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男子一口鲜血染红了大理石的地板，却未渗入分毫。
“抬起头来。”许启坐在椅子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倒是贴身，身影有些清瘦。
只见男子缓缓抬起头来，额头起了些薄汗。
“啧啧，真是我养的一条好狗啊……”许启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白虎。”
“这些年——你都透露了不少东西给她吧？”
白虎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后果。
老大最恨背叛。
“怎么？不说话吗？暴露了这么快就不认我了？”许启冷冷笑道。
像是自嘲。
和以前一样的错误，
身边人才是最危险的，
和最始料不及的。
“抱歉，老大，我没办法不听命行事，夫人她不会伤害你的，她一直都很想你，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白虎说出的每个字音都在颤抖。
“闭嘴，我不想听到她的任何消息。”
“老大，白虎只求一死！”
许启只是低笑，目光往窗外一瞥，片刻，递来的目光耐人寻味。
“死？这么轻松？”
“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
“看来，要走一趟了……”许启的眉头紧锁，拳头慢慢攥紧。
许启抬头看到方以染在门外探探头，却没有走进来。
像只小猫。
他有时感觉自己是不是再活了一次。
毕竟，
那天的痛，
是真的。
有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染染……..”许启轻声试探。
方以染面上有分毫诧异的神情。
“姐。”许启又识趣地多吐了一个字。
他早已摸清何知有的动向，
只要方以染在，
他就在。
方以染有些不自在地盯着地板，她一愣，转而不正经地笑道。
“许启，以前你还可以叫我学姐，现在可不行～”
“您可比我老五个月，这样叫我……恐怕是不太合适吧？”方以染翘着小拇指，歪头道。
“以染。”
许启的笑意嵌入声线里，一字一字地启唇，如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那就这样叫吧——”许启微微垂眸。
这样的话…….感觉我们的关系好像也很近……..
许启的眼睛生的极为好看，看人的时候，感觉是温润如玉的，而此刻，却染上了一丝邪肆的美。
门外的何知有倚着墙，不动声色地看了这场默剧。
方以染刚想回答，何知有顺手把手指静静嵌入方以染的手心里。
而且是在许启的面前。
眼眸里满是冷峻之色，视线一直扫在许启的身上。
“聊够了吧？”
那边没有回应。
“染染，走吧！他们…….一直在等我们的消息。”
他们？！
是啊……..自己已经离开太久了。
不在的这段时间，
他们……应该都为她着急的吧？
许启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他不敢用私心去挽留，也不敢冒险。
但是，他有一直想说的话。
“等一下！”
方以染回头朝他的方向看去。
“在W国的事……对不起。”
方以染仿佛释怀了般抬了抬嘴角，缓缓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只留下门轻轻扣上的声响。
待脚步声渐隐入听觉的时候。
许启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眼尾泛起薄红，墨色的冷眸，酝酿着层层莹光。
手里拿着一张旧的有些发黄的问诊单，
而问诊单的首页清楚写着几个大字，
方以染。
他凄厉又肆意地笑着，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这一次，
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