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落下,视野重回清明间,正好对上台上的含情目。
“姐姐……”自二月红登台,齐秋便感受到了林景宴身上低沉的气压。他其实早就猜到了林景宴的目的,她在想念那个人,而台上的二月红扮着虞姬的妆容,在不经意间确实与那人有些神似。
他很担心她的状态,但他不知该如何慰藉。他无论的长相,声音还是性子,与那几位都无多少相似之处,而且……他不了解她,她的一切他都不了解……
她从未向他展示过真实的模样,他所见皆是她愿意让他看见的。
二十年的陪伴,好像并不能让他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听到齐秋轻声呼唤,林景宴抬手抹去泪珠,“怎么了?”
她看向齐秋,唇角带着温柔的笑,眼中盈着水光犹如春水荡漾,能乱了人的心湖。
“姐姐喝些茶吧,你的嘴唇有些干了。”齐秋笑得乖巧,将茶盏朝林景宴的方向推了推。
林景宴颔首,“好。”
曲方毕,林景宴便叫人将头面放到了台前,喝完手中上好的碧螺春,起身领着齐秋离开了梨园。
“今天去铺子里看看吗?”齐秋走在她身侧提议道。
林景宴点头,“也好,来了这么久了,我还没瞧过咱家的铺子呢~”她朝他展颜一笑,绚烂明艳,是能让人一眼倾心的笑容,但那双黑眸中的笑意却是极淡。
“嗯,那就先去最近的嫣知坊吧。”齐秋指着不远处的店铺。
“好。”林景宴笑着挽上他的手,随他一起走向嫣知坊。
嫣知坊是卖首饰与胭脂水粉等化妆品的店铺。
店里的产品是由林景宴个人设计的一些现代样式,对现在女子来说既新奇又漂亮,加上有些饰品什么的还存在限量的情况,更是引得她们竞相争抢。
查了长沙城内一部分店铺的账,换了两个掌柜,打发了几个伙计,两人在自家酒楼用了晚饭才动身回府。
“当家,方才红府的送了拜帖。”管家拿着拜帖走进主厅。
林景宴翻开拜帖,扫了一眼便递给了齐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人退下,齐秋将拜帖扔在桌上,“都说这二月红最是风流,今日一见,确是如此。”
“竞将一见如故,二见倾心的孟浪话放在拜帖里!”
林景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了,他年少时本就如此,后面就好了。”
“姐姐,你对他也太宽容了吧……”
林景宴摇摇头,“小秋,虽然我们生意做的广,但有句话叫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在长沙城的势力若无官方插手,是无可撼动的,我们刚来此,不可多生事端。”
“你非长在国内,也非长在九门大势之下,有些事,你不懂。”
“我太爷就是因为上面要……所以出国的,是吗?”
“嗯,差不多。”
林景宴端起水杯,抿了一下,“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齐秋抿了抿唇,“嗯,姐姐也早些歇息。”
“嗯。”林景宴颔首,朝他温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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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林景宴着一身白粉相间的练功服站在院里锻炼,乌黑长发被简单地用一根祥云镂花的檀木簪挽在脑后。
她打的是被调改过的军体拳。轻柔的衣角翻飞,碎发随风而起,手上拳拳带风。
“当家的,红府的二月红来了。”管家站在后院拱门门口,俯身禀报道。
“引去会客室。”
“是。”
换了一身青色衣裳,林景宴便走向了前院。
“林当家。”二月红穿着一身金丝红梅的长袍,面容精致,语气和缓,嘴角挂着微笑,整一个温润如玉的矜贵公子。
“二爷。”林景宴朝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女子青丝由木簪松松地挽在脑后,脸颊两侧垂落着几缕碎发更显其风韵,凤眼纯黑深邃,但其中又流转着璀璨眸光,神色清冷,语气清淡。举手投足间又透着一股子慵懒,与她那如一身青裳般的清冷相融,自成一派独一无二的风韵气质,在不经意间勾魂夺魄。
林景宴不知对方脑子里脑补些什么,坐到主位后端起下人奉上来的茶呷了一口。
“劳烦二爷亲自来我这偏僻小院了,不知二爷所为何事?”
二月红招了下手,他身后的下人便将一个熟悉的红木雕花的木盒放到了林景宴面前。
“二爷这是…不喜此物?”
二月红忙摇头,“怎会!我很是喜爱这套头面,但这头面价值连城,二月第一次收到这般赏礼,有些惶恐。”
林景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二月红年轻的时候除了气质上与解雨臣有些许相似,便无其他。哪怕是同样的矜贵,此时的二月红身上是风流,解雨臣身上则是风度。
“我自给了二爷,便是觉二爷值得此物,二爷不必妄自菲薄。”
林景宴眸中神色淡淡,对二月红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没有任何反应。
林景宴这不为所动的模样打击了二月红心中的骄傲,他抿了下唇开口道:“二月多谢林当家的喜爱,日后二月定是更加努力练功,不让林当家失望。”
“不知林当家可否告知二月姓名,二月很想结交林当家这个朋友。”
二月红眼神殷切真挚,眼波流转似有钩子,那张带着水渍的淡粉唇瓣因紧张而微微抿着,在光线下更显娇艳欲滴。
“林景宴,景色的景,晚宴的宴。”
“林…景宴。”二月红惊喜地念着这个名字,语调婉转眷恋,似是在呢喃着自己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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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不会详写,大多是为后续剧情做铺垫。
可能我会换一种讲述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