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须仲离开后,时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一如既往的晨起练功。
贺浔有一次姗姗来迟,手头上还拿着一个小盒子,交给了时添嘱托要给席楼弃后又走了。
以至于当时添把东西交给席楼弃的时候,却看到对方略带讽刺的笑容。
“东西留下,你就去前厅帮忙吧。”席楼弃扇着扇子,语气不好面上依旧略带微笑。
时添:“……”好像懂了什么。
等他迟疑的回到前厅恰好看到休息的雯娘,她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提着菜篮子。
里面都是新鲜的食材。
“雯姐?你今天怎么买那么多东西啊?”
雯娘撩了撩落下的刘海,含笑道,“今天可是园长的生辰啊,今晚我下厨给你们做顿大餐。”
“生辰?”
“对啊,怎么园长没告诉你吗?”
席楼弃当然没说,他也不喜欢过生辰。
虽然每一次雯娘都会强制性的给他举办,但是都得到了对方的无视。
雯娘一看就知道什么原因,但她很是理解的揽住了少年,还想着带他一起去厨房帮把手。
时添厨艺不用说,到了厨房就和回到家一样,只不过眼下雯娘显然已经准备在自己面前展露一手。
他也很知事的站在一旁默默看着,雯娘有需要他的地方,那就上前搭把手。
也在她的口中,也知道为什么席楼弃不愿意过生辰。
男人的生辰原先是贺家人操办的,但是随着他长大,也知道了他的父母恰好死在了他生辰之日的隔天。
就连那年贺浔离开的时候,也是在那一天。
对于系统所说每个世界的爱恨情仇什么的,他都保持着清醒。
人有爱人的权利可是却无法得到永恒,他们会经历人生百态最终败给现实。
而时添就是将所有情感都收敛起来的人,即便他唯独对一个人放不下了。
“雯姐。”时添给她递已经洗干净了的白菜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每次好像都能看到你回来时很高兴。”
雯娘瑰丽的小脸一红,略显慌措的嗯嗯啊啊了半晌,才小了音量道,“没有啊……”
时添看了一眼系统给的进度条,目不斜视的回来,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雯姐春心萌动了呢,好几次我都看到有一辆车送你到大门口,你还朝着里面的人微笑……唔…”
时添没说完就被雯娘羞躁的捂住了嘴巴,尤其是看到了女子脸上独属于害羞的神情,他再怎么着都懂了。
“小添……这事…你别告诉园长。”雯娘见人安静下来才抽回手,也不知道担心什么很是不安的低着脑袋思索,“不然……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的。”
雯娘是席楼弃捡回来的,于她而言,他就像是兄长一样给了自己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就是家。
她也曾看到梨园的其他姑娘,因为所谓的承诺就许了他们甚至还离开梨园,那时闹出的麻烦事可不少。
那也是雯娘第一次见到席楼弃发那么大的火,几乎是将那些为了所谓爱情的人下了驱逐令。
所以她不敢想到要是席楼弃知道了她的事情,又会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出现。
雯娘真的不想看到席楼弃对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
“雯姐,你觉得那个你觉得好的人真的是特别的吗?比孙羽哥还值得动感情吗?”
孙羽喜欢雯娘这也是梨园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只可惜雯娘对他并没有那个心思。
时添不免替孙羽感到可怜。
“有的时候,值不值得并没有办法确定的。”雯娘并不承认她对那个眼里都是故事的人有好感,可是她并不会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
有了先例,她又不会如此愚蠢。
“所以我不大可能会离开梨园的,不要担心这些没必要的啦。”雯娘说着还在少年的头发上反复揉捏,可力道却是收敛住了的,“那些人注定和我只能是过客。”
时添就算有了剧本也不会掉以轻心,曾经吃过的教训历历在目。
鬼知道剧情是根据什么改变的啊。
“可是雯姐,师傅迟早会知道的吧。”
“嗯,所以我只希望在把这件事情解决干净前,你可不能泄露出去啊。”雯娘再三叮嘱,明明她之前只是让人把车停在梨园远处的啊,怎么还能被时添看到。
果真是太不凑巧了。
时添看着她随后才点了点脑袋,果然啊这个世界的男女主都太清醒了。
身在民国乱世,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入侵,家园会遭到破坏。
林有君身在明可心却是暗的,明是国军,暗是起义军。两者所秉持的理念不同。
而雯娘却是实实在在的支持起义军的人。
她体会了苦日子也知道人民必须改革反抗,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到底经历着什么样恍坠地狱的事情。
立场不同,看点也是不同的。
按照系统的说法,就是他们两个虽然一心希望和平,不求什么国家情怀,只要能有安生日子就可以了。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时添再三保证,反正他才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
雯娘听到想要的,自然松了口气,又高高兴兴的将手头上的最后一道菜品完成。
今天贺浔没过来,恐怕上次的架还没完全和好,闹闹矛盾就算了,但在这种大事情上却也不会故意马虎。
以至于有了托时添送礼物这件事,折扇的事情他也没和时添多问什么。
只好又找了新的礼物。
虽然时添猜不出来,但总觉得他挑的席楼弃都会喜欢吧。
席楼弃是被雯娘叫人让几个梨园老班员给“请”出来的,其中有孙羽的带头他们更来劲了。
时添也在仓促时间里跑出去给人买完礼物刚回来,就在门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他面前挪动。
他上前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
“贺先生?”
贺浔听到有人喊他,浑身一激灵眼睛都瞪大了,惊魂未定道,“是……时添啊。”
时添手上抱着准备给席楼弃的礼物,歪着脑袋对蹲在门口往里频繁探头的人,倍感困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贺浔回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应该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顿时老脸一红狡辩,“没……没什么。”