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在大门口遇见宁伟和大毛后,他回家了一趟就出去了。
当然他不可能去供销社找两人,而是为了占便宜躲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棒梗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来。
一进家门,秦淮茹就说道:“刚才宁伟来找你去他家喝酒了。”
“知道。”棒梗回了句的同时心里略微有些得意,看来那两个货已经傻不拉几的把菜买好了,他过去吃就行了。
“棒梗,有什么吃不完的回来时别忘拿点,整天都是窝窝头,胃里都反酸水了。”坐在那纳鞋底的贾张氏急忙说道,刚才宁伟来找棒梗喝酒,她一听到这话肚子里的馋虫就有了反应,作为长辈小辈们聚会喝酒,她自然不好意思过去,于是就动起来让棒梗带些回来的念头。
棒梗嫌弃的看了眼低头纳鞋底的贾张氏,今晚是他们发小之间喝酒,他往回带东西多没面子啊。
秦淮茹怕棒梗为难,于是对贾张氏说道:“妈,棒梗往回带东西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是说了吃不完的东西嘛,要不然也浪费了。”
贾张氏理直气壮的说着,不过这个理由她也不想想合不合适,这年月谁家的东西一顿吃不完就倒了。
“行了,别说了,我走了。”
棒梗不耐烦的说完就出了屋,一瘸一拐的去了前院。
棒梗走后没多久,贾张氏趁着家里就她们娘俩就说道:“今晚你和老易商量下,看他还能不能找到轧钢厂的领导,咱家棒梗想进轧钢厂只能指望他了。”
“行,我知道了。”
……
棒梗来到前院宁家时,宁伟和大毛都坐在那聊天等着他呢。
进来屋后棒梗先是扫了眼饭桌上那些烧鸡花生米等熟食,心里很是满意表面装模作样的说道:“抱歉啊,本来想着跟你们一起去买的,结果谁知道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看着棒梗假惺惺的样子,简直和秦淮茹一个模子刻下来的,两人也不戳破棒梗,宁伟说道:“没事,咱们都是发小谁买东西不一样,正好你刚出来,就当给你接风了。”
“宁伟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咱们应该是第一次一起喝酒吧,快坐下来。”大毛说道。
棒梗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忍不住了,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后直接伸手从烧鸡身上拽下来一个鸡腿,尝了一口后笑道:“这东西不错啊,你俩谁买的。”
这些东西自然是大毛和宁伟一起买的,两人也没说什么,宁伟拿起一瓶从师父赵大海那拿来的西凤,给三人各倒了一杯后说道:“来咱们一起走一个。”
……
几两酒下肚,气氛也活跃了起来,三人逐渐打开了话匣。
三人说了说小时候的事,又谈了谈现在,当大毛觉得棒梗对工作有些挑肥拣瘦时,忍不住说了棒梗几句。
说他不应该这样,隔壁院的王家二小子既然能去扫大街,他为什么不去街道问一下,扫大街的活虽然听起来不体面,但总比在家闲着强先干着呗,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棒梗属于狗肚子存不了二两酒,这时的他已经有些微醉了,听到大毛以教育人的语气和他说话顿时不乐意的,将酒杯往桌子上一蹲,没好气道:“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
见自己好言相劝,棒梗还甩脸色,大毛也火了直接怒道:“你他娘的是谁老子呢,说话注点意。”
瞧情况不对劲,宁伟急忙开口打圆场,“好了都少说两句,大毛,棒梗有些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棒梗你也是,大毛说着话也是为了你好。”
棒梗豪气的一口将面前的一杯白酒干了后说道:“用不着他对我好,小时候的事我还都记着呢。”
几人小时候能有什么事,就算有那也是当时都小,孩子们之间相互闹点小矛盾。
这么大的一个四九城,哪个大杂院里的孩子们小时候不经常打闹,没想到棒梗小肚鸡肠居然现在还记得。
大毛都被棒梗的话气笑了,刚想说什么,就见棒梗坐在那有些摇摇晃晃,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两人急忙过去查看然后都忍不住笑了,棒梗居然是醉倒了,不能喝就别喝,没那酒量非要逞强。
“怎么办?”大毛抬头对宁伟问道。
“让他先到我床上躺一会吧,这时候把他送回家也不是那么回事。”宁伟说道。
两人将棒梗抬到了床上,大毛说道:“下次喝酒别找他了,耍小聪明也就算了说话还不走脑袋,甩脸子给谁看呢。”
宁伟没说什么,但对棒梗今晚的行为也挺反感的。
剩下大毛和宁伟两人又喝了一会,将近晚上九点的时候,大毛起身准备走了。
看着还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的棒梗,大毛说道:“要不咱俩把他送回去吧。”
“太晚了别折腾了,他要是不醒就让他在我这睡一晚上吧。”宁伟说道。
“行,那我走了。”
大毛从宁伟家出来后,就回到了中院,当他进家没多久隔壁崔大可和秦淮茹的屋子的门开了,一个身影从屋内轻手轻脚的出来了,带上门后四处确认了一眼,然后直奔月亮门处的地窖。
没错,这人正是秦淮茹。
与此同时宁伟家,棒梗醒了。
这货从床上爬起来后,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扫了屋子后对坐在那的宁伟问道:“大毛呢?”
“回家了。”
听宁伟说大毛人走了,棒梗顿时来了脾气,“艹,小时候看他都不顺眼,他给老子等着。”
宁伟无奈的瞅了棒梗一眼,“行了,你少说两句吧,都是一个院长大的,小时候的事能有什么。”
“谁和他是一个院长大的,这家伙是后来户,宁伟咱俩才是真正的发小,你得分清楚远近。”
这种拉帮结派的话,宁伟有些不爱听,“好了,你也回家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行,那我走了,对了以后咱们俩喝酒别叫他。”
棒梗留下一句话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当他来到前院和中院之间的垂花门处时,借着月光忽然看见一个身影往地窖的方向走去,这个人正是易忠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