点,快长快大!多学学宋姑娘的手艺啊!”
士兵们纷纷回应道。
看到大家都能理解,没有抱怨,宋时桑放下心来,笑脸盈盈地道:“嗯,大家都多吃些,今日虽菜色不多,但米饭和馒头管够!”
众人本来都又累又饿,甚至都不想动弹了,围在厨房外排着队,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又都被点燃了激情。
现在又听到了宋时桑关怀的话,都内心感动不已。
蹲坐在地上,吃到了饭菜了士兵,感觉一天的疲惫和压抑都被治愈了。
还在排队还没打到饭菜的士兵们,都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看去。
数着前面还有几个人才轮到自己,看着别人都打的什么菜,拿了几个馒头,心里想好了轮到自己时,自己要拿几个馒头,打多少菜才够。
看着一个个打好饭菜的同僚从自己身边走过时,还在排队的士兵们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不停地催促着排着前面的同僚,生怕速度慢了,到自己时就没有肉了!
这是军营的一天中最有烟火气最幸福的时刻,自从宋时桑到来后,士兵们都更期待晚食点的到来了!
看着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吃打饭吃饭,宋时桑拉大丫回到了里间,把食盒拿出来装上饭菜,又准备要去送饭了。
“宋姐姐你还要去给董小姐送饭吗?”大丫担心地问道。
“送啊,当然要送,她们病好不了那么快,还被隔离在营帐里,我送到门口就好了,大丫不用担心!”宋时桑笑眯眯地道。
“好吧,那我先洗碗洗锅,整理好了你还没回来的话,我就把饭菜端回营帐里等你!”大丫乖巧地说道。
“嗯,大丫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宋时桑说着就拿着食盒赶紧出门了。
她提着两个食盒走到半路时,遇到了正要去厨房打饭吃的吴忧,吴忧说将军还在流民棚那边,还没回来,她就转身先去董欢颜的营帐送饭了。
来到董欢颜的营帐前,她对着守门的士兵轻声道:“这是董小姐的晚食,还请这位大哥帮忙转交一下。”
说完后,就直接把食盒递给了那位士兵,准备转身走了。
突然从营帐里传来了董欢颜阴阳怪气的声音:“宋厨娘!你可真是有个好师父啊!可真让人羡慕呢!”
宋时桑不愿与她过多纠缠,于是淡淡地答道:“董小姐也有个好父亲呢!”说完后就快步离开了。
“董小姐,出来拿您的饭食吧!”看着宋时桑离开后,那守门的士兵,对着营帐里喊道。
董欢颜唰地一下,就拉开了营帐帘子出来了,对着士兵假笑道:“这位小哥也去用饭吧!我的病都快好了,不用你在这守着了!”
“回董小姐,将军还没发话,我不能擅自离岗。”士兵把食盒递过去,正色道。
“将军?哼,将军现在可记不得你吃没吃饭,去晚了可就没了!”董欢颜皮笑肉不笑地道。
“呵呵!多谢董小姐关心,我已经让二狗帮我打好饭了,晚点换岗了回去再吃,我不急,呵呵呵!”士兵笑呵呵地说着。
“油盐不进的狗奴才!”董欢颜生气地怒骂了一句,就拿过食盒回营帐去了。
留下士兵愣在原地,这董小姐与以前在京城时,真的是不一样了啊!
以前知书达理,温柔端庄的,现在怎么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嚣张跋扈的,居然还会骂人!
怎么病了一场,人都变了呢?
守门的士兵心底疑惑着,觉得晚点回去营帐后,得把这事跟王二狗好好深入探讨才行。
而宋时桑离开后,提着一个食盒又来到了明威将军的营帐前。
守门的士兵一看到她,就热切地说道:“宋姑娘您快请进吧!将军说你来送饭的话就让你先进去!他应该就快回来了的!”
宋时桑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好的!那你先去用饭吧,不必再守着了!待会儿我会跟将军说的。”
“嗯嗯!好!多谢宋姑娘!”士兵笑眯眯地道了谢,就往厨房那边飞奔而去了。
宋时桑也提着食盒走进营帐去,径直走到小方桌前,开始摆饭了。
她刚把最后一碟馒头摆上,身后就传来了明威将军的声音。
“阿桑!等久了吗?”明威将军轻声说道。
其实在她刚开始摆饭时,他就已经到了营帐门口了。
一回来就看到她正蹲在桌子前,一身绿裙青衫,头上半包着一块棠梨色的头巾,头发如丝绸般顺滑,只用一条朱樱色的发带松松垮垮地绑在了后背。
她背影纤细柔美,动作麻利又熟练,他静静地看着,舍不得出声打扰。
直到看到她摆完了,他才轻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