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瑾东急得在陈晏初办公室里转圈圈,看他拿着一桌子的药品一个个查看,实在忍不住,上前问道:“现在外面的舆论还没解决,你在这看人家厂里生产的药品做什么?”
说着拿出今天的报纸:“你看看,现在连咱和政府合作的事情都被人透露出来了,还说咱和政府官商勾结,如今舆论越来越离谱,你要再想澄清,可就难了。”
“急什么。”陈晏初慢条斯理的放下手里的药盒,又换了一个研究起来:“六哥那边快打听好了,等他打听清楚,这事就能解决。”
“再说了,这么隐蔽的事都能被透露出来,你还看不出是谁的手笔吗?”
诸瑾东见他这副从容镇定的模样,心里莫名安定了些。
“对了。”陈晏初抬起头看他:“邓老爷子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问完,桌上的电话铃就响了。
陈晏初放下药盒接起来,是厂里接线员:“厂长,是国外的海斯先生,要接过来吗?”
“接吧。”
下一秒,只听话筒里传来一阵有些生气的声音:“陈,听说你的药品有严重的质量问题,这是真的吗?”
陈晏初笑了笑:“你从哪听说的?”
海斯一听他不紧不慢的声音,急了:“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要是真的,我之前在你这里进了这么多货,可就要砸手里了。”
“放轻松,海斯。”陈晏初换了个手拿电话,继续说:“你们国家的药品检测机构,各种药物研究所不比我们国家多?有没有问题你去检测一下不就知道了?”
“再说了,真有问题,我的货怎么可能能在你们国家出口成功?”
听到这,海斯一时被冲动蒙蔽了的大脑渐渐回归了些理智,但依然有几分不解:“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该轮到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这事你是怎么听说的?”
海斯想了想:“我在你们国家投资了一些生意,刚刚我的秘书接到国内的电话,说起了这个事情。”
说完了又补充道:“当然了,我也有叮嘱他们多关注一些你们国家的时政消息。”
陈晏初心里有些了然:“不用担心,我这边很快就会解决。”
说完,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相信要不了几天,你就能收到问题圆满解决的消息。”
挂了电话,诸瑾东有些不解:“现在国内外的消息......流通的这么快了?”
陈晏初摇摇头:“他们在我国开厂做生意,甚至花钱开设了研究所,有的是人给他们汇报国内的风吹草动。”
“这帮卖国贼,平时没见这么勤快。”诸瑾东暗骂道。
陈晏初笑了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正说着,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诸瑾东听的心惊,嘟囔着:“该不会又是那帮外商吧?”
陈晏初接起来:“你好。”
“是我。”
“邓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吗?”
诸瑾东闻言,立马看过来。
“比赛这事有眉目了。”邓勇涛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还是我对不起你。”
一听这话,陈晏初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被证实了。
“我回去问我徒弟了,他一开始没说实话,最后是我找人调查了他,才知道那赞助商是他一个亲戚,去年跟着别人开了个小厂子,生意半死不活的,后来和我那徒弟一诉苦,两人就说到我身上了。”
“再后来他那亲戚就建议用我的名气给他打打广告,我徒弟为了点钱,就到我面前故意挑起了话题,再往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就顺着这条线,又找人把几个评委都调查了一遍,哎......最后的试题应该是泄露了,或者说梁旭升这一路的顺畅,应该都是有人提前泄题帮他的,具体是谁,我还真没头绪......”
“我知道了,您的家事您自己处理吧,其他的不用管,等改天这事解决了,有机会再聚。”说完,陈晏初就挂了电话。
“怎么说?”诸瑾东上前一步。
“我怀疑邓老爷子调查的也只是表面,不好说到底是谁被收买了。”
陈晏初想了想:“他那亲戚要是能想到用这么个方法打广告提升知名度,他做什么不行,非得拉邓老爷子下水?很难说是不是谁特意给他支的招。”
正说着,牛老六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进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先喝了一大口水,才缓缓说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他喘口气:“南市药草含有重金属物质是真的,但那是因为去年冬虫夏草产量不高,部分药农为了牟利,就把假药草表面涂抹一层重金属物质。”
“这样看起来跟真的一样,价格又比真的要再便宜些,有贪便宜的人当了真,买回去服用自然会出问题。”
“那个住院的就是因为这个,他买的多,听说这东西包治百病,比什么药都灵,就日日服用,结果大过年的就直接进医院了。”
“还有一个出事的刚好是京市的,听他家里人说就是服用的仁心生产的安心丸的补药才住院的,具体的我还没打听到。”
陈晏初听完点点头:“这人在哪家医院住院?”
诸瑾东一愣:“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要去问候他们吧?”
陈晏初手上拨着电话,嘴里说道:“自然,你信咱们药厂生产的药品有问题吗?”
“当然不信啊。”诸瑾东脱口而出。
“那就是了,既然没问题,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不解开,别人就会一直以为是仁心的药品导致的。”
刚说完,电话就通了,陈晏初和叶慧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然后收拾一下东西并交代诸瑾东:“厂里的事你先顶着,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接着,他就带着牛老六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他把车在附近停好,却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注视着医院大门进出的人群。
牛老六有些不解:“不下车吗?”
陈晏初摇头:“等一会儿再下车。”
一直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下车。
他先是在附近水果店买了一个果篮,才缓缓朝医院走去。
陈晏初在大厅观望了一下,走到护士台:“您好,请问赵勇诚先生住在几号病房?”
护士看他面生,多问一句:“你是病人什么人?”
陈晏初笑着说:“远房亲戚,这不才听说老人出事了,立马就赶来了。”
“三楼左拐第一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