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瑾东听了这一番话,心砰砰的剧烈跳动着,那种出乎意料的兴奋感充斥着全身,内心隐隐有股直觉,要是自己不答应下来,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但他并没有当场答应,反而问道:“药厂可不是什么小规模,如果到时候卖不出去,那岂不亏惨了。”
“再说了,政商界可都是大佬,什么养生药丸他们没见过?把药推销给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如果你要是寄希望于通过爷爷来牵线搭桥的话,我劝你换条路走。”
“爷爷当了一辈子的老中医,常说药得因人而异,对这种量产药物的方式,不是很认同。”
不然他家医馆也不会这样落败。
陈晏初笑了:“销路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见陈晏初如此自信,诸瑾东一咬牙,就答应了。
两人先简单定了几种比较适合量产的药方,接下来就是研究配方了。
虽然是老一辈留下的秘方,但如何熬制,提取,也是一门学问,以及后续如何的配方和组方,才能把药效发挥到最大,同时又能削减药物带来的毒性对人体的危害,是他们接下来要研究的重点。
药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建成的,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但药丸的研究,倒是可以提上日程。
他俩的想法虽然初见雏形,但药方还得专业的人来研究,诸瑾东就把诸瑾天和叶然一起喊来,两人一听,也都很感兴趣。
最后叶然提议:“我们中医学院虽然地方不大,但也有几间药室,学生也不多,平日里可以去那里研究。”
刚好四人都是医大的学生,出入也方便。
几人一拍即合,商定了明日见面的时间。
见事情定下来了,诸瑾东兴冲冲的去翻以前爷爷的手札,看看有没有其他适合的秘方,他现在可以说是满满的雄心壮志,一腔的热血无处发泄。
叶然现在也满身的干劲,拿着药方就开始研究起来。
时不时的,还和诸瑾天商讨着什么。
陈晏初见大家都忙了起来,自己也没闲着,和叶然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他先是去传说中的为民制药厂参观一下,看看建一个药厂,大概是个什么样的规模。
到地方后,陈晏初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去附近的百货商场,换了一身行头,买了个黑色公文包,穿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还带了一个黑框眼镜。
看起来像个谈生意的老实人。
刚走到门口,守卫的问他:“干嘛的?药厂重地,外人不让进啊。”
陈晏初问道:“请问这是为民制药厂吗?”
“是啊。”
“我是安市仁和医院的,之前在报纸上看到咱们药厂的报道,领导特意派我来了解一下贵厂的药品,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守卫看他穿着正式,就让他等着,转身进守卫亭拨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就出来一个男子,四十出头的年纪,看到陈晏初有些狐疑的打量他一眼:“你说你是哪来的?”
陈晏初笑道:“安市仁和医院的,听说咱们厂的药效果很好,特地派我来考察一下。”
男子想了想:“那你介绍信给我看看。”
陈晏初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下了火车就把行李放招待所了,来的匆忙也忘带了。”
男子一听没有介绍信,满脸写着怀疑,正犹豫着,就见外面进来另外一个人,当即抓住他低声问:“咱厂有往外省扩大业务吗?”
“有吧,之前李主任让侯哥去外地了,京市有好几家医院,死活谈不下来,这不往外地想招去了,怎么了,李哥?”
“这人说是安市医院的,我怕是个骗子。”
“嗐,万一是一单生意呢,再说了,你就简单带他转一圈,他能骗啥?研究室他也进不去,想要买药,那不得先掏钱啊?”
“也是,你忙去吧。”
两人嘀咕完,男子又换了一副面孔,笑着迎上来:“哎呀,抱歉啊,你这没有介绍信我少不得多问两句,不知道贵院规模多大?”
陈晏初早编好一套应付他的说辞,三言两语,就把人哄住了。
还套出来不少话。
这人姓李,是厂里的一个小组长,下面管着几个业务员。
最近改革形势一片大好,药厂见机就扩大了规模,药品生产出来,得想办法卖掉,这就招了不少跑业务的职员。
估计是刚好有去外地跑业务的人,让他误打误撞混了进来。
两人边走,李组长边给他介绍自家的厂子规模。
这厂子始建七十多年前,原来的老板曾是京城很有名气的万宝堂的学徒,后来学成归来和几位朋友创立了为民药铺。
一度十分辉煌,后来的几十年,经历了许多年的战争,两度面临破产,好在老板咬牙坚持下来。
后来国家稳定后,为民制药厂生产的退烧丸,疗效显著,广受欢迎,可惜多年前老板去世,其子实在不懂经营,去年在又是赤字连连的情况下,转手把厂子转卖出去了。
据李组长说,接手的新老板是个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还带了不少研发人员以及国外的先进秘方,同时又在京市大量聘请药剂研究员,重点钻研配方。
把从原来老板那里买来的配方做了改良,还从国外买了不少糖衣机器进行药丸的包装。
说话间,两人就走进了生产间,只见里面工人不少,粗略算,能有百十号人,六条生产线,规模可谓是不小。
难怪都往外省扩大业务了。
每条生产线都重金购买了不少机器,可以说这规模,在京市药厂中也算的上大手笔了。
陈晏初倒是有些好奇,这幕后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能有这样的财力和魄力。
参观了一圈后,陈晏初心里大概有数了,李组长原本见他如此好说话,想晚上请他吃个饭就把生意拿下,结果被陈晏初以有事为由推拒了。
出来后,见时间还早,他转身去了三利制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