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宴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猛地坐起身,警惕地打量四周,手中能量缠绕,蓄势待发。
她在踏进青铜门时就突然失去了意识,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她隐隐有些紧张不安。
这是一个很简单淳朴的木质房间,这个屋子应当也是那种小木屋,家具是手工制作的很老旧的样式,且看上去是用了很久了,上头的花纹都残缺模糊得很。
林景宴走下床,发现她的登山包靠着床放在地上,这足以说明,之前的她没死。
那齐秋呢?
她往房门走去,推开木门,入眼是只躺着一只小土狗的小院子。
小土狗发现她的身影,立马站起了身,咧着嘴欢欢喜喜地跑向她。
林景宴蹲下身揉揉小狗狗的头,心中惊疑不定:“那小子不会成狗了吧?”
小狗舒服地躺在地上,任由林景宴rua,是肉眼可见的开心劲儿。
也就在她想试着朝小狗喊喊齐秋的名字时,另一个木屋的房门被推开了。
“姐姐!”
是齐秋。
“小秋?!”林景宴瞧他身体凝实,地上有影,面上诧异。
齐秋咧嘴笑着小跑到林景宴面前,“姐姐,我变成人了。”他把手伸到林景宴面前,示意林景宴试试看。
林景宴抬手握上他的手,顺带把了个脉,脉搏均匀有力,身体健康得跟新号一样。
哦,他现在确实是新号。
“这里是哪?”
齐秋收回手,顺带rua了一下小狗头,“长白山脚下的营山村。”
齐秋跟着林景宴站起身,“这里是这儿的村长给我们腾出来的小院子,在村最边上。我给了报酬的。”
“你用什么给的?”
“你包里的小金豆子。”
林景宴点头,赞同他的做法。
她出发时带了些小金豆,就是为了应付路上那些要钱的人,齐秋的做法很正确。
“我醒来时发现我们躺在青铜门外,我成了实体,但你一直未醒。”
“所以我就背着你出了云顶天宫,下了长白山。”
林景宴看着他衣领处露出来的白色,知道他一路上应是受了不少伤。
“你沉睡了一个月,我太无聊了,就去村里朱婶那讨了只小狗。”
林景宴笑着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人走进屋子,小狗也乐颠颠地跟了进来,“辛苦你了。”
“你感觉身体怎么样,你睡了两个多月,我以为…以为是我抢了你的生气……”
“我挺好的,你看,我现在,完全跟正常人无异。”林景宴张开双手示意齐秋检查。
齐秋仔仔细细检查了她一遍,确定她确实没事后才松下了些面色,“姐姐,还有件事很重要的事。”
“嗯?”
“现在是1900年。”
林景宴眼眸微动,视线停在齐秋的脸上,“确定?”
“嗯。”
“战事可开始了?”
“还未,现在是三月。”
林景宴透过门看向外头的景,“这样安静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姐姐,你想?”齐秋有些担忧地拉住了林景宴的手,“改变历史,不仅你会造天谴,未来也会混乱,后面的世界会大乱。姐姐,不可以。”
“我都没说什么,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林景宴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历史只在乎结局,不在乎过程的。”
“……”齐秋抿唇不语。
私心里,他也是想插手这段历史,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林景宴更不可以。
最后两人算是各退一步,林景宴不插手战事,齐秋妥协跟她走入历史的长河。
战争打响后,他们尽可能救助被硝烟波及的百姓,在海兰泡偷偷转移了愿意跟他们离开的百姓。至于宁死也不肯走的,时间紧张,林景宴没时间费嘴皮嘴皮说服,只能任由他们来。
两人在东北奔波了数月,救助转移了数万人。在将人转移到暂时安全的地方后,他们便立刻离开了安全地。
救人是绝对不能留下真实姓名与相貌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相机,一旦来点小照片,他们后面会很难行走。
在这趟惊心动魄的行动中,林景宴遇到了一个很合眼缘的小孩子,小孩子是汉军旗里一个小贵族里不太受重视的庶子,叫林江仙。
他因不受宠,在他那封官受爵的父亲带着家人去京城时,被丢在了这边的老宅子里。
小孩勤奋刻苦,很有上进心,林景宴一有时间就会教他一些现代知识,比如数理化,再比如如何经商,如何处理一些人际交道。
东北战事一过,有些人就想返乡,林景宴与齐秋也未阻拦他们。
在临走前,林景宴也只提点了林江仙几句,“东北近些年都不安稳,京城亦是,但有句话叫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怎么做,你要自己细细思考来,可明了?”
“江仙明了,江仙定不负先生教导。”林江仙朝林景宴九十度鞠躬行礼,他知,他的老师要离开了。而他们这次分别,再见一词,只会是一个道别语。
林景宴摸了个平安扣放在林江仙手中,“先生祝你,前途似锦,岁岁平安。”
林江仙到底还是个孩子,拿着手中平安扣,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一撩袍,直直跪了下去,朝林景宴行了个叩拜大礼,“谢先生。”他直起身,双手合抱,又是一鞠躬,“先生,保重。”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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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就是一个圈,因果总隐在一切中,只待一天,幡然醒悟。
功德既生,自在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