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初一脸吃惊,心里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当初我听了你的建议后,想要扩大药厂规模,跟你一样,也组建一个车队往外省发展药品。”
“我们药厂虽然在京市看起来名声很不错,但实际上也只是一两款主推的药品在支撑,其他的都没有什么起色,所以想要扩大规模,手里却没有多余的钱。”
“我就寻思着去银行问问贷款的事,没想到误打误撞遇到了那个外商,那人刚好也是来银行办理业务的,聊起来了听他说是想要谈生意却不知去哪里咨询,我就起了心思。”
听到这,陈晏初就已经闻到阴谋的气息了:“中央计划的国际信托公司已经开始对外拉拢外资了,只要是外商到来,都会被介绍到那里,怎么可能会来银行咨询?”
“再说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说是蓄意筹谋还差不多。”
“是啊,我当时......”马宏远停顿了下:“我当时可能真的昏了头了,全完没察觉到异常,当时一听还挺高兴,就和他多聊了一会。”
“他们说刚好也是做药品的,我一激动,就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自己的药厂,他们越看越满意,当时就表示,想要签订高达一千万的合同。”
“我寻思着合同肯定不作假啊,就答应下来,还特意找律师看了看,当时签订的药品买卖合约确实没什么问题。”
“但承接下这么大的单子,现在药厂的产能肯定不够啊,我就又去银行贷款,准备扩大产能,到时候货物往国外一运输,收拢回来一部分资金,还上贷款肯定不是问题啊。”
“结果问题出就出在贷款上。”
说道这,马宏远长叹了口气:“银行的人说现在正值改革开放的春风,来银行借贷的人很多,每个人的数额有限,我这个规模贷不下来,就.....”
“就给我推荐了一个风险投资公司,也是京市本地的,叫高升科技有限公司,他们以入股方式注入资金,主要决策权还在我,日后发展起来了,就吃点分红。”
“我寻思着只要厂子是自己的,想分一杯羹就分吧,合同没问题就答应下来了。”
陈晏初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他猜也能猜到。
“谁知道,刚签了股权合同没多久,我刚把拿到的资金投入到工厂,他们就变了一副嘴脸,要求我履行合同承诺,变更药厂掌权人。”
“可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呀,我仔细看了合同才知道,他们在合同里加了一条隐藏的附加条款,一旦投入的资金收不回来,就要求我把药厂全部股权让出去。”
“正常投入最起码也得半年以后才能收回,他们居然只给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些时间连我预定机器都不够。”
“是我一时不察,着了他们的当,当时那些附加条款都在最后,说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条例,我当时也确实没看仔细,就......”
陈晏初点点头:“马大哥你现在什么打算?”
马宏远脸上有几分难以启齿:“他们说,要么按照合同把资金返还,要么按照合同把股权让出,我就想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暂时先把这一关过去?”
陈晏初想了想:“我明日回去先核算一下目前公司账面上可流动的资金吧?马大哥你需要多少?”
“两......两百万左右?”
陈晏初一愣,这......确实有点困难,但看马宏远一脸为难,只好点点头:“我尽力吧,但......可能有点......你也知道,我最近扩大了不少规模,刚把收拢的资金又投入进去。”
马宏远点点头:“我懂,不论有没有,这份恩情,我都记在心上了。”
两人又聊了会,陈晏初才起身告辞,走之前,他还是提醒马宏远:“那个投资公司问题很大,你可以咨询下律师,看看能不能通过法律的途经寻求帮助,这种算合同诈骗了吧?”
“我咨询过了,律师说他们措辞模糊不明,算是打了擦边球,再加上我也没认真看,严格来说,责任一半一半,真打官司,怎么判得看法官了。”
“官司我要打,但我也得做好败诉的准备,最起码不能把家业赔给别人。”
陈晏初回到家后,已经过了凌晨了。
他悄声上床,看似熟睡的叶然却翻了个身,钻到他怀里:“回来了?”
陈晏初赶忙躺好:“吵着你了?怎么还没睡?”
“你不在,睡不着。”说着整个人埋进陈晏初颈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陈晏初笑了笑,这种全身心的依赖,让他很受用:“那我......”
刚要开口,就见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睡不着的人,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他无奈的笑了笑,又把人搂紧了点,一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陈晏初到了公司,就开始核对目前药厂和日化厂的可流动资金,看完陈晏初也倍感无奈,现在他的钱都投进去了,别说二百万,就是拿出五十万来都困难。
正当陈晏初愣神之际,就见诸瑾东脸色难看的进来:“出事了。”
陈晏初一愣:“谁出事了?”
“咱们药厂的药材一直是跟着我家医馆的采购渠道购买的,基本都是从药农手里买来的。”
“今个一大早,采购部的负责人郑成说,有人找到和我们一直合作的药农,高价收购他们手里的药草,平日260一公斤的人工牛黄,被他们炒到了500块。”
“牛黄再贵,怎么可能能到500块?先不说咱这方子是国家一级保密配方,就是他们做类似的药品,用这么贵的价格购买,也根本回不了本,他们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的意义是什么?”
陈晏初听到这番话,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哄抬物价。”
“什么?”诸瑾东看过来。
“他们不是要做药,就是单纯的抬高药价。”
“我们被人盯上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