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初接过诸瑾天递过来的小瓶,打开看了一眼,低着眼眸看着地上的人:“你不解释一下?”
那人瑟缩了一下,脸上尽显犹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见状,陈晏初也不废话:“直接报警吧,除了盗窃之外,你们在一开始的时候都签了劳务合同,偷盗药厂任何物品,都算侵犯商业秘密罪,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等警察来了,跟他们交代也行。”
“你们先把他看好了,等警察来调查。”
说完就和诸瑾东兄弟两人一起上楼。
“就这么算了?”诸瑾天问他。
陈晏初笑了笑:“什么叫算了?我当初拟定的合同写的有,侵犯商业秘密罪可是要坐牢的,比盗窃严重多了。”
“再说了,审讯犯人本就不是我们的事,这事交给警察去做吧,而且......估计也牵扯不出谁来。”
听陈晏初这样说,诸瑾天有些好奇:“晏初哥,你知道是谁做的?”
陈晏初和诸瑾东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了然,扭头笑着对诸瑾天说:“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巡视多注意点。”
两人都没和诸瑾天说太多。
“又是他们?”等诸瑾天上了三楼,诸瑾东才低声询问。
陈晏初点点头:“应该是,不过这次应该会把尾巴擦干净,不然做一次损失一个厂子,那代价也太大了点。”
诸瑾东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对他们火力全开的,除了威尔逊,不做他想。
警察来把人带走后,结果如陈晏初所料,什么都没审讯出来,那人只说自己以为是成品,想偷点卖钱。
最后偷窃加上商业秘密罪,判了三年。
当天下午,就有个女人带着孩子来到药厂门口,一边哭边喊着要见厂长,一旁的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妈妈哭,也跟着哭。
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门卫电话打来的时候,陈晏初正准备收拾东西去研究院,见状,拿着公文包就下去了。
女人似乎是认识他,看见他来,就立马小跑到陈晏初面前:“厂长我求求你,饶了我家大江这一回吧,他不是有意......”
陈晏初打断他:“不是有意偷厂里的东西?那是什么?故意偷的?”
女人一愣,之前总听丈夫说厂长人好,还以为求求情会......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不是,主要是最近他妈妈生病住院了,家里需要钱......您放心,您放过他这一回,我向您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现在老人家还在医院躺着,嘴里一直念叨着大江,您......”
女人低头看了看,一把把孩子推上前来:“或者您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
陈晏初直接打断她:“还想有下一回?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点?你家有困难?你去大街上问问,谁家没有难处,这是他犯法的理由吗?他真的不知道泄露药厂的机密,药厂会面临什么吗?”
“你也不用在我这哭,哭也没用,犯了错必定要付出代价,不然厂里东西谁都能偷,我这药厂还开不开了?”
见女人还要继续闹,陈晏初直接对一旁的保安说:“把非药厂人员请出去,不然就报警处理。”
女人见状,只好不甘心的离开了。
诸瑾东看着那女子带着三岁大的孩子,背影步履蹒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陈晏初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所有工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大会。
“这次的事件,给大家做个警示,如果以后还有人想要不顾药厂,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就是下场。”
“当初第一次有人偷药的时候,我就说过,再有一次,我绝不会留情面,不管你是上面有几个老人,下面有几个孩子要养,一律按照法律法规处理。”
“为了防止大家再次犯错,我让王主任再给大家普及一下,当初签订的合同都有哪些绝对不能做的硬性要求。”
说完,他把一旁的王主任喊来住持。
这事后来在有心人的刻意曝光下,被刊登在了各大报纸上,但也只是让大家茶余饭后多了点谈资,对日化厂的销量并没有影响。
陈晏初没有理会,没多久热度就慢慢降下来了。
他在研究院做实验间隙,抽空回学校参加了期末考试。
转眼间,一个学期又过去了。
好在这几个月,陈晏初不算太忙,晚上有时间看看书和笔记。
寒假刚开始没多久,京市的药价渐渐趋向于正常了。
不降低不行,上面本来就严查,下面还有一群人逮着机会就举报,一逮一个准,原本想多挣点的药农,别说挣钱了,罚款都交了几波。
后来有胆小的药农见这情形,就自动把药价降回了原价。
就是正常价格,也是有的赚,只不过那些故意抬高价格的人,把他们的胃口养肥了。
郑成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收购了不少药材。
药厂在半个月前,把所有的草药库存都已经用光了,要不是马宏远断断续续托人采摘了一些,怕是已经开天窗了。
草药降价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也有不死心的,宁愿攥在手里,也不愿意压低价格。
于是年前这段时间,草药市场就出现了一片混乱,本就量大便宜的草药,回归了正常价格,而那些量少的优质草药,仍旧居高不下。
不过回归正常价格的居多,因为最初那些故意哄抬药价的人,不知为何,没有再来过了。
陈晏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药田巡视,以后药厂用自家药田的药,外面的价格降没降的,都无所谓。
他按照惯例,打开面板在药田里面全部转了一圈,边看边把一些需要浇水的,和浇水过量,以及需要补充肥料的药草标记出来,随后把本子交给郑成。
郑成跟在身后一脸佩服:“厂长,你是怎么只通过观察,就能看出草药的问题的?太厉害了吧?”
陈晏初轻咳一下:“书上看的,我也不确定,这不实践一番。”
郑成摇摇头:“不,太准了,每次按照你写的调整完,这些草药的长势就更好了。”
陈晏初笑了笑,没有接话,在这边巡视完,就直接开车去了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