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虽说如今已立太子,但是当朝太子昏庸无能。
但面对其他有头脑的皇子也是力量悬殊。
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收留了一个有能耐的门客。
和那些皇子们斗的有来有往,就连皇帝都愈加对太子的肯定。
他们皇权贵胄的斗争最好还是不要掺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添乖巧的点头,将母亲送走后,就回到了房间看着关在木笼子里的小狐狸就给放了出来。
小赤狐有着一身亮丽的毛发,眼睛都是水灵灵的让人一眼看着就觉得喜欢。
时添摸了摸它的脑袋也没精力陪它,直接躺在了床上,宿醉的感觉后知后觉的又返了上来。
他平躺在床看着眼前发愣,忽然就有什么贴了上来,他摸了摸,就摸到了舒服滑顺的触感。
“嘤~”
时添没想到这只小狐狸胆子那么大,还敢跳到他的床上。
“下去。”
“嘤~”小狐狸更加放肆的蹭了蹭他,还把脑袋搭在他的手臂上。
时添和它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自顾自道,“下不为例。”
“嘤嘤。”
时添没工夫和这个嘤嘤怪斗智斗勇,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而在他睡着的时候,那只小狐狸就歪着脑袋也跟着闭上眼睛。
但是时添还没睡多久就感觉到有什么声音,咚咚咚的。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一个人推搡着。
“子规,醒醒!”
子规是时添的草字,亦是及冠之后,时北城亲自取的。
时添被推得烦了,睁开眼就对上一张帅脸。
徐南靖一脸惊恐的样子,让他想骂出口的话又憋了下去。
“你干什么?”
“我……我惹了贵人,怎么办啊,救救我!”徐南靖仔细和他说清楚,他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大致就是,他收到小竹带来的消息,就想来时府找他说最近宫里的趣事。
就在大街上,他就被一个逃跑的奴隶给抓住了衣角。
作为颜狗的他就给收了,为此他还花了十两银子。
但是却没想到,原本这个奴隶就被高家小姐给看中了。
高家是朝堂上的老文臣,因为是当朝皇后的母家,而作为高家的独女高媛媛也是贵女里最嚣张跋扈的。
可是徐南靖人都收了,断然不可能再交给她,毕竟这人也不愿意和她走。
“然后呢?”时添打了个哈欠,发现小狐狸钻到里面去了,甚至在看到徐南靖时,下意识躲到自己身后。
徐南靖也注意到了,可是还是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我们僵持不下,街上的人也多,她当然没有占上风,我就当着她的面把人带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徐南靖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怕,他那个时候怎么就这么虎呢?
时添摸了摸赤狐的小脑袋,沉思道,“所以那个奴隶现在在哪?”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现在在我马车里……不知道能不能暂时把他安置在你这里啊。”徐南靖的笑容带着讨好,“帮帮你的好兄弟。”
时添道,“既然害怕,那个时候又为什么那么莽撞,不过只是一个奴隶。”
“时子规!”徐南靖要被他的模样给气死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你的兄弟被高家那个母老虎给盯上了啊!”
“得得得,你先带着人找小竹去,洗干净了再来找我。”
时添的洁癖是出了名的刁钻,更何况还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奴隶。
那些人牙子干的那些事,令时添嗤之以鼻。
“好嘞。”徐南靖见有戏,立即扭头就跑了出去,只给时添留下一个背影。
时添头疼的捏了捏眉间,忽然看到自己床上的狐狸毛,眉头紧锁。
他就知道。
“给我下去。”
小狐狸甩了甩尾巴,嘤了一声也只好跳下去。
时添下了床换了一身衣服,就走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徐南靖这个眼毒的人看对了眼。
他坐在院子里等了许久,才看到领着人的小竹,往他身后看去后,就被那个洗干净的奴隶惊艳到。
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潘鬓沈腰,能勾人的柳叶眼,俏丽俊逸,垂眸时衬得楚楚可怜。
时添意外的扬了扬眉,不得不说这人确实很好看。
徐南靖从身后窜了出来,笑嘻嘻的来到时添旁边坐下,“怎么样,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还行。”时添喝了口茶,“他的名字叫什么?”
徐南靖一愣。
“难道你没取?”
“额……这个嘛……”
他好像还真的忘了。
时添欲言又止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家伙果然天生少根筋。
“现在取。”
徐南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许久才憋出一个名字,“方逐尘。”
忘却过往,方能追逐红尘。
这大概也是徐南靖的极限了。
时添看了一眼那个瘦弱的青年,出声问,“告诉我你的身世来历,不然我和他不可能收留来路不明的奴隶。”
现在正是朝堂趋势骤变的时刻,但凡一步踏错可能牵扯上的人很多。
方逐尘先是谢过徐南靖的赐名,可是那双好看的眼眸此刻却毫无神采。
“我只是一个农家子,因为父母无心养我,便将我卖给了清风楼的老鸨……”
清风楼里的都是伺候人的小倌,与青楼不分上下。
“我不愿……便逃了出来。”
清风楼里的那点腌臜事,时添知道的不少,所以在听到他的话后,心下了然。
徐南靖拽了拽时添的衣袖,“子规,你可不能欺负他啊,他可是我看中的人。”
时添带着很没出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在说话,我就不收留他了。”
“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徐南靖眨着他无辜的圆眼,身上上等丝绸长袍,此时此刻都被他攥的皱了。
他其实更担心的,还是被高家那个千金大小姐盯上的担忧。
“你不想说什么吗?”时添此时看着方逐尘,虽然并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但是现在也只有自己能帮徐南靖了。
方逐尘抿了抿没有血色的薄唇,忽然扑腾一下跪了下来,目光呆滞可却一眼落在徐南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