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两人彼此倚靠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陈晏初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猛的睁开了眼睛，心脏还剧烈的跳动着。
他缓了口气，揉了揉坠坠的胸口，刚刚不知怎么的，跟被梦魇住一般，挣脱不开。
倏地感觉肩膀一沉，陈晏初扭头一看，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三点了，两人在沙发上睡了半宿。
陈晏初笑着摸了摸叶然的睡颜，轻声把人抱起，一起上楼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陈晏初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睁开眼就看见叶然还在自己怀里，人已经醒了，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陈晏初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没去学校？”
“这学期课不多，后面我可能要去医馆实习。”
陈晏初有些惊讶：“大二就要实习？”
叶然点点头：“不是学校分配的那种，是老师说我们该去医馆历练一下，老师一直主张学以致用，实践出真知，鼓励我们多积累经验，这样大四的时候，学校要是给我们分配到岗位上，也不会太慌张。”
陈晏初点点头，这样的话，要是自己再忙起来，两人每天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想到这，他紧了紧搂着叶然腰的手，让两人身体贴的更近了，近到......身体有什么反应都能察觉的到。
叶然红着小脸，怎么......每次早上都这么精神。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陈晏初寻思，那......什么肯定来不及，就只能用手相互纾解了一下。
两人下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简单吃了点，就一起坐车去了药厂。
药材的事还没完全解决，牛老六帮他打听了一下，可能那些人的手还没伸那么远，至少安市和林市这些偏一点的城市，还能收到一些草药。
不过草药质量和数量，与专门种植草药的南市相比肯定是不如的，但总比没有的强。
于是他让牛老六加快速度，在这些地区大量收购药材，不论多少，只要有，就全部收购起来。
只要这些草药能坚持过今年，明年自然有办法度过。
与此同时，陈晏初心里也一直记挂着马宏远的事，他想了想，给之前一直聊的还不错的海斯去了个跨洋电话。
把自己有一家新的日化厂和成人用品厂和他介绍了一下，想要邀请他来国内观看下，顺便谈谈合作的事。
海斯一听有新的商机，满口答应下来，两人约好了见面的日期。
挂了电话，陈晏初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态，危机没有解除，草药虽然有牛老六帮忙，但人工牛黄......
到底上哪去弄？
今年签的订单里面，牛黄的使用占比还不小，如果找不到牛黄，药品不能如期交付，到时的赔偿，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
就是实在找不到牛黄，有什么替代品也行......
替代品？
陈晏初猛的睁开了眼睛。
以前的药材用的都是纯天然的牛黄，但需要在宰牛的时候，从牛的胆囊、胆管及肝管内把黄取出。
可牛毕竟是珍贵的劳动力，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很不可取。
后来为解决长期以来牛黄原料在临床和药物使用上的不足，就有中医药工作者开始着手于人工牛黄的研究，用人工牛黄作为原料牛黄的部分代用品。
而人工牛黄，则是通过一定的外科手段，在牛胆系统内放置特制的异物，并注射一种特制的菌苗，在异物和菌苗的刺激下，在牛胆系统内形成牛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80年代应该就有人使用体外培育牛黄的方法成功获取牛黄。
想到这，陈晏初坐不住了，他给程峥林去了个电话：“你帮我打听一下，现在有没有谁在着手和牛黄有关课题的研究？”
程峥林思考了一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研究院的蔡教授应该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
“什么？”
“蔡教授之前一直致力于体外培育牛黄的研究，上面对此还挺支持的，毕竟现在牛黄在临床的使用率还挺高的，国内牛黄一直不够，90%都依靠进口，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陈晏初挂了电话，就开车去了研究院。
本身他兼顾药厂就异常忙碌，平日里来的不多，只有在周末会按时按点的来。
研究院的研究器械大多都是引进的先进器械，比一些学校医院的好太多，所以平日里来做研究的也不在少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蔡教授应该就是一开始少数对他没什么太大意见，偶尔有不会的，还会给他耐心讲解的那位。
进了研究室，只有蔡教授一人，身边也没带助理，她正专注于做着什么实验。
陈晏初站在一旁，屏住呼吸，没有出声。
直到蔡教授从显微镜处挪开，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陈晏初，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
陈晏初没好意思明说自己的目的，腼腆一笑：“我想来看看有什么可学习的。”
蔡教授对这个勤奋又任劳任怨的年轻人还挺有好感的，之前看他底子一般，主动提点他一二，发现这人脑子转的挺快，一点就通，假以时日，必定是个人才。
她点点头，没接话，正要继续，就听陈晏初说：“教授，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蔡教授见他一脸期待，笑了下：“那你在一旁帮我记录实验结果吧。”
陈晏初应下，做了这么久的助理，这些他还是会做的。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个实验，一个帮忙，做了一下午的实验。
一直到结束，蔡教授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不用问，陈晏初看实验结论也知道，这些无一例外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